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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他,又覺得有點寂寞,想引他說話,便道:“你猜猜,白豈現在怎樣了。”江楠自管自翻過一頁書,只把他當成討厭的蒼蠅嗡嗡響。江華杰被撂在半空中,似是有些尷尬,他咳了一聲,也不賣關子了,直接說道:“那小子快完了,他那小破公司本來就運行不暢,最近還被爆出一連串丑聞,股票暴跌,又沒人伸援手,他已經無路可走了,最多再撐一個月,他就得宣布破產。”江楠手上一頓,江華杰立刻察覺,湊上前笑道:“怎么樣,感覺痛快吧。”江楠斜了他一眼,冷笑:“你們狗咬狗,我又不是狗,怎么能感受到你的痛快。”江華杰臉色一黑,脫口而出道:“老子就算是條狗,也是條能艸你的狗,等老子睡了你,看你痛不痛快。”江楠面上發白,嘴唇氣得發抖,手中的書頁刺啦一聲,被他無意識撕下大半,他低頭盯著書看了會兒,拉開抽屜找出透明膠,耐心地一點一點粘上。江華杰著實有點火,雖然說他收拾白豈有自身因素在里邊,可也有部分原因是為了給江楠出氣,現在把這事提出來更是為了討好他,結果江楠不但不買賬,還故意氣他,怎么不讓他火大。不過氣話出口之后,他又覺得該忍一忍,哄一哄,不能硬碰硬,于是便等著江楠發飆,打算狂風暴雨都得忍了,哪知道實際上不說狂風暴雨,連和風細雨都沒有,江楠這么安靜,他卻又有點不對味起來。他一面在心里唾棄自己有毛病,不讓人罵不痛快,一面伸手去握江楠手腕:“你怎么不說話?不會氣哭了吧?”江楠掙開他,拿剪刀剪掉多余的粘膠,又翻到下一頁,繼續專心修復。江華杰盯住他的發頂看了半響,慢慢放開手,坐到一旁,隨手拿起架子上一本書,一目十行地翻著。“你知道現在是什么支撐著我跟你回北京嗎?”安靜的書店里,忽然響起這么一句話。“什么?”江華杰有些詫異道。江楠抬起頭來看著他,極為緩慢地說:“我等著看你死。”這實在是非常惡毒的話,江華杰臉上立刻陰沉下來,要是別人這么說,他必定會讓那不識好歹的人把他自己的舌頭吃進去,但面前這人是江楠,他勉強壓抑著脾氣,問:“詳細說來聽聽。”江楠扯起嘴角,露出個不似笑的笑容,說:“你不是死也要困著我么,那我就待在你身邊,慢慢等著那一天,我要看著你死,親眼看著你再也無法左右我的一天。你這種人,死了不知道會不會跟尋常人不一樣,燒成一把骨灰之后,不知道還能不能逞兇作惡!”話音才落,江華杰瞬間出手鉗住他下巴,陰狠的眼神緊緊盯著他,死一般的寂靜在兩人間蔓延開來。江楠鼻尖上泌出細細的汗珠,他感覺江華杰的手幾乎要將他的下巴捏碎,他強忍著疼痛,譏諷道:“怎么,被我踩到痛腳了?”“我也很好奇,是什么讓你變得這么尖牙利齒。”江華杰冷冷地說:“我更好奇,要是把你的牙齒一顆顆拔了,不知道你還會不會說出這么讓人不高興的話。”“盡管試試!”江楠毫不示弱道。江華杰與他對視了一會兒,江楠以為他要發怒,他卻慢慢松開手,輕輕拍了拍江楠的臉頰,放緩語調道:“別總跟我犟嘴。”他頓了頓,又說:“我愿意容忍你,任你放肆,可你也知道我脾氣不好,你老來惹我,什么時候我火氣上來,一時控制不住,吃虧的還是你。你既然想看我死,那就讓你看,別人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看我千年沒有,長命百歲倒是不難,到時候你也是個老頭,我先走一步在下邊等你,說不定你舍不得我,前后腳就趕來了。”“呸!不要臉!”江華杰不以為忤,反倒微微笑起來,“沒用的東西,要它干什么。我要是做什么事都得考慮一番要不要臉,怎么能走到今天?”他說著,摸了摸江楠的下巴,說:“我看你臉皮薄得很,這么一掐就腫起來,看看,又是你吃虧了吧。”江楠嫌惡地開他的手,怒道:“別拿你那套理論來教訓我,走開!”“這可不行,”江華杰縮回手,說:“不教訓你可以,走開那不可能,不然怎么體現我不要臉?行了,別吵吵了,到點吃飯,你臉上這樣還是別出門了,想吃什么報給我,我給你帶回來。”“不必麻煩你,看見你這張臉我就不想吃任何東西!”江華杰已經準備出門,聽見這話,回頭笑道:“那真是可惜,我就喜歡拿你下飯。”第51章兩天后,江楠著手準備店鋪轉讓的事。他雖然喜歡這里,甚至做了長長久久住下來的打算,但那是只有他獨自一人的情況,現在江華杰來了,他的悠閑自在沒了,在這里還是在北京,就變得沒什么差別。他把書店收拾了一遍,整理出好幾十本各階段學生讀物,裝進一個箱子里,抱去給旅店老板娘。他自從來到此地,就受到老板娘許多幫助,一直沒機會回報,照現在情形看來,以后也都不會有機會了,他心里慚愧得很,只好做點什么,緩解一下這種心情。箱子里還有一套輪滑鞋,也是給陳鵬的,那小孩有次盯著電視上的花樣輪滑表演目不轉睛地看,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江楠那時候就想買一雙送給他,又怕老板娘不收,這份禮只好留到現在才送出去。從旅店出來,他沒回去,而是沿著河岸慢慢散步。去北京的機票已經訂好了,明天上午的飛機,今晚是他在這里的最后一個晚上。進了農歷八月,小鎮上的夜風變得清涼起來,迎面刮在身上,讓人產生絲絲涼意。江楠在一處石凳上坐下,不遠處空地上的一群中老年婦女正熱火朝天跳著廣場舞,身邊偶有一兩個小孩子嬉笑打鬧著跑過,另一張石凳上,坐著個年輕mama,懷里的小娃娃一張肥嘟嘟的臉滿月般圓潤,看得人心癢得只想掐上一把。年輕mama見他盯著孩子看,就舉起娃娃藕節似的白皙手臂向他招手,柔聲哄:“寶寶,叫叔叔。”小娃娃一雙黝黑干凈的眼睛看過來,含住指頭歪著腦袋打量江楠,過了會兒,粉嫩的嘴唇微微撅起,糯糯道:“豬豬……”干凈純粹得讓人心碎。江楠心軟得一塌糊涂,他想湊過去好好逗逗這個可愛的寶寶,可眼底卻不受控制地涌起一股熱氣,迫使他只得慌忙站起來,匆匆向那個母親一笑,落荒而逃。第二天中午抵達北京,江華杰的司機來機場接他們,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