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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約靈獸固然難得,但若是某些大家族的世家子弟,擁有自己的靈獸也不是奇怪的事情。因此,如果阿茗壓制實力,偽裝成被契約靈獸的話,倒也不見得會讓人起疑心。就是稍微羞恥點而已。然而,“茗大哥,其實這是現成想的辦法吧。”還沒有等到阿茗松口氣,地上躺著的小孩打了個哈哈,又伸手擦擦眼角的一點淚珠,很是不討喜地說道。而且說這話的同時,白月側著腦袋,一雙亮晶晶的藍綠色眼睛目不轉睛盯著阿茗看。小孩的神色很淡定,臉色很平靜,目光很銳利,話語超傷人。阿茗心滴血了哇!雖然平時很多地方是沒注意好,管教也是管教得差了些,可是好歹也是帶了幾年,養了幾年的娃吧?這么一本正經地把養父的老底戳出來,真的好嗎?這個小逆子!一邊在心里哀嘆教子無方,阿茗才剛剛扭回來的頭又甩了回去,干脆眼不見為凈,一邊略為氣急敗壞地低聲吼道:“總之,大概的計劃就是這樣,你們覺得怎么樣?”“只能這樣。”白越點點頭。他才來到這里沒多久,對于很多事情了解不夠,特別是在逃跑時又被阿茗敲打了一棍子,更加讓白越不敢自作主張。“嗯。”另一邊,白月撥弄著臉頰邊的白色小花,低聲哼了一聲,算是默認。沒有妖怪提出異議,阿茗的計劃拍板順利暢通無阻。確認了了接下來的行程,阿茗忿忿的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也不繼續磨嘰,在原地就趴了下去,把身體整個縮成了一個毛茸茸的大球,閉著眼睛開始曬太陽。怎么看都好像是很受傷的樣子。另外一邊,白越也站起身來,長長地伸了個懶腰后,正打算在周圍逛逛,卻突然皺起了眉頭,隨即盤腿坐了下來,臉色很是不好看。“你怎么了?”一旁的白月立即就注意到了異狀,手上一緊,用力一猛,指甲頓時就把正把玩著的花掐成了兩段。“不知道。”白越用力扶住額頭,咬著下嘴唇,勉強回應道:“才站起來,就突然就覺得很暈,可能是昨天消耗靈力太多了吧。”為了逃命,三只妖怪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保持著高度緊張狀態,幾乎都是把各自的潛力發揮到了極限。琴弦崩得久了也是會斷的。光是就白越而言,從山洞監獄逃出來之后,首先是動用了極其耗靈力的天賦幻術,然后又以一人之力啟動了傳送陣,最后還要一邊回復著靈力,用著狐族本來就不太強的身體,跟著阿茗半用靈力半靠自身地,在森林崎嶇的道路中跑上一晚上……也多虧了現在的白越不算人類,要不然,有幾條命都不夠他累死。終于確認了暫時的安全,在放下心來的同時,之前所積攢的那些虛弱,頓時就鋪天蓋地地席卷了過來,來勢洶洶。“哥?”輕聲叫了一聲,卻沒有得到回答。仔細一看,白越已經是入了定,開始修煉起來了。地表細密的靈力一絲一縷,搖搖晃晃著進入了白越的體內。昨夜是難得的銀色月亮,因此,融合進大地中的月華也是分外的多。對于妖修而言這是大好事,無論是修煉,還是單純的恢復靈力,在這幾天都會變得便捷快速不少。又轉頭看向那邊的阿茗,表面看上去,縮成一個毛茸茸大球的阿茗只是躺著閉目養神。可是在白月的眼里分明能看出來,阿茗也和白越一樣,已經開始自行修煉,努力恢復昨晚消耗過多的靈力。畢竟昨夜九死一生,都累壞了。“……”可能白月自己都沒有料到,在這種時候,唯一還保持清醒的居然會是一開始傷得最重的他。只不過想來也是,他一開始就被劫雷撕傷了手臂,除了迫不得使過一次天賦幻陣以外,一路上都是被載著逃跑的。尤其在后半夜,半睡半昏,迷迷糊糊了許久,雖然靈力還是有點空洞,左手上的鈍痛也絲毫不消退,但在精神上,已經回復了個七七八八。左手。瞥了一眼,然后作罷。被燒傷得厲害,紅腫的同時還帶點焦黑,頗有點出爐烤rou的節奏,悲催得一塌糊涂。作死動動然后痛到死……好吧,不能作死,真的會死。還勉強能動,看來不是足以廢掉的傷——知道這點就夠了,只要有充裕的時間,應該可以完全自愈,再去看再去動無異于自討苦吃。白月雖然小時苦逼,被各種人類虐了不少,但不自虐。感覺一直這么平躺著不太舒服,于是嘿咻翻了個身,腳卻被什么東西給硌到。白月微微不爽地蹙眉,右手伸到腳踝里,一摸,然后眉頭皺起。瞳孔縮了縮,臉上滿是不快的表情僵化一瞬。好在小孩神經很肥,很快情緒就恢復正常,眉頭也順勢展開來。“忘了。”面對腳踝上烏黑烏黑,沒有一點光澤的精鐵,白月的語氣里多多少少還有那么點嫌棄。也難怪,無論是誰,看見曾經束/縛住自己多年的罪魁禍首,恐怕都不會有什么好臉色。左手上的關鍵環被劫雷劈壞,其他幾個鐵銬也失去了作用,其上赤紅顏色的符文盡數消失的同時,精鐵也變得暗淡無光起來。而在把其從白月手腳上取下之前,白越還特意挨個探查過,直到確保過沒有危害,才敢把它們給卸下來。然而時間實在太過緊迫,確認過沒有跟蹤功能后,還剩下的一個終究還沒來得及取。仔細看看的話,之前是符文的地方還有凹凹凸凸的痕跡,看上去還挺像是個普通的裝飾用鐵環,只要不是撥云宗那個中年人看見,應該是認不出來的。踢踢腳,沉重了些,不過好歹帶了這么多年,習慣了。還不算丑,況且以后還可以用褲子遮住。“那就這樣吧。”畢竟傷還沒好,這么左動動右動動的,只是幾個小動作體力就消耗得厲害,足夠讓白月氣喘吁吁。清晨早已過去,太陽漸漸地開始爬升,日光也開始變得越發地金燦燦起來。呆在牢里太久,已經是太久沒有感受過這樣的陽光了,很舒服,但是不適應。白月木著臉,側躺在草地上,眼睛盯著草葉上越來越亮的陽光看,呆呆地裝著死。渾身都是暖暖的,也說不清到底是不是喜歡這樣的感覺。不過總之,曬過太陽的人大概都知道,被這樣和暖的陽光一照,先是舒服,然后困意就會不管不顧地席卷上來,曬著曬著,一般就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