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
妃從死牢里接了出來,養(yǎng)在雍和宮外的側(cè)殿里,他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那點恥辱瞬間被他扔到九霄云外。下一步,就是讓林放滾蛋了!入夜,夏治緊張地手掌心冒汗,擔(dān)心林放回來,迷迷糊糊挨到半夜,陡然聽見外面一陣劇烈的喧嘩聲,他眉頭一皺:“誰在外面?”福秀說:“稟皇上,皇后娘娘下旨,林世子無召不得進入雍慶宮,想來世子正與侍衛(wèi)糾纏。”夏治本來困得要死,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神,著急忙慌地要去看林放的笑話。走到殿門口,他想起了什么,又連忙跑回去,從抽屜里將那本翻出來揣在袖子里,神氣活現(xiàn)地朝吵鬧聲發(fā)出的地方趕去。“何事如此喧嘩?”夏治明知故問,冷冰冰的目光直白地打在林放臉上,仿佛在嘲笑他如今的窘境。☆、第10章寒夜驚風(fēng)雪見到夏治前來,林放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一番,這才松了口氣。他原以為皇后攔住自己不讓進雍慶宮,是準(zhǔn)備對夏治下黑手,這才急的趕來確認情況,此時見他平安無事,面上帶笑,心情似乎頗為愉悅,他緊跟著放下心來,旋即又皺起眉來。“福秀,你怎么當(dāng)?shù)牟睿噬弦律廊绱藛伪。孙L(fēng)寒唯你是問。”福秀被他教訓(xùn)的不敢吱聲,轉(zhuǎn)頭就要回宮里拿大氅,卻被夏治喊住:“不必,朕乃真龍?zhí)熳樱瑳]那么嬌弱,不牢林世子費心。”福秀立刻停下腳步,老實巴交地站在夏治身旁,果真不動彈了。方才在雍慶宮里還不覺得,此時在冰天雪地里這么一站,夏治立刻打了個哆嗦,心里急的咬牙,暗自罵道,福秀你這個沒眼色的東西,沒見我凍得發(fā)抖么,竟然真的不去拿衣服。這小東西,就知道偷懶。可憐他剛剛在林放面前扳回一城,此時正是一鼓作氣的時候,萬萬不能示弱,哪怕再冷,也要硬扛著!林放一時間怔愣住,這才發(fā)覺夏治臉上的神情不對,他雖然在笑,但是那笑分明是冷笑,而且是沖著他來的!“皇上……”“世子不必多言,還是顧好自己吧。”林放說:“臣有話要說。”“就在這里說。”“難不成皇上不敢與臣單獨相見?”“笑話,朕有何不敢?”夏治被他這么一激,立刻上鉤,看了眼周圍守備森嚴(yán)的侍衛(wèi),悄悄放下心來,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諒他林放也要顧及幾分臉面。兩人走到一旁的松樹下,夏治正要趾高氣昂地問他什么事,冷不丁被人抓住手腕,硬生生扯到松樹后面。“放手!”他冷聲喝道。約摸怕外面的侍衛(wèi)聽見動靜,林放不敢放肆,依言松開手,卻將身上的大氅脫下,直接披在夏治肩頭。夏治被他這番做作的舉動弄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嫌棄地將大氅往下一扯,不耐道:“有話快說,朕用不著你的東西。”“穿上。”林放固執(zhí)道。夏治將大氅朝他懷里一塞,冷聲低語道:“朕怕臟了朕的身子。”“果真如此?”林放捏緊了大氅邊緣雪白的狐貍毛,輕聲笑了起來,“依臣看,皇上這一出苦rou計使得真是妙不可言。”“什么苦rou計?”“皇上衣衫如此單薄便出來見臣,既不讓福秀拿御寒的衣物,又不要臣的大氅,分明是想凍著自己,叫微臣心疼。”“你……你他媽的還要不要臉?”夏治氣得口不擇言,險些握緊拳頭照著他那張臉狠狠揍上一拳。“臣的臉面算得了什么?皇上的龍體最是要緊。”林放又?jǐn)[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借著一旁微弱的宮燈燭火,恍惚間能看到他眼中戲謔的調(diào)笑,“臣想起往年,皇上受了風(fēng)寒臥床不起,特地喚臣侍奉左右,甚至,同榻而眠……”“你給朕閉嘴!”夏治氣不打一處來,手指頭都在顫抖,偏偏無可辯駁。這該死的小皇帝,不過感個冒發(fā)個燒,把林放叫到宮里頭來干什么?現(xiàn)在好了,這么大個把柄握在他手里,他隨時都能拿出來羞辱自己。一想到這兩具身體曾經(jīng)睡在同一條被子里,而且林放還別有用心地覬覦過自己的皮囊,夏治就厭惡地咬牙。低頭瞥見搭在林放胳膊上的大氅,二話不說搶了過來披在身上,理直氣壯道:“朕問心無愧,倒是你,白日做夢。”夏治早已凍得瑟瑟發(fā)抖,此時陡一披上大氅,渾身猶如包裹在溫暖的春風(fēng)中,暖洋洋的,他甚至想打個哈欠伸個懶腰。早知道剛才就不死鴨子嘴硬了,白白多凍了幾分鐘,不劃算。說來也巧,他方才披上大氅,這雪便又開始往下落,冰冷的雪花飄飄蕩蕩,絨毛般落在額頭鼻尖,被熱氣一暈,立刻化作柔軟的水珠,黏在皮膚上不肯墜落。林放入宮匆忙,大氅下只穿著一套常服,此時常服的肩膀處早已被雪花染白,他的臉色也如這落雪般蒼白,唯獨一雙眼眸熠熠生輝。夏治不易察覺地“哼”了一聲,心中暗罵了一聲“活該”,決計不會同情他半分。忽的,林放上前一步抓住夏治臂彎,身體緊緊湊了過去。夏治渾身發(fā)木,正要呵斥,便聽他湊到耳邊低聲道:“皇后此番突然行動,必是來者不善,臣進宮不便,皇上萬事務(wù)必小心,一應(yīng)吃食茶水,須得奴才試用之后方可入口。”這漫天風(fēng)雪中,夏治的耳朵已經(jīng)凍得麻木,陡然接觸到林放呼吸間的灼熱氣息,竟微微發(fā)癢,不自在地縮了縮脖子。他神情怪異地瞥了眼林放,原來這人還什么都不知道。林放猶不放心,有千言萬語要交代,瞥見夏治恍惚的神情,不由得嘆息:“算了,諸事繁忙,皇上未必上心……”“朕自然不用上心。”夏治甩開他的手掌,輕蔑地笑了一聲,挺直腰板強硬道,“你以為你為何不得入宮?”林放兀自怔愣,便聽他得意道:“這是朕的意思,皇后也同意了。”“皇上!”“林放,朕告訴你,朕再無實權(quán),也依舊是皇帝,做臣子的重要的是忠心,萬萬不要癡心妄想!”他冷聲打斷林放的話,幾日來被人羞辱的痛楚似乎在他對林放的嘲弄聲中漸漸消弭,望著他驚駭?shù)难凵瘢闹瓮鲁鲎詈笠痪鋬春莸脑挘巴筮@雍慶宮,你不必再過來,朕不想再見到你。”林放身體一震,腳下的積雪發(fā)出“吱”的一聲輕響,仿佛不堪重負,行將就木。他眼中痛苦的幽光轉(zhuǎn)瞬即逝,帶著血腥氣的目光盯在夏治身上,沉聲問道:“敢問皇上,將梅妃救出死牢,可是皇上的主意?”“不錯,那又如何?”“皇上……”林放的喉頭劇烈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