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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另一個?” 溫映寒不明所以地輕輕點了點頭,她大致比劃了一下形狀,“還有一個,跟這個顏色差不多,只不過款式上稍小了些,時間有些短所以沒有像現在這個這樣紋樣繡的完整,臣妾便沒有拿過來?!?/br> 沈凌淵修長的手指似是漫不經心地捻了捻手中的布料,“那朕選了其中一個,另一個你打算怎么辦?” 溫映寒微微一怔,她做的時候可沒想著這么多,只想著先叫沈凌淵挑一個滿意的,她拿回去做好交給他,好交差。 這會子聽他這么一說,倒是也有點猶豫了,兩個香囊都是她一針一線縫的,沒被選中的那個雖然是個半成品,但是扔掉了好像也怪可惜的。 若是再送給旁人好像也不大妥當,給皇上的用料總不好隨隨便便拿去再給別人。 溫映寒著實有些犯了難。 沈凌淵望著她斂眸細思的樣子薄唇輕輕勾了勾,他語氣間聽不出什么起伏地變幻“不若剩下的那一個你自己留著?現在改一改紋樣可還來得及?” 沈凌淵這一句話倒是提醒她了,她原本做的是男人用的款式,眼下她帶過來的這個是沒什么修改的空間了,但是另一個還是可以改一改的,而且在設計的時候,那只也比現在這只尺寸是稍微小了一點,若是改好了她自己留著用倒也不錯。 那現在的問題就是看沈凌淵會選擇哪一個了,若是他能選現在這個,她還可以為自己新添一個香囊。 溫映寒輕輕開口道“另一個還來得及修改,只是現在這個恐怕是不行了,不過先緊著皇上的喜好來吧,臣妾一會兒回去取一趟,皇上再看看……” 身后黑漆金絲楠木書案上堆積的奏折因著他們兩人先前的動作傾倒偏移了不少,這會子正說話的工夫,也不知怎的忽然又從頂端滑落下來了幾本。 突如其來的聲響令溫映寒本能地一愣,她下意識地回眸望了一眼。 桌面上的奏折堆積如山,溫映寒后知后覺地想起沈凌淵待會兒可能得還有政事要忙的,眼下不過午時剛過,朝內朝外要處理的事情還有很多,就算再召見幾位大臣也是很正常的。 溫映寒到了唇邊的話微微頓了頓,“臣妾還是晚上再送過來吧。不耽誤皇上朝政?!?/br> 沈凌淵似是漫不經心地摩挲了一下手里的玉扳指,“無妨,下午就是批些折子了?!?/br> 他視線落在她身上系著的那個荷囊上忽而一頓,“你今日可帶針線過來了?” 溫映寒怔怔地點了點頭,出門的時候為了以防萬一需要臨時修改,她是有裝著一并帶過來的。 沈凌淵淡淡地開口道“那下午便留在這兒做吧。” 他聲音甚是云淡風輕,退后了一步望向左側花窗前的圈椅和方桌,不著痕跡地開始給她列舉起留在這里的好處,“你繡這個隨時可能需要調整,若有什么喜好上想問朕的,你留在這里也更加方便些,再者說現在外面天氣正熱,來回折騰又不免耽誤時間……” 溫映寒忽而覺得他說的好像是有點道理,她畢竟只是從前在閨閣里的時候學過女紅,技藝定比不過繡院的繡娘,若是圖案上再不和沈凌淵心意些,只怕是要被退回來重做,守著沈凌淵在旁邊,也好時不時問兩句,總比耽誤更多的時間強。 雕著祥云瑞獸的赤金香爐沉靜地燃燒著,香爐上細煙裊裊,屋中飄著凝神香淡淡的清冽,縈繞在四周,聞著莫名有些心安。 “那皇上稍等片刻,臣妾先去將另一枚香囊取來……” 這說來說去她還是得回去一趟。 沈凌淵眉心微不可見地輕皺了一下,“叫下人們回去取就是了,你今日不是帶了蕓夏?” 溫映寒忙搖了搖頭,眼神不經意地輕輕飄開,下意識地避開了沈凌淵的視線。她扯謊道“東西一直在寢殿里面單獨收著,蕓夏她找不著。還是臣妾親自回去一趟比較妥當,外面有轎輦備著,臣妾很快的。” 她說這話完全是在誆沈凌淵,她的寢殿總共就那么大的地方,平時也都是由蕓夏日常整理著,只要她告知個位置,就沒有蕓夏找不到的東西。可她一點也不想讓蕓夏知道。 她身邊這些宮女里,就數蕓夏最為念叨,先前她就是避著她們自己獨自在寢殿做的,眼下突然冒出個香囊,指不定回去要添多少好奇地聒噪。 窗外是萬里無云的好天氣,剛剛過了午時,陽光十分炙熱,微風穿過庭院絲毫不見清涼,院中的古樹枝葉微微晃動發出簌簌的聲響。 沈凌淵望了一眼云窗外,淡淡斂了斂眸色,“不必去了。” 溫映寒一怔,“皇上不看看另一個再做挑選了嗎?” 沈凌淵輕捻了手中的香囊,深黑色的眼睛里透著些許笑意,他垂眸望向溫映寒,將它交還到她手里,“這個就挺好的,另一個不必拿過來了,改日你做好了直接系上再給朕瞧瞧?!?/br> 他聲音低沉悅耳,在這陽光充裕的午后,隱隱透著種不易覺察的蠱惑。 溫映寒聽著這樣的語氣側臉莫名有些發燙,正要垂了視線半假半真地搪塞過應下,便聽他繼續開口道“一會兒便留在勤政殿里吧,這一個香囊也夠繡上幾日的了?!?/br> 溫映寒方才忘卻掉的“冤屈”又重新翻涌上來了,剛剛莫名其妙地那樣對她不說,現在居然還嫌她繡得慢了。 她一向更喜歡琴和畫多一些,這女紅從前在家中就沒有那么擅長,好在嫁人許久還沒有完全手生,不然他便等著收到一個針腳歪歪扭扭的香囊吧。 她福了福身子,難得有了脾氣也不說話,轉身朝云窗邊的小桌和圈椅走去了。 沈凌淵望著她的背影從喉間輕笑了一聲,吩咐了王德祿進來,叫他去備上一盞牛乳茶。 溫映寒聽見那三個字手里的動作一頓,好看的桃花眸輕輕動了動,終是忍住了沒去看他。 沈凌淵無奈搖搖頭,偏過頭往了她一會兒,緩緩走到她跟前,抬起了胳膊。 寬大的手掌驀地遮擋住了些許頭頂上方照射過來的光亮,溫映寒下意識地抬眸望向他,柔順的額發剛好蹭在了那人溫暖的掌心上。 她微微一怔。 沈凌淵順勢在她發頂上輕輕揉了揉,“就算是朕今日錯怪你了可好?” 他聲音一貫低沉悅耳,在午后靜謐的光線下莫名透著中說不出的磁性。 溫映寒耳尖微紅,心臟霎時間漏跳了一拍。 他恍若未覺,收了手重新垂眸去看他剛剛沒來得及細看的紋樣。 其實只要是她做的,什么樣子的都好。 但是做兩個的話…… “這個上面你繡上金龍了,另一個便繡只鳳鳥吧。” 沈凌淵似是隨口般地一提,不著痕跡地轉移了她的注意力,狹長的鳳眸里閃過了些不易被人覺察地變幻,深沉內斂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