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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亞諾那雙碧色的溫柔眼眸里。席慕容慌忙別開頭,他覺得,自己的臉好像又開始發燙了。亞諾卻是沒有放過他,他突然上前拉住了席慕容的手,彎腰在他耳邊低聲道:“幫我個忙。”遠遠一看還以為亞諾在吻他的臉頰,席慕容的心跳猛地快了幾分,卻在聽到亞諾的話時瞬間涼了下去。席慕容怔了怔,幫忙?他看了眼氣鼓鼓地瞪著他們的靈,恍然。原來,是演戲嗎?他垂眼看了眼兩人握在一起的手,點了點頭。他似乎聽到了亞諾的笑聲,只是卻再沒有引起他心底的波瀾。亞諾拉著他走到一眾人的面前,對為首的一個衣著鮮艷的中年男子道:“阿不落前輩,向您介紹一下,這便是我將要舉行伴侶儀式的雌性,他叫慕容。靈,慕容你是見過的,慕容,這是靈,是阿不落前輩的小兒子。”席慕容微笑著向那中年男人點了點頭,又看著靈道:“你好,靈。”他曾經是席家的少爺,宴會什么的壓根不會陌生,對應付各類的人也多少有一些經驗。不論他在家里是多么的不懂事,但在外面,在人前,他還是能夠做到像模像樣的。見過了大場面的他,應對眼前的這幾個人,綽綽有余了。前世的氣場回歸,讓席慕容整個人在一瞬間變得不一樣起來。之前的他幾乎是透明的,他不喜多言,在人群中壓根沒有什么存在感。他的性子也很淡,甚至有些冷,隱隱有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但此時,他卻像一只睡醒了的大貓,原本的沉默成了慵懶,冰冷的氣息仍在,卻無端多了些不容忽視的危險。靈驚訝地看著他瞪大了眼,結結巴巴地回了一句:“你……你好……”隨即卻又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大聲道:“誰要和你問好了?告訴你,亞諾是我的,我才是他的伴侶!”席慕容挑了挑眉,看著他狠狠地瞪著自己的模樣,心中嘆了口氣。他想起了雅莫,同樣是喜歡亞諾的人,雅莫喜歡得克制又理智,而靈,卻是熱烈又無畏。再看看他自己,卻是連到底喜不喜歡雅諾都分辨不清。然而偏偏是他,站在了亞諾的身邊,陪著他演戲,來拒絕這兩個一心一意愛著他的人。只是靈怎么看,都還只是個孩子,和雅莫相比,他對亞諾的執著,更多的只是因為想要卻得不到的不甘心而已。而雅莫,卻真的是要一片癡心錯付了。這時為首的阿不落開口了:“靈啊,你也看到了,亞諾已經有了他自己的雌性了,父親答應你,一定再給你找一個更好的好不好?”靈轉頭瞪了他老爹一眼,指著席慕容道:“那就讓他走啊!給他再找個獸人不就好了?為什么一定要和我搶亞諾?我不管,他和亞諾又沒有舉行伴侶儀式,亞諾為什么就非得選他了?”席慕容都被氣笑了,這是什么話?他怎么就那么想抽他呢?不過他終究沒有說話,靈的話多少有些過分了,接下來總會有人說些什么,但那人卻絕對不能是他。獸人大陸最看中的事,便是對后代的繁衍。但因為雌性們的生育能力普遍偏低,獸人們的后代并不是很昌盛。后來經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人們慢慢地發現,雌性和獸人之間的感情越好、越深,雌性受孕的幾率就越高。人們開始重視伴侶之間的感情問題,極力維護伴侶之間的情感。即使雙方后來沒有了感情,部落中的人也不會讓他們強行在一起生活,而是允許他們重新尋找各自的伴侶。所以獸人大陸中破壞伴侶之間的感情的事,是非常不可饒恕的,嚴重的,可是要被驅逐出部落的。席慕容當時在聽霍克講述的時候,還感嘆這個世界雖然婚姻制度很豪放,但對感情倒是挺重視的。雖說是為了后代才如此,不過也足夠他感到欣慰了。至少不是那種只為了繁衍而進行的簡單的交/配,不像他前世的祖先那般,生出的孩子都不知道自己的爹是誰。果然,阿不落身旁的族長洛奇瞥了靈一眼,慢悠悠地開口了:“族長阿不落,靈看來,還是太小了嘛。”阿不落臉上仿佛也有些掛不住,這里畢竟不是飛羽族,這里的人雖然會因為靈是雌性而呵護和照顧他,但剛才靈的話已經觸及了整個獸人大陸的禁忌,縱使他臉皮再厚,他也不好出言維護。但靈很不服氣,看著洛奇族長,還想再說些什么。阿不落只好干笑了兩聲,以此堵住靈的嘴,免得他再不知深淺地說出不該說的話。“哈哈,靈啊,在部落里被他的姆父給慣壞了,不會說話,洛奇啊,你不要和他計較嘛!”阿不落拍著洛奇的肩,打著哈哈。洛奇勾了勾嘴角:“阿不落你這是什么話?靈的年紀和我家阿青差不多,又是我們部落尊貴的客人,我怎么會和他計較?”阿青是洛奇家的兒子,也是個雌性。阿青非常懂事,常常隨著部落里的其他雌性一起出去采集,每一次集體干活,他也是和大家一樣賣力。他雖然和靈差不多大,但阿青的吃苦耐勞明顯不是靈的驕傲跋扈所能比的上的。阿不落大概也是知道這一點,黑棕色的臉頰上難得地浮上了一絲悻悻。他看向亞諾,掃了眼他和席慕容握在一起的手,嘆了口氣:“亞諾啊,靈不懂事,你別和他計較。現在我已經相信你是真的有了自己的雌性,也不會再強行地讓你和靈結為伴侶了。”靈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的父親,眼中立刻便蓄滿了淚水。但話已經說出口,已然是沒有了轉緩的余地。他睜著淚眼恨恨地瞪著席慕容,最后又氣呼呼地別開了臉。阿不落無奈地摸了摸自己兒子的頭,接著道:“我們飛羽族雖然可以飛往各處,但同時也是伴隨著巨大的風險的。現在你不會和靈結為伴侶,那些鹽我當然也要收回一些了。只是你剛才也說過,只要我把這些鹽都留下,你便會到我們部落中教我們做陶罐,這話可還算數?”亞諾點了點頭:“這是自然的,您也知道鹽對我們的重要性。只是阿不落族長,到時候我能否帶一個人同去?”阿不落按住一旁又要跳起來的靈,用下巴指了指席慕容,臉帶不悅地道:“是他?”說實話,在這種情況下,席慕容覺得用下巴指人這種方式是比用食指指人更不禮貌的行為。雖然這個世界并沒有這樣的講究,但阿不落口氣中明顯的不喜,他還是聽得出來的。他冷冷地抬起頭,毫不畏懼地迎上了阿不落打量著他的目光。他感覺到亞諾握著他的手緊了緊,他想他大概是在提醒自己要克制,不能在此時得罪了阿不落。但他并沒有加以理會,只是收起了眼中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