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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林老先生看著陳再,一口氣似乎沒喘上來,手緊緊捂著心口,痛苦的倒在沙發上。“爺爺!”“爸!”“老先生!”房間內一片混亂。林老先生以最快的速度進了醫院,特護病房內心電儀滴滴的響,老人家上了年紀,身體已經不復以前,心臟不好,受不得什么刺激,一番搶救,這才保住了一條命。林老先生自從手術后一直處于昏迷狀態,昏迷了幾天,陳再就在林老先生床前跪了幾天,他知道,自己不孝。外界的一切似乎都和他沒多大關系了,他為他心目中的公道堅守了底線,他固執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可他也明白,他也失去了他夢寐以求的。☆、第九十章輿論有多么大的影響力或許沒多少人清楚,但對于在娛樂圈混跡了十幾年的陳險而言,一清二楚。半個多月前,高架橋上那起重大車禍發生后,網上無數網友看到那條消息義憤填膺,絕大多數人是無法看到真相的,這個時候,媒體新聞工作者就成了真相傳播的唯一媒介。網友們對于這起車禍的‘真相’十分憤怒,無辜之人慘死更是點燃了他們的怒火,紛紛將罵聲轉向了肇事者王明一家。在網上宣泄自己的憤慨與正義,要為冤死的人討回一個公道,媒體們洋洋灑灑幾篇文,賺取了流量和關注,將這件事推到了輿論的巔峰。網友開始人rou,將王叔一家底細羅列出來,老人家不太敢出門,熟悉了十幾年的鄰居也都另眼相待,王叔走投無路,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陳再身上。他知道,陳再現在是個明星,是公眾人物,有影響力,有號召力,他自己說的話沒人聽,陳再說的話,一定有人聽,一定有人信。果不其然,陳再發微博后,那條微博轉發及評論在一小時內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但大約是之前那件事情的真相太過深入人心,陳再這篇事實真相看起來太過打臉,相信的人少,質疑的人占大多數,畢竟陳再那篇微博空口無憑全靠說。但這條微博終究是引起了各方不少的關注,一向覬覦陳再的人發通告黑人,網友與陳再的粉絲對罵,但也有保持中立者對陳再提出的種種質疑研究,畢竟沒有誰會平白無故的將臟水潑到自己舅舅身上。陳險這幾天忙得焦頭爛額,因為陳再這肆意妄為的舉動。更讓陳險束手無策的是,顧摯對這件事表明的態度是,不許刪博。不許刪博的后果就是陳再站在輿論正中間,任由四方抨擊。陳險其實不太明白,為什么一向不允許陳再身上出現一點污點的顧摯,竟然會任由這件事這么發展下去。直到三天后,傳出有司法工作人員進出喬氏的消息,陳險這才后知后覺,陳再說的,不一定是假的,之前流露出的‘真相’,未必是真的。陳險將這些訊息反饋給顧摯之后,顧摯許久沒說話,過了很久,就說了讓陳險盯著網上動態的事情,便讓人出去了。陳險出去之后,顧摯這才靠在椅背上,疲憊的揉著眉心。林老先生住院了,昏迷期間,是沒有人看在林老先生面子上對喬氏網開一面的,喬氏接連幾天被司法部門調查,整個集團惴惴不安,喬徹更是被帶走問話,兩天之后才放出來,整個人看起來萎靡不振,精神不佳。倏然,一陣敲門聲響起,有人推門進來,顧摯抬頭一看,這是幾天以來露出的第一抹笑意,“你來了?東西呢?”林湛沉默著從門外走進,可能是當兵的原因,身形如標桿般挺直,一股子生人勿進的戾氣更外明顯。顧摯沒興趣在乎這些,接過林湛手中的東西,打開細細看了一遍,“這張訴訟書,你怎么拿到手的?”林湛站在他書桌前,語氣不咸不淡,“花了一點小功夫,但好在已經得手了,沒有后顧之憂,你大可可以放心大膽的去辦事了。”顧摯將那張訴訟書撕拉一聲從中間撕開,撕成碎片后扔進垃圾桶,“你放心,沒人會放過他。”林湛眼皮也沒抬,聽了這話,轉身離開。訴訟書是心腹大患,陳再在網上的這點小打小鬧頂多被那些司法機關注意,但如果這紙訴訟書送上了某些人的書桌上,那意思,可就不一樣了。畢竟林老先生那些年敵人不少,喬氏的對手,也不少。顧摯看那垃圾桶里的碎紙片不順眼,將其燒的一干二凈這才放下心來,后顧之憂沒有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徐來了。顧摯輕瞇著雙眼,徐來如今已經是黔驢技窮,什么都沒有了,但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逼急了,狗急跳墻的道理,顧摯還是懂的。尚在思索著,倏然電話響了,陳再接過一聽,急促的聲音是喬徹的。喬徹昨天晚上從司法部門出來,到現在還不到十八個小時,聲音聽起來格外嘶啞疲憊,“顧摯,快過來醫院!”顧摯心上一驚,猛地從椅子上坐起,提著耷在衣架上的外套往外走,邊走邊問:“發生什么事了?”通過電話,顧摯隱約還聽到了低泣聲以及抽打的聲音,喬徹那頭顯然也有些無可奈何,“你趕緊過來吧,我攔不住。”顧摯一踩油門往醫院開,好在顧氏離醫院距離不過二十多分鐘的車程,但僅僅只有二十幾分鐘的車程,顧摯十五分鐘就到了。林老先生住的病房是特護病房,整個一層樓都封鎖了,陳再一出電梯,就看到走廊那頭,病房面前歪歪扭扭跪著的陳再。顧摯心疼死了,快步上前去看他,掰過臉一看,淚水糊了一臉,眼睛又紅又腫,一看就知道是大哭過了的。陳再一抬頭看到是顧摯,如同扒住救命稻草一般抓著顧摯的手,抽抽噎噎的,話都說不太清。“顧……顧叔叔,你幫我求求情,我想進去看看爺爺,可是爺爺……爺爺他不想見我,他把我……把我……轟出來了。”顧摯一把鉗住他雙臂,試圖拉他起來,可剛一碰,陳再就齜牙咧嘴嗚咽出聲。“怎么了?”陳再搖頭,“我沒事。”顧摯凝眉去看他衣領下似乎有青紫的痕跡,不容陳再抗拒擼起袖子一瞧,兩只手臂上都是一條條青紫的痕跡。陳再急忙去抓捋上去的衣袖,垂著頭,鼻音很重,低聲道:“是我該打。”顧摯無奈的嘆了口氣,“等我。”陳再點頭,看著顧摯進了病房后,又老老實實跪在房門前。這件事是他捅出來的,在他選擇為王叔曝光這件事后,陳再就知道,自己失去了爺爺疼愛的資格,爺爺一定對他失望了。他在林老先生病床前跪了三天,并不能得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