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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或許還不算太失敗,至少還有這么幾個愿意一直忠于她的。 “淑妃只敢說說,但若是碰上薛妃那樣的可就不一定了?!?/br> 蕓夏頓了頓,“奴婢是真不怕,只要待在皇后娘娘身邊,奴婢什么都不怕?!?/br> 溫映寒望著她極為認真地說出這番話的樣子,無奈輕輕笑了笑。她坐穩了這個皇后之位早已經不是為了她自己了,這些想要護住她的人,她也要護得住她們每一個。 “還拘著禮做什么?方才出了好些汗,扶我去換身衣裳吧。” 聽聞針灸后不宜即刻沐浴,不然溫映寒定要傳人去燒水了。 蕓夏立刻起身上前,謹慎地扶了她起身,她絮絮叨叨地開口“依奴婢看,這施針之所以是一月一次,就是因為太傷身子了,不能連續。” 溫映寒輕笑,“你又知道了。改日送你到太醫院當學徒好了。” “奴婢愿意去的,等學成了就親自為娘娘調理身子,再不讓他們這些人胡來。” 溫映寒無奈搖頭,“好好好?!?/br> …… 晚上的時候,溫映寒就覺得自己的身子已經基本沒什么大礙了,蕓夏站在她身后替她取下白日里的發簪時,她還特意望了望鏡子,觀察了一下自己不算太糟糕的面色。 明日應該就能完全恢復,不怕被旁人看到了。 “娘娘今天早些歇息,今晚是奴婢值守,有什么事您直接喚奴婢就好,奴婢就在門口守著?!?/br> 溫映寒點點頭應了,回眸將身側的燭火熄滅了。 夜色沉靜,燃著安神香的赤金香爐上細煙裊裊盤旋升起,雕著藤蔓花紋的云窗隔絕了清風拂過和夏蟬蟲鳴的聲音,寢殿中格外靜謐。 溫映寒本以為經歷了白天的波折,晚上可以睡得很好??僧斠庾R墮入更深的黑暗時,出現在她眼前的卻是更加清晰的夢境。 烏云,驟雨。 還有埋藏在云層中身處緩緩涌動的雷聲。 一切真實得甚至不像是個夢境,就好像是曾經實實在在地她眼前出現過一樣。 這個夢她好像做過,只不過不再像上次那般朦朧了。 千荷池的湖水黑漆漆的望不見底,空氣里彌漫著陰冷與潮濕,湖水被凜風卷著沖刷在布滿青苔的石岸上,飄落的枝葉很快被翻涌回去的水波深深吞沒。 大雨淹沒了很多聲音。 當溫映寒意識到自己身后有人靠近的時候,那人已經伸出雙手毫不猶豫地將她推了下去。 寒徹骨的湖水瞬間將她吞噬,強烈的逼仄感從四面八方用來,扼制她的呼吸。頭部莫名傳來的劇痛打斷了她所有能在水中掙扎的可能,視線開始變得混沌不清,甚至已經可以預料過不了多久便會產生耳鳴。 岸邊只剩下一抹模糊的身影。一個人站在那兒,似是在看著她被淹沒。 她聽到她笑了。是一個女子譏諷地笑意。 “……” “溫映寒……溫映寒……” 有人輕晃了她的肩膀,低緩沉穩的聲音拉扯著她從可怕的夢境里漸漸蘇醒。 黑暗之中,溫映寒驀地睜開眼睛,耳邊在真實地耳鳴,有那么一瞬間她有些辨不清自己究竟身處在何處,頭很疼,坐起來的時候,手指下意識地便撫上了眉心。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接觸這段記憶。 “醒了?” 意識緩緩回攏,溫映寒這才發現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心臟在猛烈地跳動著,渾身上下都是冷的。 她下意識地拉住了身邊的暖源,淡淡的清冽飄散在空氣之間。 “……皇上?” 那人從喉間應了一聲,低低地,卻在此時此刻莫名地無比使人心安。 溫映寒抬眸朝他所在的方向望了過去,暖帳內光線昏暗,她依稀能望見那人的輪廓。 許是怕她再害怕,沈凌淵索性拉開了床邊的帷幔,寢殿之中唯一的燭火散發著微弱光芒,暖黃色的光線,足以使人逐漸平靜下來。 他寬大的手掌還被她緊緊地握著,掌心間的溫度沿著她緊繃的神經傳遞,沈凌淵一刻未曾抽離,安撫的意味明顯。 “做噩夢了?”他語聲低緩,似是從喉嚨深處傳來。 溫映寒闔了闔眼睛,嗓子有些干澀發不出什么聲音,她輕輕點了點頭。 “……嗯?!?/br> 沈凌淵就在她身側很近的地方,以至于她抬眸便能看清那人衣服上深色的紋路。緊懸著的心在這一刻莫名地緩緩放松下來。 “不怕了,朕在的。” 第90章 蕓夏進來將寢殿中的燭臺又點亮了兩盞,而后又關切地望了一眼架子床的方向,沒能望到什么,終是抿了抿唇垂著頭一聲不響地退了出去。 屋中比剛才更亮堂了些。 沈凌淵抬手握了握她的胳膊,隔著月白色的寢衣也能感覺到她身子的冰冷,“怎么身上這樣涼?冷了也不知道蓋被子的?” 溫映寒微微一怔,垂眸望了眼自己身上單薄的寢衣,原本應該蓋在身上的錦被早已不知所蹤。她睡前明明是蓋著的。 沈凌淵無奈松開了握著她的手,越過她的身子將不知何時被扔到床榻盡頭的薄被替她尋了回來。這個季節夜晚的溫度還是有些低,難為她不蓋被子也沒被凍醒,反而睡得更深無端生了好些夢境。 溫映寒終于尋回了些許暖意了。遲來的清醒讓她逐漸從剛剛的夢魘里脫離,頭內的疼痛稍稍緩解,就連耳鳴聲也一點一點消失殆盡。 沈凌淵驀地抬手探向她額頭的溫度,寬大的手掌輕輕一觸便基本有了判斷,“你有點發燒?!?/br> 他微微蹙眉,作勢便要喚人去傳御醫。 溫映寒心臟一緊,本能地趕在沈凌淵開口之前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掌,“沒事的,許是剛剛沒蓋被子凍著了。睡一覺就好了。” 若是御醫來了,一診脈便會發覺她白日里做了些什么。搞不好還會將兩件事聯系在一起,到時候再想讓董仁入宮給她診治怕是難了。 她又補了一句“太醫院里臣妾只相信張御醫的醫術,今日又不是他值守,等他從宮外匆匆趕進來怕是天都要亮了,臣妾沒事的。” 她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緩緩便過去了,不必請御醫,“皇上若不信,可以等明早再看看臣妾是否還發燒,若是還沒好到時候再請御醫來也不遲?!?/br> 有關施針的事,她絕不能被沈凌淵知道。 找他要那道手諭的時候,她分明答應得好好的,眼下“陽奉陰違”地背著他嘗試,若被他知道了,往后再有事情求他怕是難了。 沈凌淵默默看著她千方百計地阻攔自己傳御醫,每一句都說得頭頭是道的,歸根結底肯定還是有問題。以前怎么不見她還挑剔太醫院派哪個人過來了,就連那個張御醫不也是他派給她的? “這么不想御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