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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貫的冷靜自持。 “朕回御書房了。”他說罷轉身離去,身后的宮人忙不迭地跟上,連句說“恭送皇上”的時間都未留給她。 溫映寒微微一怔,望著他的背影,頓時有些琢磨不透他的脾氣。從前他明明沒有這般喜怒無常,上一刻還好好的,到底是當了帝王一切都不一樣了吧。 羊腸小道間又起了陣風,吹得人微微清冷。 身后的兩個小丫鬟不安地望著她,“娘娘……” 溫映寒斂去了眸間的神色,“回宮吧。” 關著門窗的寢殿遠比外面要暖和得多些,這會子外面起了風,隱隱又透了些寒意。 明夏替她解了披風放在一邊,蕓夏從門外端了個木托盤進來。 “娘娘,喝藥的時辰到了。” 溫映寒望了一眼那苦澀的藥汁,指尖輕輕在瓷碗的邊沿摩挲了一下。 罷了,先身子養好了,她也好往遠處走動些。熟悉的東西見得多了,也許能想起些什么也未可知。 湯藥喝下的時候,她本能地蹙緊了眉心,“蕓夏,今日這藥怎么這般苦?” 蕓夏知道自家娘娘最怕喝這些苦藥汁,忙端起了托盤里的另一盞茶杯,“娘娘喝盞牛乳茶壓一壓吧。” 溫映寒接過飲了一口,唇間的苦意頓時散了大半去。 她抬手輕輕揉了揉眉心。 良藥苦口,還是快些好起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 皇上喝醋,皇后喝牛乳茶√ (才不是我半夜碼字忽然想喝奶茶了嗯√) 感謝在2020-01-04 03:59:38~2020-01-05 04:09: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笙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2章 過了午時,外面又起了些風。北風卷了樹枝搖曳,簌簌地落了不少花瓣下來。光影透過云窗上的薄紙照射進寢宮之中,隱隱望著倒宛如外面大雪紛飛一般。 微風打在窗子上發出了些輕微的響動。蕓夏上前將窗子重新關好,退回來往雕著祥云瑞獸的赤金香爐里添了些安神香。 “娘娘可要午睡一會兒?” 小桌前的少女捧了本書,聞聲心不在焉地抬了頭。 溫映寒已然換下了那身出門時的衣裳,更了件牙白色繡著金絲暗牡丹花紋的常服出來。金釵銀飾被一一卸下,墨色的長發柔順地垂落到腰間,即便未施粉黛,雙眸輕抬依舊明艷。 因著德坤宮平常甚少有人過來,這般裝扮在寢殿里倒也不打緊。午膳后她用了盞茶便捧了這本古籍坐在了床邊的小桌前,可是書頁自始至終沒動過幾下,看著看著總會時不時想起旁的事。 腦海中莫名浮現出上午的場景,沈凌淵修長的手指輕觸在她落了花瓣的肩頭,那似有似無的一下,令她身子微僵,許久沒能回過神來。 溫映寒隨手將書卷放置到一邊,纖細白皙的指尖輕輕捻了捻,莫名地心亂。 明明上一刻已經好好的了,怎么頃刻間那人就像變了臉似的,又不悅了起來? 她對他的記憶還停留在三年前,兩人未說過幾句話,只是在不同的宴會上偶遇過幾次。算起來當時他們之間交談的次數恐怕比她跟沈宸卿的還少,那時沈凌淵早已出宮建府,就算她時常入宮中見文茵也同他遇不到。 兩人不過是點頭之交,關于那人的事大多還是從文茵口中聽來的。 領兵攻北燕,南下平水患,運籌帷幄三探敵軍大營,布下迷陣不耗一絲兵馬,西戎大軍在他這里遞了降書,水患百姓重建了家園得以修養。 如此的豐功業績不勝枚舉。那時的他在溫映寒的印象里是寡言少語,極重朝事的。 直到那年湖心亭雪,男人頎長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里。 原來他也會靜靜地聽上一支曲,品上一壺茶。舉手投足間是斯文的貴氣,漆黑的鳳眸里是深沉與禮遇。 而如今,那人已是帝王。 蕓夏覺察到了自家主子的心不在焉,回身取了件錦袍披在了溫映寒肩上,生怕她再受涼寒。 她抿了抿唇,輕輕開口:“娘娘在憂心剛剛在御花園里的事?” 溫映寒濃密纖長的睫毛輕輕抖動了一下,先前一時不愿意去細想,這會子沉靜下來了,腦子里總是會下意識地浮現起些畫面。 她頓了頓,隨即微微搖了搖頭,“無事,胡思亂想而已。” 蕓夏怎么瞧也覺得自家娘娘不像是個無事的樣子,她抿了抿唇,忍不住開口:“娘娘切莫多心,奴婢聽聞近來前朝戰事吃緊,今日上午特召了眾大臣入宮就是為了此事。想必皇上是為戰事煩擾。” 當時那場景,溫映寒身后那兩個小丫鬟全程跪在地上低著頭,半點都沒有見到皇上的神色,只以為皇上是從頭至尾氣未消,戰事不順在前朝動了怒,不巧正被不知情的皇后娘娘遇上。 蕓夏服侍溫映寒多年,自然是向著自家主子。她生怕她多想,又開口勸道:“娘娘,皇上生氣只是一時的,不會同娘娘真的計較的。” “嗯,我明白。”溫映寒微微笑了笑,似是在讓這個一直勸慰自己的小丫鬟也心安,“扶我回去歇一會兒吧,許久未出門,走這一趟身上還真有些乏了。” 蕓夏見她是真的無事,這才放下心來,“娘娘一個冬天都沒怎么活動,這是有些不習慣了。” 溫映寒聞言眼眸微動,手指撐著黑漆描紋的花梨木小桌緩緩起身,隨口般道:“我從前都不出宮門的?” 蕓夏上前扶了她的手,“娘娘喜歡在殿里待著,偶爾也在德坤宮的院子里走走,倒是不常去御花園這些地方。” 她隨即笑了笑,“不過冬天里天氣也冷,大雪紛飛的,還是待在屋子里暖和些。” 溫映寒有些倦,半闔著眼靠在床榻邊聽她囑咐。 “這些日子天氣見好,御醫說娘娘可以多出門走動走動,沾了陽光,娘娘身子一定好得更快些。” “好。”她長長地應了一聲,知道自己若是不答應蕓夏不定還要哪般念叨,“吩咐小廚房晚上做些清淡的湯羹吧。” 中午御膳房送來的膳食油膩,晚上多半也還是這樣。 蕓夏福了福身子,“奴婢這就去。” ……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院子里的老樹上又生了些新芽,遠遠看起來郁郁蔥蔥。微風拂過,漱漱作響。 這幾日溫映寒起身的時候總覺得有些懨懨,身子倒是沒什么不適的地方,就是精神不大好,不過倒也不打緊。 蕓夏端著個小托盤進來,精致的斗彩描金花藤紋的瓷碗里,盛著一小口小廚房剛煨好的金絲燕窩。她望著溫映寒坐在榻邊閉目養神的樣子,笑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