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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睛分不清, 我的神魂也會分清。我的神魂受她牽引, 除了厲鳶, 沒有人會讓我的神魂自動離體?!?/br> “原來你這小半年以來每次消失是去找她了?!” 元衡點了一下頭。 門主想起這幾個月元衡的不對勁,恍然大悟,又想起來前幾個月在夜色下兩人的對話,不由得又是震驚又是復雜。 “你當時說你的神魂一直被一個女子牽引,卻沒有告訴我那個女子是何人,我以為你說的‘因果’是指擅自補魂導致神魂分裂所造成的報應, 沒想到那個女子就是厲鳶。” 說到此處,門主的話里難掩唏噓。 元衡道:“我當時也是震驚于當年往事,神魂不穩,又急于見她,故沒有多說。” 門主沉默了半晌, 不由得感嘆這兩個人真不知道是緣分還是孽緣。 三百年前厲鳶將元衡拋棄,元衡當時身為天之驕子,這件事弄得流言甚囂塵上,厲鳶身死,元衡重登巔峰這才讓這件事被眾人淡忘。 本以為元衡這輩子與女子絕緣,一心一意追尋大道,沒想到在即將滿級的關鍵時刻,他又把厲鳶找到了! 不僅找了回來,還不計前嫌、盡心盡力地關心她,也不知道往后該是如何…… 他有心勸元衡莫要被感情分神,但想起自己剛才還勸人家“深入才能超脫”,此時說這番話太過打臉。 想來想去,這個做門主的不能太過干涉對方的感情,但又怕這個前年難得一化的冰山走岔了路,只好委婉地道: “元衡,你活了三百年,親密接觸的女子除了厲鳶再無旁人,對感情的事肯定不如了我這個老頭子看得透。” “你得明白,這世界上男女之間除了相互吸引之外,愧疚也會影響……” “我對她的感情不是因為愧疚?!?/br> 元衡看著棋盤,聲音毫無波動,卻很是堅定。 門主一愣,然而更多的,元衡卻不肯再說下去了。 有些心意,不需要語言來訴說。 門主看他沉靜的側臉,點了點頭,頓時懂了。 看樣子他不需要多勸了。 元衡將棋子一顆顆收起來,道: “門主,你放心。我身為仙門峰主,私人之事不會影響仙門,我自會處理?!?/br> 門主回過神,他震驚過后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屬于私人的八卦心理又冒了出來。 元衡啊,那可是元衡啊。 三百多年以來天天繃著臉的元衡啊,如今竟然把當初的小師妹給帶回來了,還安排到了自己的主峰上,如今這是老樹開花、枯木逢春了? 門主“嘖嘖”了兩聲,湊到元衡的面前,擠眉弄眼: “這怎么可能是私事呢?你身為仙門的峰主,你的終身大事就是全仙門的大事!如今你說出來我也能好好給你參謀參謀不是?” “終身大事?” 元衡皺眉。 “不是終身大事是什么?” 門主站起來:“你都把人帶回來了,還當著所有人都面帶回自己的峰上,這意思不就是定了嗎?” 元衡剛想開口,門主就捏著□□看著他: “別不承認,你想想她既然已經轉世投胎,你又把她帶到了仙門,待在這里舉目無親,想要回去臨仙閣也已經覆滅,你就是她唯一依靠的人,既然事情都到了如此地步,還不成親等著干什么?” 說到這里,門主猛地瞠開了三角眼: “你該不會不想對人家負責吧?” 元衡瞬間捏碎了一枚棋子。 他站了起來,看著被嚇了一跳緩緩后退的門主,想說什么,半晌道: “告辭?!?/br> 門主:“?” 看著元衡化作煙霧的身影,他捋了捋胡子:“這莫非就是落荒而逃?” 元衡沒有回到主峰,他來到長廊盡頭,看著自己的主峰,微微瞇起眼。 主峰云山霧罩,是整個仙門里最高的山峰。 往常他轉瞬即回,也從來不曾在這里駐足相望。 然而此時此刻和門主說的一番話,卻讓他心生踟躕,不敢馬上回峰。 將厲鳶帶回來說不上是一時沖動,但也并非有所后悔。 他不想打破她平靜的生活,也不想將她送到別的男人手上,因此情急之下將她帶回來已是唯一之法。 至于之后如何…… 元衡心中混沌,他抬起眼,看著自己的山峰,以往只道是白雪皚皚,山風刺骨,卻不知此時朝陽東掛,霞光萬丈,整個山峰像是披上了一層七彩的錦帛。 景還是那個景,峰還是那個峰。 只是看峰人的心境不同了吧。 他收回視線,化作一陣煙霧瞬間向峰上飛去。 剛一落地,就看到自己門前圍坐著一圈人,這幾個人他熟悉,全都是上早課時不安分的弟子,他斂了一下眉目,剛想讓他們回去,卻一抬眼,就看到坐在正中央處的厲鳶。 她披著嶄新的仙衣,頭上頂著小鳳,手里拿著干糧,一邊啃著一邊津津有味地聽著那些弟子說話。 他的腳步一停,掩去身形靜靜地聽他們說話。 “厲姑娘,你知不知道這仙門里,一天最難熬的時候是什么時候?” 厲鳶啃了一口大餅,順便給小鳳掰了一塊,她想起自己在臨仙閣的日子,道: “應該是修煉的時候吧,每次都要和人對招,一次下來渾身酸痛,肯定很辛苦?!?/br> 所有的男弟子齊齊搖頭。 “那是什么時候?” “上早課。” “早課?” “是元衡仙君的早課?!?/br> 厲鳶想了一下,不由得一笑。 她不用深想就能猜到元衡上早課的時候會是什么情形。以前在臨仙閣的時候,他身為大師兄,是有監管早課的權利的。 當時厲鳶也很討厭早課,畢竟他一雙長眸掃過來,任誰都得打個哆嗦。 然而比起父親監管的修煉環節,早課算不得什么。 因為衡哥在看她的時候也會放水——對方以為她不知道,但她心里門清。 每次她昏昏欲睡或者打個小盹兒的時候,從來都沒有被揪出來過。 對方長身玉立站在前面,像是一點都看不見一樣。 想到以前,她不由得樂出聲: “那肯定是你們不聽話?!?/br> 幾個男弟子頓時哀嚎:“哪里是不聽話,厲姑娘你是不知道元衡仙君有多可怕!我們在心里默念心經,連念錯了一句他都能看出來!” 厲鳶嚇了一跳:“這么可怕!” 她怎么不知道衡哥學會了讀心術? 小鳳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元衡已經不僅是可怕了,他都有點恐怖,它身為一只鳥,有時候都有點同情這些弟子。 “所以……”幾個男弟子錯了搓手:“厲姑娘,要是不麻煩的話,能不能請您在有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