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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御膳房這準備晚膳跟下酒的菜似的,奴婢還是去吩咐小廚房再添幾道菜色吧。” 溫映寒聞言眸子微微動了動,“無妨,不必去了,你不提我都要忘了,前些日子溪兒釀的那一壇桃花酒是不是還在庫房里收著?今日便拿出來吧,這幾道菜正合適的。” 蕓夏也忘了還有這壇子酒了,經她這么一提瞬間恍然,御醫說過,飲些溫酒也是對身子有好處的。 蕓夏眼睛一亮,“奴婢這就去拿!” 明夏笑笑接替了她剛剛的位置,繼續從食盒里往外端熱菜擺好在桌子上。另一旁的小宮女放下碟子和筷子,回身到小廚房去取小酒盅。 溫映寒想起那桃花酒芳香四溢時的場景,那香氣絲毫不遜于她之前窗邊的那株桃枝。 她望了望明夏,“明夏,你之前可喝過那酒?” 明夏如實開口道“嘗過一次,溪兒還有一小壇前些日子拿出來給大家分著喝了。” 溫映寒頓時來了些興致,“那味道如何?” “挺好喝的。娘娘定會喜歡的。” 溫映寒從前很少飲酒,一般是在宮宴或家宴上飲用一些。文茵宮里以前倒是有不少好酒,溫映寒跟她一起曾經嘗過一些,不過嘗到最后還是覺得那葡萄釀的最為好喝。 今日這桃花酒她還是第一次嘗試。 “一會兒你去小廚房,叫蕓夏多溫些吧。” “是。” …… 雕欄玉砌的御書房內,沈凌淵見過了最后一批大臣。有關南邊水患的事情,已經基本安排妥當,剩下的便是如何讓災后的難民修生養息的事情了。 屋中的凝神香靜靜地燃燒著,清冽的味道縈繞在梁間,淡淡的,卻可緩解一日下來的疲倦。 王德祿手拿著拂塵,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行了一禮,道“皇上,晚膳已經備下了,可要現在傳膳?” 沈凌淵薄唇輕抿,修長的手指似是隨意般地輕輕捻了捻腰間那枚繡著一小團祥云的香囊。 “皇后那邊可用了晚膳了?” 王德祿拱了拱手,“已經傳過了,御膳房的人說已經送去了,皇后娘娘這會子應該正在用晚膳呢。” “她一個人?” 王德祿自然明白皇上問得是什么,他隨即應道“是,溫大人下午的時候便出宮了,沒留下同皇后娘娘一起用膳。” 沈凌淵鳳眸微動,幾乎可以想象到那人準備時的場景。她還是一貫的謹小慎微,恪守著規矩,即便告訴了她這次多見一會兒也無妨,到底也只是多待了一個時辰。 王德祿見沈凌淵抿唇未語,一時也有點拿不定主意了,他猶豫著開口道“皇上,這晚膳……” “傳吧。”沈凌淵淡淡地開口,抬眸望上書案邊那最后一摞暗黃色的奏折。 今晚應該能結束得早些。 也不知那人見完哥哥,想起來點什么沒有? 晚上還是去看看她好了 第36章 濃云遮月, 繁星隱匿在黑夜之間。傍晚的時候外面起了些風, 院子里的梧桐樹簌簌作響, 隱隱有風雨要來的意思。 溫映寒從偏殿走出來的時候, 夜色已經深了。蕓夏扶著她的手往內殿的方向走, 大殿之中靜默無聲。 內殿里有兩個值守的小宮女正在珠簾附近的地方靜候著,見溫映寒進來了,低低地福了身子,道了聲“皇后娘娘。” 蕓夏抬手撩開了珠簾, 回身望向了溫映寒, “娘娘先去軟榻上歇一歇?時辰還早,奴婢去給您沏盞牛乳茶來吧。” 溫映寒動了動唇,桃花狀的眸子不經意間望見了墻邊擺著的那兩張黃花梨寬椅, 眸光微微停頓了一下。 下人們早已將屋中的燈火點亮, 三三兩兩的燭火靜靜地燃燒著,在珠白色的燈罩下散發著暖黃色的微光。 “娘娘?” 溫映寒收了視線,回眸望向蕓夏,輕輕開口“再替我溫些桃花酒吧。” 蕓夏一愣,方才在晚膳的時候便見她飲了不少,從前她甚少見自家娘娘飲酒的樣子, 眼見她還要飲, 不由得隱隱有些擔心溫映寒的酒量, “娘娘, 再喝怕是要醉了。” “無妨, 這酒應該是不一樣。”溫映寒頓了頓, 方才席間飲了些,倒也沒覺得自己要醉了,意識還是清醒得很。 再飲些多半也不會醉的。 一個小宮女端著朱漆描金的小托盤走了過來,“娘娘,這是剛剛皇上命人送過來的糕點。” 溫映寒微微怔了怔,琥珀色的眸子下意識地打量在那精致的繪金瓷盤上。前一陣子她在書上看到過這道糕點便無意間提了一句,原本說過便忘記了,卻不想…… 纖細的手指微不可見地輕攥了一下,溫映寒淡淡地收了視線,開口吩咐道“去取桃花酒吧,我瞧著這紫薯芋泥酥不錯,配那溫酒正適合。” 蕓夏不放心地又打量了她一下,見她真的不像是要醉了,又是難得有這樣的食欲,點點頭應了。小宮女也走上前將托盤放下,而后同蕓夏一起退了出去。 溫映寒目送她們離開,回身緩緩坐在了那把靠著墻邊的花梨木寬椅上,纖長濃密的睫毛微微動了動,恍然覺察屋內還站著兩個人。 她抬眸望向還靜立在珠簾兩側的那兩個小宮女,緩緩開口道“你們也下去吧,這里一會兒留蕓夏一個人伺候就好。” “是。”兩人對這樣的情形倒也不奇怪,皇后娘娘一向不喜身邊有太多的人伺候,平時更是體恤下人,夜里一般也不叫那么多人值守。 兩個小宮女低低地應了一聲,垂首福了福身,行禮告退。 大門被輕輕掩上,屋內又恢復了一片沉靜。德坤宮中清清冷冷的,唯有廊間宮燈搖曳,和燈火晃動下婆娑的燭影。 溫映寒垂著視線不知在想些什么,默默坐了一會兒,望了望右側的空椅。 許久,輕輕嘆了口氣。 從失憶后她一醒來,所有的事情便朝她步步緊逼。 同沈凌淵走到今日這般是她意料之外的事,從前她顧及著前朝的事端,應對著貴妃野心勃勃的手段,可以避著讓自己暫時不去想那些事,可事到如今有了溫承修在外周全,她一個人靜下來了,該面對的總歸是要面對。 桃花狀的眸子離微微涌現了些連她自己都未曾覺察的迷離,溫映寒抬手揉了揉眉心,也沒當回事,恍惚間朝珠簾后一瞥,驀地看見了那把靜靜平放著的古琴。 自那日蕓夏將它從琴師那里取回來后,那把琴便放置在了她的內殿里。 窗外樹枝飄搖,落花紛紛。花瓣如雪,不知怎的,溫映寒腦海里便浮現起了那年冬日里的場景。 她當真是許久未彈琴了。 …… 沈凌淵一踏進院中,便聽到了古琴的聲音。 那琴音溫勁松透,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