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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王德祿一見是她來了,即刻走進去通傳。很快書房內便傳來了那人低沉悅耳的聲音“進來。” 溫映寒輕輕推門走了進去。 許是因為近來北狄那邊戰事已起的緣故,溫映寒率先留意到的是桌面上比往日堆積得更多的奏折。顯然,她方才陪他批閱的折子只是冰山的一角,甚至如今眼前的這些也未必是它們全貌。 寬大的金絲楠木書案上新添了不少書卷,有些是厚重的古籍,有些則是兵書和不同地方詳細的地圖。 溫映寒微微怔了怔一時未語。 沈凌淵抬眸放下手中的狼毫筆,無奈般地開口道“不是叫你先睡下?怎么又跑出來了?” 溫映寒輕輕搖了搖頭,“臣妾還不困。”她走到他身邊,習慣性地整理了一下桌邊的宣紙。 沈凌淵卻知平常這個時辰她早要睡下了,他聲音輕緩“聽話,先回去睡。” 溫映寒沒有出聲,垂眸似是漫不經心地打量著紙張上未干涸的墨跡,朱唇輕抿未語。 沈凌淵眼眸微動,偏過頭望著她,“是不是舍不得讓朕走了?” 溫映寒一頓,搭在桌邊的細指微不可見地輕輕攥了攥。 “才不是。”她即刻否認。 不過幾天的分別而已,最多半月,太后的病情就會有所好轉。溫映寒繞過金絲楠木的書案走向書房的另一邊,看起來似是對那架子上的書很感興趣的樣子,“皇上還是快些定下回皇城的時間吧。” 沈凌淵鳳眸微深,打量著她的背影。那架子上面根本沒有她愛看的書籍。 他薄唇微微動了動“定下了,后日啟程。” 溫映寒一怔,隨即恢復了神色,“得快些安排內務府的人準備了。” “嗯,已經吩咐王德祿安排下去了。”他緩緩收回了視線,重新執筆,垂眸在宣紙上寫下了兩行鳳翥龍騰的字跡。 “朕有樣東西要給你。” 溫映寒回過身,抬眸打量著他,便見他從手指上取下了那枚一直戴著的玉扳指。 “過來。”他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似是從喉間深處傳來。 溫映寒猶豫了片刻,緩緩靠了過去,一時猜不透他是想做些什么。 沈凌淵起身走到了她面前,抬手輕攥了她垂在身側的手指。 “這枚扳指你收好。”他垂眸將它放在了她的掌心里。 溫映寒之前曾經留意過沈凌淵戴著的這枚扳指,玉質通透,精雕細琢,是極為上好的成色,她從前未多想過,可如今卻覺出了這枚扳指意義的不同。 沈凌淵此舉,令她有些不明白是何意。 “皇上……?” 他薄唇輕輕動了動“皇家暗衛,只能憑此物調遣。” 溫映寒一怔,即刻想要交還給他,沈凌淵卻握著她的手,讓她穩穩地將玉扳指攥在了手心里。 傳聞大盈皇室配有死士暗衛,武功高強,只聽皇帝一人調遣,從未被世人所見。原本以為這只是一個傳說,卻沒想到竟是真實存在的。 “皇上……”溫映寒抬眸望上他的視線。 沈凌淵抬手揉了把她的額發,“聽話些。” “朕不在,保護好自己。”,,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 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第136章 沈凌淵離開承和行宮的當天,溫映寒親自去了宮門口。浩浩蕩蕩的車馬整齊地排列,溫映寒站在高處遙遙望著,第一次生出了種從前未有過的感覺。 以前在王府的時候,沈凌淵也常常出征,每到那時,溫映寒都會依照禮數將他送至王府門口,恭謹地行上一禮,而后目送他離開。 這樣的事情做得多了,以致于到了后來,兩人之間根本不會有什么交談。一切都是循規蹈矩下清清冷冷地重復,對于當時的她而言,他在與不在,好像是沒有什么分別的。 可現在卻不同了。 …… 沈文茵拉了拉她的衣袖,“寒寒,我們回去吧。車馬都已經走遠了,這上面風大。” “嗯。”溫映寒微微頷首,淡淡地收回了視線。微風吹拂過她的鬢角,轉身的時候,她抬手將碎發輕挽到了耳后,“習慣還真是一件有些可怕的事情。” 沈文茵一怔,“什么?” 溫映寒卻搖搖頭沒再說了,她微微斂了斂眸光。 “回去吧。” …… 一連數日,皆有太醫院的御醫入宮為太后診治。藥方調了又調,可太后的病情總是反反復復,不見真正的好轉。 上午去過了太后宮中,午后,溫映寒從庫房里取了幾本醫書,側坐在云窗前大致翻了翻。 明夏帶了本冊子走了進來,“皇后娘娘,這是尚衣局那邊送過來的名冊,請娘娘您過目挑選。” 溫映寒抬眸微微一怔,“什么名冊?” 明夏福了福身,“就是前兩日跟您提起的,繡院那邊需得重新選位掌事。”尚衣局下設數個分院,分別負責衣飾類不同的工序,繡院便是隸屬于其中的一個。 此前因為柳茹馨引發的后續風波,繡院掌事下落不明,后被人發現她遭遇搶劫死于了宮外。從那以后掌事之位便一直空缺著,暫由織院的掌事代為管理,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溫映寒憶起了前些天尚衣局的人是來過一趟。 其實按理說這樣小的任調,任命好了上報過來便是了。但可能感知到了溫映寒近來對繡院一事的關注,尚衣局的尚宮不敢再自己做主,索性送了名冊過來。 “娘娘您過目。”明夏將冊子雙手奉上。 溫映寒接過,大致翻了翻,“便選這個資歷最深的吧。” 明夏領了命,行禮退了出去。溫映寒望了望窗外透射進來的光線,方才被打斷后,也沒什么心思繼續翻閱醫書了。 柳茹馨和那個繡院掌事的死,至今是個謎團,看似一個是畏罪自盡,一個是遭遇劫匪,可事情絕不僅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簡單。 中斷的線索太多了,一時也捋不清什么頭緒。巧合與蹊蹺的事湊在一起,那事件本身一定是存在問題。 溫映寒眉心緊蹙著細細思索。 如今已經可以確定是柳茹馨拿了耳墜,那么那個時候,她人就一定是不在繡院里。 可為何到過繡院的人都莫名聽到了柳茹馨的聲音。 有人在協助她…… 那聲音本不該出現在那里…… “……” 聲音? 溫映寒恍然間意識到,這好像不是她第一次遇見這種狀況了。很久以前的一個午后,她也曾經聽到過,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那里的聲音。 那年,大婚前,她站在會館的窗邊,聽到了沈凌淵說出了那句足以讓她不再對這一切抱有期待的話語。但是據沈凌淵所說,他是大婚的前一晚才回到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