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3
。” 她看向二人,眼底滿是滿足與笑意: “今年有你們兩個陪著我,家里可就熱鬧多了。” 寧逐無法不答應。 只是他剛想點頭,突然察覺到厲鳶的氣息不對。 他微微轉頭,看她臉上已經沒了笑意,輕擰著眉頭不知在想什么。 寧逐眸光一閃,點頭道: “恭敬不如從命。” 夜半,厲鳶和寧逐在門口分別。 他道: “今夜雪大,明日帶你出去可好?” 厲鳶知道寧逐看出了自己的心事,故意說借口推遲約定。 她心里一窩,主動抱了抱他的腰身: “你也早點回去。好好休息。” 少年勁瘦的腰身在她的手臂下一僵。他低下頭,遲疑地抱住了她。 然后手臂越縮越緊:“回去吧,風大。” 厲鳶點了點頭,離開了他溫暖的懷抱,一步三回頭地走進了厲家的大門。 回到房間,她也沒有睡下,而是抱著枕頭,噠噠地敲響了父母的房門。 此時厲萬鈞二人剛要睡下,聽見聲音有些意外。 打開門:“……鳶兒?怎么了?” 厲鳶對自家老爹嘻嘻一笑:“爹,今晚我想和娘睡。” 厲萬鈞喝了點酒,此時臉色暈紅,一聽這話更是漲紅:“胡鬧!” 他眼珠不自在地一動: “這么大的姑娘了,眼看著就要成家立業。怎么又像個孩子般磋磨你娘?” 厲鳶對著他撇嘴委屈。 厲萬鈞頓時承受不住,柳盼扶輕聲道: “老爺,就讓她進來吧。” 厲老爺沒辦法,懊惱又憋屈地拿著自己的被褥去了客房。 厲鳶喊道:“爹!明天我就把娘還給你!” 厲萬鈞差點摔了一跤,一甩袖子:“再多嘴明天家法伺候!” 厲鳶一縮脖子,趕緊把門關上沖進了母親的被窩。 一瞬間,香軟的氣息包裹了她,她往柳盼扶的懷里鉆去: “娘,你的被子可真軟。” 柳盼扶嗔她:“都是一樣的被子,哪里會更軟。” 厲鳶一笑,她扯住柳盼扶的手臂,安然地閉上眼: “娘,今年過年要大cao大辦嗎?” 柳盼扶撫著她的鬢角:“是,咱們家難得這么熱鬧。不好好辦一場,都對不起這一年的雞飛狗跳。” 厲鳶一笑:“哪里熱鬧,不就是多了一個人和一只鳥嘛。” 柳盼扶點了點她的鼻尖: “哪里是一個人和一只鳥,一個你天天粘在身邊,一個你天天捧在手心里。娘怎么會看不出來你在意他們兩個?” 厲鳶的鼻子一酸,她抱住柳盼扶,輕聲道: “娘,我也在意你們啊。你和我爹,還有這個家……” 在原著里,因為“厲鳶”因愛生恨,多次陷害寧逐,甚至與馮家和魔道勾結,最后弄成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連最愛她的父母也不由得失望。現在厲萬鈞與柳盼扶對她這么好,這樣的時光就像是偷來的一樣,厲鳶不敢輕易松手。 然而再不舍,也有分離的時候。 自從上次和寧逐在街頭看到那一對即將被車撞到的老夫婦,每天晚上她的夢里都是自己生身父母的影子。 他們驚慌失措的臉在車輪下掙扎、恐懼,甚至支離破碎。 她在夢里顫栗喊叫,然而無濟于事,睜開眼她又在歲月靜好的寧府。 兩種情緒幾乎將她撕裂。 而且隨著年關的臨近,她心中的不安也在逐漸地擴大。 她來到這個世界,真正的任務是給寧逐一個滿級的契機。 她不知道那個契機是什么,又或者是什么時候。 只是她也不想告訴寧逐,對方在滿級的時候她就能離開。 以她對寧逐的了解,他要是知道了即使是拼了命也會在瞬間滿級。 這樣掙扎在虛幻之下的美夢,讓她如履薄冰。 她怕,她怕自己和寧逐越幸福,這個契機就來得越快。 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后天。 也可能,過不了這個年。 厲鳶吸了吸鼻子:“娘,我好期待和你們一起過年啊。” 柳盼扶拍了拍她的肩膀: “沒有幾天了,到時候肯定讓你開開心心的。” 厲鳶點了點頭。 她抱緊了對方,喉嚨動了動,然后輕聲問: “娘,如果我有一天我突然不在了,你怎么辦啊。” 柳盼扶一愣,她低下頭整理厲鳶臉上的亂發: “你是不是又要像上次一樣又要消失好久啊。” 厲鳶愣了一下,她無聲地點了一下頭。 柳盼扶沉默了一會,半晌嘆了一口氣: “罷了,兒女總有兒女的路要走,娘不知道你有什么奇遇,也不知道你以前發生了什么事。不過既然你開口,那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我不能總是拽住你的腳步。你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厲鳶的鼻子一酸,她把臉埋進對方的懷里。 柳盼扶心中也是沉重,然而還是笑著道: “只是這次,你可不許再招惹別的男子了。小寧還在家里等你呢。” 厲鳶點頭。 心里道:“這是最后一次了。” 晚上,厲鳶做了一個夢。 夢里,是發出刺耳的轎車,它咆哮地沖出來,瞬間向她面前兩鬢斑白的父母撞來,她掙扎著去夠,卻又聽到身后傳來一聲夾雜著哽咽的呼喚: “鳶兒!” 她下意識地回頭去看。厲萬鈞和柳盼扶相攜癱坐在大堂里,隔著一道深不見底的天塹向她無助地伸出手。 她趕緊伸出手,卻聽到身后傳來痛苦的慘叫,一回頭,她現世的父母被撞得支離破碎,而在她的身后,厲萬鈞兩人也已經墜入深淵。 厲鳶痛苦地捂住頭,她的眼前,寧逐掙扎地想要抱住她,然而轉瞬之間,她的身體在消失,只留下寧逐一個人驚慌地站在原地。 厲鳶瞬間睜開眼。 眼前是自己的床帳,然而混亂的大腦還無法把情緒從夢境中抽離,她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久久回不過神。 直到耳邊傳來輕輕的呼喚:“厲鳶。” 她一愣,微微轉眼看到了床邊的那個勁瘦的身影。 對方的身影在她的視線里有些模糊,然而放在額頭上的手卻是帶著粗糙的真實感: “燒退了。是做噩夢了嗎?” 是寧逐。 一瞬間,厲鳶的心里逐漸崩塌,酸澀不受控制地涌上鼻腔。 她看著寧逐,默默地流下淚。 寧逐一怔,聲音有點慌亂:“是不是還不舒服?” 厲鳶沖他伸出胳膊。 寧逐頓了一下,然后緩緩地彎下腰,用自己渾身都冰涼緩解她身上的滾.燙。 厲鳶嗅到他身上帶著屬于高山之上的寒氣,不由得抱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