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4
杯?” 作者有話要說: 一會捉蟲 ☆、第 82 章 楚隨之從鐵牌里隨便拿出一壇子酒扔過去。 徐承天接過, 先是嗅了嗅, 然后不滿地皺眉: “你什么時候這么小氣了,那個什么浮光花酒呢?” 楚隨之道:“那是給厲鳶準備的。” 徐承天一滯,對著楚隨之指了指: “你這是重色輕師啊……算了,有得喝就很好了。這幾天我風餐露宿,別說酒了,就算是水也沒喝上幾口。” 楚隨之和他坐在院子里, 對月對飲, 問: “您這幾天去哪兒了?” 徐承天看著無盡的夜空, 先是想了想,這才緩緩地道: “我先是回到了平津山——那是老夫最先拜師學藝的地方。然而那里早就成為了平原。我又回到了自己休息魔功的魔淵, 然而那里早就被正道所占有, 成為了一處花海。” 說到這里, 他的聲音有些低了下去: “后來,我又去找我的老情人。” 楚隨之道:“您已經死了幾百年……” “老夫知道。”徐承天抹了把臉:“所以我那老情人早就成為了一堆黃土,孫子都快比你大了。” 楚隨之難得想要安慰一下這個老頭,他拎起酒壇: “您要是心里難受,那今晚我就陪您一醉方休。” 徐承天搖了搖頭:“老夫不是難受,而是唏噓……往事隨風, 真是不可留啊。” 楚隨之不由得一怔。徐承天回過頭來,細小的三角眼里滿是歷經歲月的滄桑與通透: “即使老夫死而復生又如何,還不是無法改變這一切。”他灌了一口酒: “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徒然地想要抓住它,只會弄得滿身狼狽。” 楚隨之知道徐承天的意思。 對方是在用自己的親身經歷告訴他, 過去就是過去,無法強求也強求不得。 他拎著酒壇的指尖微微顫抖,聽著厲鳶在木屋內傳來的輕緩的呼吸聲,他更是擰緊了眉: 她就在他的身后,兩人近到可以聽到她的呼吸,近到他能感受到她的氣息,這讓他怎么放手…… 徐承天看他低著頭發呆,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知道自己這個徒弟像自己,看似性格隨性,實則最是發軸。有些事情必須等他自己想明白了才可以,旁人說得再多也無用。 想到這里,徐承天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只能在這里陪你幾天,過兩天我就走。” 楚隨之回過神:“您要走?去哪里?什么時候回來?” 徐承天道:“老夫也不知道該去哪里,什么時候回來。少則一兩個月,多則一兩年,甚至有可能是一輩子。” 楚隨之不由得一愣。 “為何要走?” 徐承天看著他,語重心長:“好徒弟,老夫可不是因為活過來就恩將仇報、棄你而去。而是你必須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無論是走歪還是走對,只能前進,不能后退。” 楚隨之瞳孔一縮,沉默地轉過了頭。 第二天一早,厲鳶看見徐老頭坐在院內大口扒飯,不由得嚇了一跳:“徐前輩什么時候回來的?” 楚隨之倚在門口,指尖有一打沒一搭地捻著一根草,看她醒來勾唇一笑: “昨天晚上。” 厲鳶揉了揉眼睛,轉過身道: “你怎么給他吃這個啊,我去做飯。” 楚隨之叫住了她:“不用,等你做好他早就吃飽了。先讓他墊個底,咱們一會去城里吃。” 厲鳶點了點頭,她倒杯水漱了漱口: “前輩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 楚隨之一頓:“只是回來住幾天。” “住幾天?”厲鳶抬起頭,有些意外:“他要回玄天宗還是去哪兒?” 楚隨之垂下長睫,沒說話。 然而輕擰的眉頭已經告訴她,徐老頭這次要是離開肯定不是簡單地出去游玩那么簡單。 她走到他身邊,低聲問: “前輩是不是真要走了,不回來的那種?” 他看著她,苦澀地勾了一下嘴角。 厲鳶是知道徐承天對于楚隨之意味著什么的。如果說楚家父母生了楚隨之,那么徐承天就相當于給了他第二次生命。 這個老頭教他武功,助他重塑筋骨,又把全部的家當給了他,說是再生之恩也不為過,如果徐承天走了,對于他的打擊不知道有多么大。 她嘆口氣,站在他身邊沒說話。 想要安慰他,卻想到自己也有一天要走的,此時說什么都會在他心上再添傷疤。 楚隨之看她臉上的糾結,怎么猜不到她在想什么,不由得一嘆,將手中的雜草插在她的發髻上,勾了一下嘴角: “想那么多干什么,這老頭不離開怎么找第二春?出來用飯吧。” 厲鳶來到院內,看見小鳳在桌上撅著屁股大口啄米,許是覺得自己這鳥嘴太小施展不開,直接化作人形埋進了大碗里。 這幾天小鳳又長大了一些,如今已經是兩三歲的模樣,也不知道她最終會長多大。 徐承天把臉埋在碗里,聽見聲音,一抬頭,胡子上沾著幾粒飯粒: “厲丫頭,醒來了?” 厲鳶有些赧然:“是,前輩。您先把碗放下吧,咱們幾個去鎮上吃。” 徐老頭放下碗筷,拍拍肚子:“正好,我現在吃個半飽。再塞一頭牛也是行得。” 說著,他把小鳳抓起來,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小鳥,老頭子就帶你嘗嘗什么是真正的人間美味。” 小鳳咯咯笑著坐在他的肩膀上:“小鳳吃!小鳳吃!” 厲鳶看得又好氣又好笑:“這兩個人什么時候這么好了?” 楚隨之道:“就在早上,一飯之情。” 厲鳶無奈一笑。 四人順著山間小路緩緩地走,看朝陽將枯黃的草地染成金黃,遠遠望去像是被鋪上一層泛著金光的薄錦。遠處炊煙裊裊,天際和平原連成一片,長風旭日,農人們也在成群地往鎮上趕。 一回頭,看見他們幾個,高聲一笑: “你們一家四口也去趕集啊?” 厲鳶:“……” 她哭笑不得,剛想解釋但一轉頭,就看楚隨之默默地看著她,眼角微彎,似乎所有的陽光都傾瀉在他的瞳孔中。 瞬間,她就說不出來話了。 前面,徐承天顛了顛肩上的小鳳,哈哈大笑: “是!” 楚隨之勾了一下嘴角。 仙境那么冰冷的地方,怎么能比得了此時此刻? 徐承天說是待幾天,就是待幾天,絕不逗留。 七天之后他帶上一大壇酒上路,任憑厲鳶怎么留都不行。 沒辦法,厲鳶只好和楚隨之站在門口為他送行。 厲鳶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