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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予一哽,低下眼說:“本來就很優(yōu)秀。” 優(yōu)秀到程宴剛說出,她與周致寒共同登報時,第一時間想到的并非什么照片,而是他們怎么可能。 常予不敢,也沒勇氣伸手去觸碰。 周致寒吃東西速度不慢,卻沒有任何聲音。 他吃完,用紙巾擦過嘴角,再抬眼,發(fā)現(xiàn)常予小口小口吸著米線的動作,像極了倉鼠。 稍稍移開視線,右手握拳抵在唇角,輕咳一聲。 心思微動,周致寒又轉回去。 常予的胃口小,吃一半便吃不下了,她眼神為難,看著還有小半鍋的米線,又不想浪費,可吃完又實在撐不下。 還沒等猶豫出結果,周致寒起身。 去給老板付過錢,折回桌邊:“吃不下算了,走吧。” - 剛回到家。 常予還沒坐下,俞斐不知道從哪得來的消息,電話就撥了過來。 “聽說你今天跟周嘉樹他弟弟吃飯去啦?”俞斐笑著,還帶股子不正緊的調調。 常予懶懶的應下:“怎么了?” “沒事,看你這樣我也很開心。” 常予哼笑,順手打開電視,往懷里塞了個抱枕。 “沒戲。” “嗯?”俞斐遲疑,“你這話……你為什么這么說啊?”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常予失笑,捏著抱枕的手指緊了些,“我知道我是個什么樣的人,也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程宴哥為我好我明白,但是我總不能為著自己,就不拿周致寒當人看吧。” “他是誰啊,周家三公子,Poris執(zhí)行人,我跟他怎么可能。” 常予仍舊是那樣懶散的語氣,可屋子里一片漆黑,月光照在地板上,順帶著映亮她的臉。那張精致綺麗的眉眼上,盡數(shù)都是倦怠與悵惘。 “小予……”俞斐低低喚。 常予伸手捂住臉,咽下口水,“原生家庭帶來的不幸,我這輩子都忘不掉,我甚至不敢去想,有朝一日我有了家庭和孩子會如何。” 幾秒沉寂過后,常予低低一笑。 “我都不確定,那還不如不要試了。” “毀了自己不打緊,可不能去害別人。” 話音剛落,手機自動關機。 常予深深吐出口氣,想起方才離開時,坐在車內與周致寒的對話。 外頭的月光極好。 車內沒有開燈,常予干坐著。 周致寒熄了火,單手支在方向盤上。 “還是不行?”周致寒聲音很輕,盯著常予的側臉問。 “啊?”常予回神,笑了笑道:“嗯啊,就覺得咱們可能不大合適。” 常予看他一眼,收回視線,“而且我也沒有談戀愛的打算,今天謝謝你陪我吃飯,我會記著的。” 看她死撐著毫不在意的模樣,周致寒細微磨著牙齒。 忽地笑起來:“成。” 常予又“啊”了聲,然后揮揮手:“那我就先回家了,今天謝謝你。” 話音落,周致寒臉色漸漸黯淡下,親眼看著常予下車,然后她站在路邊,抿著唇朝周致寒笑。 笑? 笑什么。 看見她的笑,周致寒心里更氣了。 微微抬起下巴,緊繃著唇角說:“上去吧,等你上去我再走。” 這是他們分別時的最后一句話。 常予緩緩拉下手,睜大眼睛看著精裝的天花板。 心里頭說不上是什么感覺。 有點煩,大概是因為她知道,錯過了一個很好的人。 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慶幸。 慶幸自己存有良知,不能隨便糟蹋別人的感情。 不管是周致寒還是誰,常予都沒有辦法,讓那個人作為拉自己走出深淵的物件。 - 九月十號。 宋意風母親生日。 頭一天夜里,常予就被宋意風連環(huán)奪命call多次,讓她記著今天的這事情。 宋意風母親十分喜歡常予,去年她臨時有事,被宋母念叨許久,今年常予說什么也不能再缺席。 禮服是條黑色一字肩短裙,搭配著正紅霧面唇釉,七公分的鑲鉆高跟鞋,剛出場便氣場全開。 今日俞斐作為周嘉樹女伴而來,至于程宴,自然是有未婚妻作陪。 知道常予無人做伴,宋意風剛瞧見常予入場,給宋母打過招呼,顛顛的竄到她身邊。 “今天超級好看。”宋意風中肯評價。 常予睨他一眼:“干嘛?” “我就夸夸你不行?” 常予沉默兩秒,確認他話里沒有別的意思,才勾住他的手臂:“多謝夸獎。” “程宴說的沒錯。”宋意風從侍應生手中給她拿了杯酒,“你就會欺負我。” 常予小押一口,“那是自然。” 又理所應當?shù)恼f:“程宴哥欺負不過,斐斐又舍不得欺負。” “合著我就不是人了唄。” 常予彎著眼睛笑:“還挺有自知之明。” 兩人正小聲說著悄悄話,宋母忽然從她身后出來。 放下酒杯,宋母親昵的湊過去抱住她:“好久不見,阿姨好想你。” 常予的指尖搭在宋母脊背上,“我也是。” 瞧著兩個人的做作表現(xiàn),宋意風齜牙咧嘴的佯裝惡心。 宋母抬手便是一巴掌:“臭小子!” 常予站在宋母身邊,笑的好不歡快。 翻出手包里的絲絨盒子,遞給宋母:“宋姨,這是我給您的禮物,祝您生日快樂。” “乖孩子。”宋母摸著她的手背。 宋母是今日壽星,一貫高冷優(yōu)雅,此番與常予這般熱絡,倒是讓許多人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飄窗邊上,周致寒抬著酒杯靜靜看著常予的身影。 “不行?”身旁傳來聲音。 周致寒回頭,看見是程宴,挑挑眉:“可不是。” 程宴微微嘆息,“別心急。” 周致寒笑起:“不急,都這么多年了。” “嘖。”程宴晃了晃酒杯,“上次見面我就想問你,你們什么時候認識的?” 周致寒微微瞇眼。 沉吟片刻:“八年前。” 程宴錯愕:“八年前?” “我認識她,不過她不認識我。”周致寒抬起手,抿口紅酒。 程宴似是而非的回應,“我看不見得。” “嗯?”周致寒望向他。 程宴沒接話,眼神直直朝會場門口看去。 見他眼眸微閃,周致寒扭頭,瞧見旗袍加身的沈黎緩緩入場,身邊跟著一個年輕女人。 距離有些遠,周致寒看不太清。 周致寒問:“那人是?” “那人啊……”程宴眉梢抬起,緩緩笑著:“柯佳媛。” 周致寒想起來,“是她啊。” 程宴神情古怪,睨他:“你認識?” “不熟。”周致寒碰碰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