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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寧逐和厲鳶相攜站在一起,似乎說了什么,然后幫她系好披風的帶子,再把東西交給她。 厲鳶小小地踮了一下腳,掃去他肩上的風雪。 隔得很遠,寧逐抬起頭,眸光晶亮,對兩人客氣地一點頭,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半晌,蘇婉和方白才靠過去。 蘇婉問:“他怎么又突然過來了?” 厲鳶把懷里的吃的亮出來:“他給我送隔壁城的燒雞。” “那為什么這么快就走了?” “因為要練功啊,他當然不能久留。” 蘇婉越看越不對,這兩個人在大半夜的雖然當著他們兩個人的面見面,而且也沒有摟摟抱抱,還只是送了一下食物,但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氛和以前的客氣疏離有著天壤之別。 她繞著厲鳶走了一圈又一圈,看這丫頭微紅的臉頰,和故作鎮定的嘴角,不由得瞇起眼: “你們兩個……有情況吧?” 厲鳶偏過頭,微微翹了一下嘴角。 蘇婉先是一愣,接著猛地意識到了什么,又驚又喜: “你個死丫頭,你怎么不早說?” 方白還有些回不過神:“說、說什么?” 厲鳶將兩人推到大門里,道: “這件事說來話長,以后有時間我慢慢說,今天就早點睡吧。” 蘇婉氣悶:“厲鳶,你給我等著!” ———— 最終蘇婉還是沒有問出什么來,厲鳶想,有些事一旦說出來,就像是這雪一樣,風一吹就散了。 她不知道寧逐什么時候會到達天階滿級,于是也就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會離開他、離開這個世界。 她和寧逐的美好,像是建立在虛幻上的高樓,一碰即碎。 不過寧逐說過,即使時間再短暫,抓住這一刻就好。 晚上,兩人坐在厲家的屋頂喝酒。 落雪不停,遠處燈火通明,厲家的院子里只留下幾個小小的、昏黃的燈。一層薄薄的雪,似乎在所有的建筑上蓋了一層棉絮。 兩人碰了一杯,誰都沒有說話。 厲鳶拎著酒杯,第一次沒有喝,而是緩緩地向右側傾斜身體。 寧逐一怔,然后自動放低了肩膀。 厲鳶靠在他身上,吸了吸鼻子: “厲府好安靜。被白色的雪一裹,讓我有些認不出來是自己的家了。” 寧逐偏過頭,用身上的披風攏住她: “下雪天就是這樣的。明日你就能在門口堆你那個‘雪人’了。” 厲鳶往他身上一縮,她閉上眼,勾了一下嘴角: “在家里我可不敢。我可是厲家大小姐,怎么可能做出那么幼稚的事。” 寧逐想起自己屋子前那一圈的雪人,搖頭一笑。 厲鳶有些困頓,她甕聲甕氣地道:“這幾天的風雪太大了,你還是從山上下來吧,我有些擔心。” 寧逐點頭。 他以前是為了躲清靜,如今天涼之后很少有人找上門來,也為了能多靠近厲鳶一點,他必須得搬下來住了。 厲鳶的長睫抖了抖:“明天師姐他們就要回去了……因為快到年底,他們就直接回家了。我還真有點舍不得。” 寧逐道:“我會跟你一起送他們。” 厲鳶勾了一下嘴角,卻不知想到了什么,這唯一的一點笑意也緩緩消散了: “回家可真好……” 本來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寧逐的眸光一動。 他的喉結動了動,輕聲問: “厲鳶,你的家是何種模樣?” 厲鳶迷迷糊糊地開口: “我的家……”她勾了一下嘴角:“我的家里有不用玄力就能飛馳的車,還有不用仙術就能上天的鐵鳥,甚至有比龍還要高的建筑……” 她迷迷糊糊的,越說越低,但卻把一幅瑰麗神奇的畫卷展現在寧逐的面前。 寧逐的胸膛緩緩起伏,他偏過頭,緩緩抱緊她: “那一定是很好的地方……” 厲鳶的胸膛平緩起伏,她已經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厲鳶和寧逐送蘇婉二人去城郊。 寧逐遠遠地在后面,讓厲鳶與蘇婉單獨說話。 厲鳶牽著蘇婉的手低頭,蘇婉摸了一手冰涼的眼淚,她的眼眶也紅了,笑著道: “死丫頭,以前一見到我就嘰嘰喳喳,恨不得把半輩子的話都說完,怎么今天不說了?” 厲鳶搖了搖頭,眼淚落在手背上,生涼: “師姐……我舍不得你。” “傻丫頭。”蘇婉抹去她的眼淚:“又不是永別了,流這么多的淚干嘛。” 一聽到“永別”這兩個字,厲鳶的瞳孔就是一縮。 但她還是硬生生地擠出一個微笑: “你說得對,又不是永別……” 蘇婉拍拍她的肩:“雖然不是永別,但下一次見面不知道是幾個月后了。厲鳶,你和寧逐要好好的。如果他要是欺負你的話……我估計這不可能。如果他真的欺負你,你也要告訴師姐。師姐即使打不過他,也不會放過他,知道了嗎?” 厲鳶破涕為笑。 她與蘇婉和方白揮手作別,眼看著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她忍不住捂住眼眶。然而即使隱忍,也有咸澀的液體順著指尖流了下來。 她知道自己本不該這么傷心,但此時此刻她與師姐二人的分別,似乎預見了,某種未來。 悲哀與絕望席卷著她,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寧逐走到她的身后,輕輕地撥開她的手,看著她通紅的眼眶: “想哭就哭吧。” 厲鳶的眼淚頓時決堤。寧逐背起她,任她地眼淚流到了他的肩頸處,也流到了他的心口。 少年的體型已經愈發強大,已經能將她整個身體都承起來,且穩穩地走向前方。 “寧逐……” 她含混不清地說: “為什么分別是這么難過的情緒。” 寧逐沒說話。 因為分別是恐懼。是即將面對失去的恐懼。 就像他現在,即使背負著世上最珍貴的美好,但他知道他總有一天會失去。 臨近年關,厲鳶雖然是個千金大小姐,但是柳盼扶以她未來遲早要掌家為由,帶著她四處置辦年貨,走親送禮。 厲鳶的腳差點被磨出了泡,很是驚訝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水桶都不能提的母親,到底是如何堅持下來,走了那么多家的。 柳盼扶掐她的臉頰,罵她沒用,還是習武之人呢,怎么才走了這么幾家就累得不行。 厲鳶暗道她不是身體累,而是心累。 從進門到出門,臉上一直掛著笑,還要挺直腰板裝淑女,別說一個時辰了,半盞茶的時間她都堅持不下來。 許是看她挎著臉噘著嘴太過可憐又礙眼,柳盼扶把她打發走,讓她自己回家。 厲鳶按捺住雀躍,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