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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23:52:43~2019-12-27 23:59: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抹茶冰淇淋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蘿卜卜~ 1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章 偌大的正殿之上,雕著祥云瑞獸的赤金香爐正在靜靜地燃燒著。 凝神香的味道帶著些許清冽縈繞在梁柱間,寬大的雕漆金絲楠木書案后,沈凌淵垂眸執筆在奏折上寫下鳳翥龍騰的字跡,四周宮人靜默無言,任憑時間流轉。 這些日子天就未曾放晴,云窗隔絕了些許光線,映在上面的樹影隨風晃動著顯得有些晦暗。 宮人提早點亮了燭燈,書案上堆積著厚厚的奏折,大盈朝地處中原,疆域廣袤,周圍幾國皆對大盈的領土虎視眈眈,自先帝在位時朝中的內憂外患就一刻未曾停歇,如今新帝繼位,需要處理的朝政依舊很多。 在摞放整齊的奏折邊上放著的,是一道擱置在這里多日的圣旨。那日廢后的場景誰都記得,若不是忽然傳來皇后娘娘落水的消息打斷了皇上擬旨,恐怕現在這道圣旨早已曉諭六宮了。 任誰都知道圣上已經動了廢后的心思,如今這道圣旨未下多半是念及皇后的病情暫緩,過不了多少時日便會被重新翻出來。 于是皇上不提,那道未寫完的圣旨便被放在那里,誰也不敢靠近。 王德祿從外面走進來,拂塵點地,低聲道:“皇上,張御醫求見?!?/br> 沈凌淵聞言眉心輕蹙了一下,聲音微沉:“可是皇后那邊出了什么事?” 他分明吩咐過,往后皇后的事不必同他回稟了。今早他已聽聞皇后已經可以下地行走,如今御醫驟然求見,不得不叫他多想。 沈凌淵頓了頓,眸色微深,“傳?!?/br> 張大人光是在外面站著額頭就已經冒了些汗,他著實拿捏不準皇上的心思,身為醫者每日琢磨病癥就已經夠他費心的了,如今還要揣度圣意,只怕稍有行錯踏錯,這往后的官便是做到頭了。 今早他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來這一趟,與其日后冒著被皇上治一個延誤不報之罪的風險,還不如現在去了把這皇后的失憶之癥說與皇上聽,左不過最多被打發出來不是?再不濟便是被斥責幾句,但總歸能落個安心。 沈凌淵眸光深邃,修長的手指似是漫不經心地輕叩在書案之上,聲音辨不出一點喜怒的波瀾:“皇后如何了?” 張御醫下意識地一顫,低頭行了大禮,“啟稟皇上,皇后娘娘高燒已退,病情暫穩。落水時受驚受寒身子發虛,休養一段時間,靜心服藥調理,便無大礙了。只是……” 他不安地咽了口唾沫,琢磨著該如何措辭。 沈凌淵狹長的鳳眸微瞇,指尖摩挲著手里的玉扳指,語氣間似是透著不悅:“只是何如?” 張御醫趕緊俯身,“稟皇上,皇后娘娘落水時,許是碰撞到了頭部,雖無明顯外傷,但這三年來的記憶卻是失去了。” 沈凌淵骨節分明的手指驀地一緊,幽深的眸色里帶了幾分凌厲,“皇后失憶了?” 張御醫的額角的汗珠險些滴到地上,“正是。娘娘如今只記得從前的事?!?/br> 寬廣的大殿之上靜默無聲,四周的宮人在聽到這一結果的同時都忍不住屏息。 站在皇上身側的王德祿也是心驚,這皇后娘娘原本就不受皇上所喜,如今病病殃殃也就罷了,還失了憶,往后就算不被廢也會徹底失了執掌六宮之權。恐怕這次皇后是真的再難轉圜了。 沈凌淵眸光深邃得猶如漆黑的寒夜,聲音低沉透著不容忽視的威壓感:“失憶之癥,可有法子治愈?” 御醫斂了斂衣袖,“稟皇上,此癥無特效的法子可解,唯有靜等脈絡疏通,多接觸些舊事舊物,興許能喚醒一二?!?/br> 感受到周遭的氣氛冷了兩分,張御醫忙俯下身子,“微臣必當盡心竭力為皇后娘娘診治。” 沈凌淵若有所思地輕叩著書案,視線微垂,落在眼前的素紙上,讓人辨不清他此時的思緒。 “王德祿?!?/br> 旁邊站著的人一驚,忙垂首回應:“奴才在。” 沈凌淵輕輕捻了捻手指,聲音沉緩:“傳,晚膳擺駕德坤宮?!?/br> 話一出口,四下的宮人皆是一愣。 王德祿張了張口,“……是!” …… 此時的德坤宮內,還無人知曉晚上皇上要過來的消息。 這幾日溫映寒病著,還未曾出過寢殿,今日恢復了些精神也未有心思打扮,在蕓夏的服侍下換了身牙白底刺繡藤紋的常服,倒也不失淡雅莊重。 柳茹馨坐在側面的扶手椅上已經靜候多時了,見溫映寒走出來忙起身行禮,“皇后娘娘?!?/br> 她這一聲,音調婉轉多嬌,一身淺粉色的衣裳更襯得人如上面繡著的百花一般嬌美,微翹的眼尾比溫映寒記憶中更添了幾分從前沒有的韻味。 溫映寒瞧著她,不知怎的,生出了種恍若隔世的錯覺出來。從前在閨閣里她便常愛淡粉,只是如今這樣的顏色穿在她身上到底是與以前不一樣了。周圍諸多下人也不好多想,溫映寒只當是三年未見,年紀漸長,與未出閣時不同也是常理之中的事。 柳茹馨似是想上前去拉溫映寒的手,但輕抬地胳膊顫了顫看見溫映寒眼眸中淡淡的疏離,到底是收了回去。她手中絞著帕子,低低地開口:“娘娘可還記得我?” 溫映寒將柳茹馨的反應盡收眼底,一時間也覺出是自己表現得太過疏離了。失了記憶后,自己總是不自覺地比從前多了幾分慎微,可能周圍人瞧著她這般疏遠多少是有些不適應的吧。 溫映寒斂了斂神色,“記得的,從前的事情,都記得。” 柳茹馨微松了一口氣,聲音輕緩:“娘娘還記得我就好。” 她像是臉色不太好,今日在妝容上多有掩蓋,離得近了還是被溫映寒瞧出來了。 柳茹馨身旁的宮女覺察到溫映寒神色的變化,上前福了福身,開口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前兩日淑妃娘娘聽聞您落水又失憶的消息一直寢食難安,總想來探望,可是顧及著娘娘身體未愈需多休息調養,便未敢來打擾。昨日更是驚夢連綿只睡了一個時辰,早上聽聞娘娘身子好些了,便一刻不敢耽擱地過來了?!?/br> 柳茹馨斜睨了她一眼,斥道:“多嘴?!?/br> 宮女福了福身,退至一旁不敢說話了。 她抬眸望向溫映寒,眼尾微視濕,“娘娘別多心,都是這丫頭口無遮攔。” 溫映寒抿了抿唇,卻從這宮女的話中聽出些許來。 “為什么會夢魘?”她輕聲問道。 柳茹馨絞了絞手中的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