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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萬萬沒料到夏治如今竟然畏他如猛虎,低聲笑道:“臣豈敢胡來,實在是擔心皇上。”他眉眼低垂,望著夏治的腰側,后者不自在地扭了扭腰,試探著朝他靠過來,便被一把拽了過去,跌坐在他懷里。一只冰涼的手摸到了腰間,夏治正要掙扎,卻發現他只是在替他捏著酸疼的肌rou,這才松了口氣,放松身體靠在他懷里,低聲問道:“你此番出來,白大先生可知情?”林放睜眼說瞎話:“先生若不點頭,我哪里出得了侯府大門?”夏治信以為真,懸掛在半空中的心臟終于安安穩穩地放回肚子里,略顯激動道:“如此說來,你身體大好了?”他偏頭看了眼身后,但見林放目光幽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脖頸的位置,登時頭皮發麻,干巴巴地笑了一聲,自己找補道,“有白大先生在,想來不會出岔子。”手指狀似隨意地將衣領往上拉了拉,遮擋住林放肆無忌憚的視線。林放干咳一聲,收回目光,指尖輕輕替他捏著腰間,略微低頭湊到他耳邊,敏銳到察覺到他瑟縮了一下,身體瞬間繃緊。林放有些想笑,又忍住了,緊貼著他的耳垂低語道:“少狩山的事為何不告訴我?”夏治腦子轉的慢,想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是說營帳被人動了手腳的事。說來也是命中注定,偏巧那夜喝醉了酒,與他一夜荒唐,否則這條命可能就要交代在那里。如此說來,林放可算得上是他的護身符了。夏治道:“沒抓到人,亦無鐵證,告訴你也不過是多個人煩擾,并無益處。如今你養好傷才是頭等大事,其他諸事,朕已交由楊振廷辦理,你大可安心。”話到此處,夏治突然明白過來:“你突然追過來,是擔心有人會對朕不利?”林放不答,卻已經算是默認。一時間,夏治心里沉甸甸的,本想調侃他一句杞人憂天,話到了嘴邊又舍不得說出來,仿佛平白就壞了氣氛。林放道:“京城之中,尚且無人敢如此,只是他們不敢對皇上動手,卻未必不敢對別人痛下殺手。”夏治瞬間反應過來,神色便有些不善,冷哼道:“你是擔心青禾?”“臣是擔心皇上。”林放將他的指尖攢進掌心,輕輕握了握,“可青禾的事并非密不透風,若叫有心人察覺,豈非兇險異常?”“所以朕已命專人看管,怎會出紕漏?”夏治話中幾乎帶了嗆聲,林放無奈,以這兩人間的芥蒂,他若再問下去,保不齊夏治立刻跟他翻臉。方才就惹了他不高興,這會兒還是老老實實地順著他比較安全。林放一路將夏治送回皇宮,便火速回府,下令道:“青禾是宮里人押走的,難道府內就無一人知情,給我挨個盤問,總有人看到他們去了哪里。”林丞相身居高位,整個大雍朝已經沒有誰能讓他忌憚,他也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然而向來甚少與后宮來往的他,近日卻又入了宮,先是去拜見了他的meimei,可惜在太后宮里碰到了太子,心里頭不舒坦,轉頭去了皇后宮里,見到自己的親外孫,總算緩了口氣,可是轉念一想,這外孫已經無緣皇位,反而成了亂臣賊子的繼子,當真叫人惱火。皇后問道:“父親今日前來,所為何事?”林丞相道:“我看你對這孩子還算上心,當日為何要將他……”“父親,”皇后平靜地打斷他的話,示意乳娘將孩子抱下去,沉聲道,“此事早有定論,您又何必耿耿于懷?”林丞相很是不滿,然而又無可奈何,轉而道:“近日小皇帝可有何動作?”皇后的神情陡然凌厲,目光犀利地望著她的父親,似笑非笑道:“皇上的行蹤豈能泄漏?”“晴眉!”林丞相眉毛一跳,不悅地將茶盞往案上重重一擱,冷聲道,“我可是你的父親,你便如此同我說話?”“是,”皇后微一欠身,淺笑道,“父親教訓的是,女兒正有一要事與父親商議。”“你說。”“女兒打算開設女學,凡閨閣中愿意讀書習字的女兒家,皆可入學,不必拘泥于女工婦德。此事只怕反對者眾多,還望父親倒是能站在我這一邊,助我一臂之力。”林丞相額頭上青筋直跳,勃然大怒:“簡直荒謬!”皇后沉默地望著他,不發一言。林丞相:“你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身為皇后,將皇位拱手讓與他人,如今又鬧著開什么‘女學’,為父當年對你的教導你都忘了?”“正因為女兒不敢忘,才深知女子無才,只能任人欺凌。”“混賬!”林丞相怒不可遏。“你才是混賬,”皇后冷聲笑道,“天下間敢于本宮如此說話者,獨你一人。丞相既與本宮政見不一,請回吧。”自那日林放提醒過后,夏治越發小心,雍慶宮外一時間多了好幾撥巡視的御林軍,只可惜少狩山一事無處可查,只能就此罷手。其實他心中有過懷疑的對象,只是林丞相這只老狐貍,完全滴水不漏,楊振廷派人跟蹤了一段時間,一無所獲,反而有可能被他察覺,只能作罷。不過這幾日上朝,夏治明顯感覺到,林丞相話越來越少,也不知道在憋什么壞水。他悄悄找林放打聽過,可惜也沒有定論。下朝的時候,夏治偷偷給林放使了個眼色,林放輕笑著點了點頭,夏治立刻興奮起來,急匆匆地要回雍慶宮,福秀卻攔住了他,回稟道:“皇上,皇后娘娘派人請皇上去御花園,說是有要事相商。”夏治心里跟貓爪子撓似的,恨不得長著膀子飛回去見林放,可是皇后派人的宮女就站在不遠處,他也不好意思讓人家一個小姑娘久等,只能悻悻地跟著她走了。轉眼又快到中秋家宴的時候,記得去年中秋,他與林放一舉拿下了夏起,整個局勢算是向他傾斜過來,沒想到一晃眼,一年就這么過去了,時間也未免走得太快了點。御花園里擺滿了秋菊,菊花怒放,嬌艷欲滴,夏治卻沒眼細看,總覺得怪怪的,渾身都不自在,在座位上扭來扭去。“皇上……”皇后拔高聲調提醒道,“皇上以為如何?”“啊?”夏治拉回思緒,將目光從菊花上移開,“皇后方才說什么?”皇后輕笑,看了眼不遠處正在菊花叢中玩鬧的妃嬪,意有所指道:“美人如花,可惜嬌花雖好,卻比不過皇上宮里那位。”夏治心頭一梗,分外憋屈。不過就是多看了幾眼菊花,怎么在皇后嘴里就變了味道?他不是色鬼啊,又沒有盯著那些妃嬪看個不停——可惜連個解釋的地兒都沒有。皇后道:“姐妹們宮中寂寞,臣妾便派人去宮外采買了一些話本詩書,打發時間。”夏治點頭:“如此甚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