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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心火芯。只要我們回去就可以用它將你爹復活了。這么重要的時候,你為何要走?” 厲鳶卻毫無波動,她按下楚隨之的手,搖了搖頭: “楚隨之, 它對我沒用。因為我根本不在乎厲滄海是否在世上。” 楚隨之頓時一滯:“你說什么?” 厲鳶退后一 步,她張開雙手讓山風拂過她的衣擺,勾起嘴角: ”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既然我把這個世界當做任務,所以這二十年來所有的一切在我眼里都是假的。這風是假的,這雪也是假的, 什么都是假的。” 楚隨之的指尖一顫,他抖著呼吸看向厲鳶: “都是假的?難道不是只有你退婚的時候才是假的嗎?” 厲鳶憐憫地看著他,然后一笑: “不,怎么可能。既然是騙你,又怎么可能是只騙一時。其實你一直心心念念的初見,也是假的。” 她話音剛落,周圍的風聲都像是停滯了。 兩人之間雖然只隔著幾米,卻像是隔著一條銀河,在一瞬間的天旋地轉中,楚隨之勉強聽到她被山風撕裂的話: “不僅是初見,還有那日我去偷喝酒的小酒館,還有我和你的每次偶然的遇見,都是我故意為之。就是為了能讓你愛上我。這有這樣你才能夠轉愛為恨,只有這樣我才能完成任務。楚隨之,一切都是假的。” 楚隨之頓時悶咳了一聲,他啞聲道: “你是在故意這樣說的是不是?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放你走嗎?厲鳶,我是不會相信的。” 厲鳶笑了一下,她指向身后站著的寧逐和克里斯: “現在他們已經來接我了。你即使再厲害也打不過兩個人。事到如此我又何必騙你?” “啪”地一聲,手心里的火芯掉到了地上,巨大的能量瞬間融化了所有的冰雪,熊熊火焰瘋狂舔舐著一切。 楚隨之從火海中踏了出來,他的眸中像是盈滿了鮮血,鮮紅得幾乎要溢出來: “那他們兩個呢?他們和我難道不是一種人嗎?你若把一切都當做是虛假,又為何肯跟他們走?” 厲鳶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她深吸一口氣道: “他們和你不一樣。我對寧逐的不同你已經看過了。你不是曾經質問過我為何對他與對你不同嗎?答案就是我在寧逐身上付出了真感情。而克里斯……” 她微微抬眼,一臉認真: “我和他的糾葛比和你更深。” 楚隨之驀然吐出一口血,他一手捂住胸口,一手顫抖地伸向她。 然而卻抓了一個空,他單膝跪地,只留下淋漓的血跡滴在她的腳下。 他的眸光閃爍著,半晌發出一個沙啞的苦笑: “如果恨是假的,那么難道連愛也是假的嗎?” 他實在不愿相信,然而厲鳶的話卻字字扎在他心上,他緩緩抬起頭,看向她: “你要和他們走了嗎?” 厲鳶嘆了一口氣,卻沒有扶起他: “是。這里不是我的家鄉,也不是我的歸處。因為厲滄海的原因,無數的人敵視我,我犯不著因為一個虛假的世界在這里受苦。” 不知為何,即使知道她已經不在乎一切,楚隨之還是說出一句自己也覺得無比可笑的話: “我可以護你。只要有我在,沒有人可以傷得了你。” 厲鳶一笑: “你不可能殺光天下所有人。” 說著,她轉身,將手伸向了寧逐。 “厲鳶!” 楚隨之臉色一變,他想要走上前,卻感覺膝蓋像是墜著萬斤的重物,整個身體都似乎沉在了水里,半晌動彈不得。 他眼睜睜地看著厲鳶隨著寧逐飛進時空裂縫,她沒有回頭,而是低低地道: “保重。” “厲鳶!!!” 楚隨之的眼前一黑,他胸口劇痛不由得又吐出一大口血,轟然倒地。 在意識陷入混沌之時,腦海中自動閃回自己與厲鳶的初遇。 她嘴角嘲諷的笑,她迎風飛揚的紅衣,她微微瞇起的眸子。他恍然伸出手,然而眼前的場景模糊,變成了雨夜里,酒館內她小小的身影。 最后,她的身影被山風扯碎,又重塑回更加修長的身形,她拎著酒壇,對他冷冷一笑: “這都是假的。” 克里斯走到他身邊,沙啞地道: “雖然她已經跟我走了,但是為了以絕后患,我必須殺死你。” 他緩緩抬眼,眼前是幽深蒼茫的夜空,一顆流星在他的瞳孔中墜下,也不知道是聽到還是沒聽到,沒有反應。 在紅色的法陣在他的身.下升起的時候,他看著星空,恍然覺得繁星格外像她的眼睛。 像是在分別之時,她含著擔憂而又欲言又止的眼睛。 “無論發生什么,我會等你……” 瞬間,楚隨之想到什么,瞳孔一縮。 ———— 洞外。 有雪球迅速地從山頂滾落,雪崩蓄勢待發。 厲鳶看了看遠處的雪山,又看了看近在眼前的季無,不由得咬緊了牙關。 如今她是進不得退不得,看來只能選一個死法了。 有一個弟子著急道:“師兄,我看這里沒有人影,雪崩許是這座山自己的原因,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季無皺了一下眉,他拿出羅盤,道:“不。這座雪山在咱們宗門幾百年,雖然毫不起眼但也從未有異動過。師父讓咱們幾個過來,肯定是猜到了什么。再讓我仔細查查看。” 站在旁邊的厲鳶頓時呼吸一滯。 她認得那個羅盤,楚隨之也有一個。只不過比這個更高級一些。這種羅盤會迅速掃描出周圍的地形以及生物。 她現在披著隱蹤袍,別人看不見她,但并不代表她不存在了。 如果被這羅盤把她掃描出來了該怎么辦? 想到這里,她下意識地握緊了腰上的鞭子。 季無向羅盤內注入玄力,瞬間,上面出現了整個地區的地形。 四個弟子的身形清楚地顯現在上面,然而出乎厲鳶意料的是,上面并沒有她的身影。 難道隱蹤袍還能幫她徹底隱去存在? 她摸了摸身上的袍子,頓時松了一口氣。 然而她沒有看到,地上的金釘幾不可見地發出一瞬的光。 季無搜尋不得,最后只好道: “這雪崩應該是湊巧,咱們幾個馬上回去稟報師父,問他能否在山下設下保護罩,以免殃及府邸。” 剩下的幾個人頓時松了一口氣。 只是季無的話音剛落,只聽“轟隆”一聲,遠處雪山之上白雪在震動,不到片刻就如同翻涌的潮水瘋狂地向山下涌來。 他的臉色頓時一變: “跟我走!” 說著,幾人瞬間踏上法器,飛至半空。 小鳳藏在厲鳶的懷里,著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