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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這人騙了的感覺,“皇上要食言嗎?” 沈凌淵可不覺得自己這是在食言。結合溫映寒前后的反應,沈凌淵已經直接將這一切歸咎于廢后圣旨的事情在她心里還沒過去,現在放她一個人走了,回去定要在心里亂琢磨,與其這樣,倒不如他先將人給扣下了。 沈凌淵緩緩開口道“等你不胡思亂想了,朕便送你回去。” 溫映寒沒見過他這般不講理的人,也不知這些話他是怎么用一本正經的語氣說出來的。 “臣妾沒有胡思亂想。”她是真的沒有,也是真的冤枉。 可眼瞧著她那雙濕漉漉的眼睛,沈凌淵是怎么也不會相信她所說的話了,深黑色的眸子打量在她身上,劍眉微不可見地輕輕蹙了蹙。 難過成這樣,還說自己沒有胡思亂想? 兩人僵持了半天,溫映寒敗下陣來,無可奈何地抬手揉在了自己的眉心上,她算是第一次體會到了什么叫做百口莫辯的感覺。 溫映寒垂下視線,微微搖了搖頭,她聲音輕得似是在同他商量,“皇上可不可以先放開臣妾?” 他的胳膊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輕攬在她的細腰上,這樣近的距離,溫映寒實在是怕自己又一不小心做了什么事引起他的誤會,毫無征兆地又要親她了。她被咬破的唇現在還疼著。 沈凌淵頓了頓,這次倒是沒有拒絕她。見她真的不再哭了,垂眸望著她沉默了一會兒,緩緩松了手上的力道。 溫映寒一得了自由便立刻退開了半步,心里罵了他無數遍“暴君”,連話都不想再同他說了。 可是不說話她又離不開這勤政殿的書房,想要回德坤宮去必須等經過了這個人的準許才行。 她認命般地輕輕抿了抿唇,開口前深吸了一口氣,溫映寒聲音溫沉“皇上,臣妾真的沒有亂想了。” 沈凌淵見她神色認真,比剛才相信了她幾分。 “沒有就好。” 他薄唇輕抿,眸光微沉緩緩摩挲了一下修長的手指,聲音似是從喉嚨深處傳來“溫映寒,你能不能多信任朕一些?” 溫映寒微微一怔,沒想到他會這樣問自己。廢后圣旨掉落之時她確實想了很多,可她沒想到自己種種的反應可能看在那個人看中便是不信任的表現。 失憶,似乎讓她變得比從前更容易想多了些。可細細想來自清醒后身邊的這些故人中,也就只有沈凌淵最值得信任了吧? 這個人不會在大事上騙她,或者說以他的性格是不會在從前的事情上對她說謊的,他也許不會提,但絕不會用欺騙的方式對她有所隱瞞使她產生對自己有利的誤解。 “……” “……臣妾信皇上的。” 其實不論大事小情,他同她說的話,在最初的時候,她都信了。 也許是下意識地覺得他可信吧?除了某些她不想提的方面…… 話至此處,便不用再多說些什么了。 “皇上,臣妾有些乏了……”她是真的有些累了,前前后后發生這樣多的事情,她明日還需早起呢。 “嗯,”沈凌淵低低地應了一聲,“朕命人給你備轎。” 他答應她的從不會食言。也是今日時辰有些晚了,剛剛耽誤了那樣久,奏折還剩很大一部分沒有批完,今夜怕是遲遲不能睡了,若要她留下來恐怕會擾到她休息。改日再喚她過來也是一樣的。 沈凌淵朝門外沉聲開口“王德祿。” 王德祿一直在外面候著聽候發落,他連最慘的結果都預料到了,萬沒想到剛一進門,兩位主子都神色如常。 王德祿只掃了一眼便低下了頭,也顧不得那么多了,趕緊跪了下來請罪“奴才有罪!” 沈凌淵眉心微微蹙了蹙,“去備轎。送皇后回德坤宮。” 王德祿頓時一愣。兩位主子這是真出了什么事吧!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全是他的罪過啊! 他重重地將頭磕在了地上,“奴才……奴才即刻去辦!”怎么罰他也認了,待會兒送走了皇后娘娘,他就是冒死也要勸一勸皇上! 溫映寒望著跪在地上的王德祿有些想不明白他表情是怎么如此悲壯的。今晚的事也許可以算是他從前辦事沒辦好的結果,但是沈凌淵就算罰他應該也不至于會罰他重刑的吧? 她知道沈凌淵御下極嚴,興許有她不知道的嚴懲在里面。溫映寒看了眼將頭磕在地上的王德祿,回眸朝沈凌淵輕輕開口道“皇上,今日之事,皇上就算要罰還請皇上從輕發落。” 沈凌淵見她開口求情了,微微捻了捻手里的玉扳指,“罰俸半年。” 王德祿一驚,“多謝皇上皇后娘娘圣恩!” 第71章 王德祿邊叩首謝恩,邊在心里感慨萬千,他萬沒想到皇后娘娘這個時候還肯為他求情,保住他一命。 王德祿一想起他先前坑溫映寒的那回心里便覺得無比的過意不去,懊惱之余心中暗下決定,從今往后但凡是皇后娘娘的需要,他一定要優先,以至于他連送溫映寒出去的時候比往常更加殷勤了。 “臣妾告退。”溫映寒行過了禮,抬眸看了一眼沈凌淵而后緩緩退了出去。 王德祿已經在門口等候了,見溫映寒出來忙迎上前,“皇后娘娘這邊走,留神腳下。”他邊在前面引路邊時不時回頭看看,但凡是到了要開門的地方都是主動上去,也不叫值守的小太監動手了。 溫映寒瞧著他這份將心思都流露在表面的樣子不禁有些無奈,不過是隨口求了句請罷了,其實到底還是看沈凌淵的意思的。這事王德祿不提她也沒法開口,事情索性也就只能這樣了。 這要瞧著就要走到門外了,溫映寒向四周望了望忽而有些奇怪,她回身看了眼正替她扶著門的王德祿,“怎么不見蕓夏?她去哪了?” 這次來的時候是蕓夏跟著的,溫映寒了解沈凌淵不喜太多下人隨侍的習慣,又知道他此時應該是正在批奏折,所以便將蕓夏留在了外面,叫她自己找一間耳房先待著,等到她快出來的時候再過來。如此也可免了她在屋中一直站著侍奉。 原先她來勤政殿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只是這回蕓夏怎么不見人影了? 王德祿的表情看起來像是恍然想起了什么,他張了張口正要解釋,一抬頭忽然看見蕓夏從大門外走進來了。 他一俯身,“皇后娘娘,蕓夏姑娘來了。” 溫映寒回眸去看也瞧見蕓夏了,只見她衣服和頭發有些濕,正將手里的一個用布包著的包裹快速交到身后的小宮女手里,匆匆向前,“皇后娘娘恕罪,奴婢過來晚了。” 她抬頭與溫映寒身后的王德祿交換了一下神色,但見對方微微搖了搖頭,心里才稍稍放心了下來,她福了福身垂著視線,“方才外面雨大,奴婢過來時有些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