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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幫竹昑拉開座椅,扶他坐下,對著碧落點了點頭,“抱歉,他不肯起床。”竹昑斜了暗一眼,還不是他昨天折騰到那么晚,才害他起不來床。自竹昑出現,風月就一直死死的盯著竹昑,一雙手在桌子下面握緊,用力到顫抖。這是誰?為什么會出現在暗的身邊?為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風月強迫自己鎮定,嘴角扯出一抹牽強的笑容,“暗,這是誰?”竹昑聽他問,意味不明的笑笑,放下手中的筷子,轉頭一起看向暗,看他怎么回答。暗見他放下筷子,摸了摸他的頭,又為他夾了幾筷子青筍,“這是,我夫人。”竹昑的眼珠跟著暗在他面前來回移動的手移動,聽到暗的回答,便一口咬上了暗的手,在虎口磨了磨牙,留下個牙印才松開。夫人?明明是夫君!暗突然被他咬了,也不動,等他磨夠了牙松開口,便繼續給他夾菜。風月看著看著眼睛就紅了,他一直以為他得不到的,別人也得不到,暗一直清心寡欲,不見他親近過誰,這個人,是何時出現的?他們是何時變成,這種關系的?風月嘴唇開開合合,最后只說了一句:“暗哥哥,我見你這竹谷風光甚好,我可在此小住片刻?”暗隨口答道:“隨意。”竹昑聽聞,頓了一下,碧落也不滿的看了暗一眼,他這又是何意?暗安撫的摸了摸竹昑的頭,不再回答。年三十那天,風月住進了竹谷。位置離得暗幾人倒是不近,但也擋不住他的腳步便是。碧落對此頗有微言,趁著四處無人,便質問暗。“暗,你這是何意?”“他活不了多久了。”暗平淡的說道。“你要殺了他?”碧落疑惑。“不用我動手。”暗手指輕扣著桌案,自風月住進來,竹昑嘴上不說,心里一定是氣的,想到他那別扭的小模樣,暗便不自覺的勾起了嘴角。“有別人想要他的命?”碧落皺眉,曾經最想要風月命的便是他們幾人,然而十年過去了,一切都淡了,風月十年過的生不如死,碧落也沒了那些執著的恨意,如今,他只想努力鉆研醫術,和傾墨平平淡淡的生活,也許某一日,他就治好了傾墨。“原夜。”暗點出了一個名字。碧落眉皺的更緊了,“原夜已經死了。”“我了解原夜。”暗說完便不再言語,看了看日頭,該叫竹昑起床了。風月在竹谷住下的這幾日,日日往暗的住處跑,卻總也見不到人。這日,教內的老奴找了過來,低眉順眼的跪在風月眼前,請求他回教內主持大局。“我不回去。”風月皺緊了眉頭,如今原夜已死,拜月教再無人敢武逆于他,自然也不會有什么大事。那老奴跪了片刻,見風月實在不肯同他回教,也就退下了。這日風月依舊往暗的住處跑,沒見到暗,卻意外的看到了落單的竹昑。只見他靠著根筆直的翠竹,微仰著頭,瞇著眼睛看著冬日里的暖陽,整個人似乎都要與那竹子融為一體。聽到腳步聲,竹昑便看了過來,眼神說不上厭惡,卻也不柔和,平平淡淡的像看個死物。“你在等我?”風月板著臉,沒了在暗面前笑盈盈的樣子。“你走吧。”竹昑淡淡的說了句。“離開竹谷,也許你還能平平淡淡的過完這輩子。”風月握緊遮擋在長袖中的手,“你威脅我?”“談不上威脅,實話實說罷了。”竹昑伸手摸了摸翠竹冰涼光滑的竹身,這竹子啊,一年四季都是一個樣子,翠綠筆直。竹昑撫摸著竹身,思緒便有點飄散,吟霜滿月的時候,他還抱過他。“我不喜歡竹子。”風月突然出聲,打斷了竹昑的思緒。“竹子過鋼易折。”風月見他看自己,又補充了一句。竹昑目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嘴角輕扯,扔給他四個字,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寧折不屈。”風月咬緊了下唇,細白的牙齒硬是把下唇咬破了,見血了,他才恍然的舔了舔唇邊的血跡。風月在谷內住了一個月,見不到暗讓他內心焦急,像被炭火灼燒般難耐。那老奴不知怎地,總是來催他回教,他訓斥了幾次,那老奴便不再來了。這日,風月臉上滿是喜色,坐在屋里仔細的打理了自己一番,才打開門迎了出去,暗居然主動來見他了。谷內庭廊,四周燒著暖爐,石桌上擺著溫著的酒壺。暗和風月對坐,并不言語。暗親自為風月倒了一杯酒,風月便喜笑顏開的喝了下去。“暗哥哥,你原諒我了罷?”“暗哥哥,風月知錯了,你原諒我可好?”暗一直不說話,也不喝酒,自給風月倒了一杯酒后,就沉默的坐在那里,目光看著外面飄揚的雪花,似乎在聽風月說話,又似乎沒聽。風月也不在意,暗愿意主動來見他,他便已經高興的不能自己,自顧自的說著逗趣的話,不時又講些小時候的趣事。直到日頭漸斜,風月似乎是困了,又似乎是酒喝多了醉倒了,趴倒在桌邊不動了。一名身形佝僂的老奴踏著飛雪而來,抱起風月癱軟的身子,沖著暗微一點頭,便頭也不回的走了。暗又自己坐了片刻,才站起來,倒掉了剩余的酒,砸了酒壺,轉身迎著飛雪走向了他和竹昑的屋子。他了解原夜,正如他了解自己一般。他與原夜,某些地方似乎極為相像。十年,竹昑的面容一絲未變,而他眉心已經有了一道輕微的細痕,不皺眉的時候發現不了。遙遙看見屋內亮起的燈火,暗眼神漸暖。竹昑無聊的支著臉頰擺弄著桌上的筷子,看到暗進來,細長的眉一挑,“還知道回來?”暗討好的撫了撫竹昑的后頸,坐在竹昑身邊,為竹昑布菜倒茶。竹昑這才吃了起來,雖然氣呼呼的,卻還不忘時不時喂暗吃一口。暗一只大手一直在竹昑的后頸揉-捏,纖細的脖領脆弱的輕易就能捏斷。竹昑毫無所覺,吃吃喝喝好不歡快。風月再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寒冷刺骨的冰床上,全身都動彈不得,只有眼珠能轉動。風月被凍的全身刺痛,眼睫上逐漸結了一層細密的冰霜。吱嘎的聲音響起,一佝僂老奴推了口冰棺進來,停好后又俯身小心的把冰棺內的人小心翼翼的抱出來放到風月旁邊。那人渾身都被凍僵了,身上結了層霜,顯然是個死人。待風月看清,眼睛不可置信的瞪大,那老奴,正是在教內呆了幾十年的仆人,也是頻頻去竹谷請他回教的那個。而被他放在他旁邊的尸體,居然是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