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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我緩一緩?!?/br> 元衡只好點頭。 厲鳶這次慢慢騰騰地來到酒館。 看到楚隨之拎著酒壇站在門口,指尖還在往下滴水。 看見她時眼前一亮,微勾了一下嘴角。 她心下一酸,暗道自己就是一個王八蛋,她深吸一口氣,來到他的面前,道: “你還是回去吧。在我這里沒有什么用。況且你還未到達天階滿級,時空裂縫很快就會把你帶走的。” 楚隨之將酒壇放在她的身邊,沉默了一下,道: “那你以為我是如何來到這里的?” 厲鳶的眼睛猛地瞠大,不由得回頭看他。 借著廊下的燈光,她勉強看清他的神色,眉眼帶著少有的沉靜,還有深不見底的洶涌。 她這才發現,他瘦了很多,臉色看起來蒼白了不少。 “系統,幫我檢測一下楚隨之的力量等級?!?/br> 【系統檢測中……楚隨之玄力紊亂,不可檢測?!?/br> 厲鳶一愣,再看著他嘴角的苦笑,猛地想到了什么,心臟重重一頓。 楚隨之灌了一口酒,不由得低咳兩聲,啞聲道: “這幾個月以來,我重建了厲家,又四處搜集了你父親的靈魂碎片。直到昨天,才堪堪收集完畢?!?/br> 說著,他抬起眼:“然后我發現我再也無法通過時空裂縫。如果想要打開時空裂縫,就必須達到天階。” 厲鳶預感到了什么,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 “所以,你就……用了秘法短時間提升了等級?” 楚隨之咳了一聲,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第 38 章 厲鳶怔怔地看著楚隨之, 好久都說不出話來。 徐老怪也不由得暗嘆一口氣: “你小子這次是真拼了?!?/br> 楚隨之苦笑一聲, 接著道: “你放心,我自己心里有數。實力提升只是暫時的,反噬也是暫時的。等我真的到了天階,我就可以一直在這里陪著你?!?/br> 厲鳶吸了吸鼻子,捏著口袋里的另一顆鎮涼珠,沒說話。 楚隨之以為她還不信, 于是從鐵牌里拿出一個羅盤, 瞬間整個小酒館內變成如汪洋一般的藍, 在幻境中一個府邸出現在厲鳶的眼前。 她恍惚了一下,認出了這是厲家的府邸。 楚隨之的聲音在她的耳邊低低響起: “我花了一個月的時間重建了厲家, 然后又四處搜集厲家的殘魂, 如今已經……” “不用說了?!眳桒S打斷他, 她蓋住那個羅盤,深吸一口氣: “我不值得你這樣做。” “值不值得可不是你說了算。” 楚隨之微微一笑,眉宇雖還是肆意,但眼中的情緒卻更加沉穩。 厲鳶看著他的側臉,恍然見萬物消失,連耳邊都雨聲都聽不見了。 過了好久, 她道:“那好,你等我回去拿東西。” 楚隨之猛地回頭看她,似乎是意識到她的言外之意,雙眸都亮了起來。 厲鳶緩緩地站了起來:“ 你在這里等著我,我馬上回來?!?/br> 楚隨之點了一下頭。 厲鳶看了他一眼, 毅然沖入雨中。 她繞過酒館,卻沒有回到客棧,也沒有去往橋頭,而是往林后跑去。 小鳳落在她的肩膀上,見她路線不對趕緊問: “鳶鳶,你要去哪???” 厲鳶咬牙切齒:“我去死!” ———— 窗外的雨漸歇,客棧內反倒被襯得安靜。 寧逐將長.槍放于桌上,看著冰冷的槍尖出神。 為了今天,這一個月以來這把長.槍不知染上多少人的鮮血,也不知奪走多少人的生命。 不是不累,即使他的實力再強勁,他也是rou體凡胎,一個多月的反擊與對戰天階大能,幾乎讓他力竭。 然而每當在夜色下望著無盡的夜空,他總能想到厲鳶的臉。 默念著,他不能死。 他必須變強,他必須要再見她一面。 他不能違約。 然后,就一直堅持到了現在。 寧逐站在窗前,看著落在窗臺的細雨,從懷里掏出那塊玉佩。 這一次,連著玉佩一起拿出來的是半塊荷包。這還是上一次和厲鳶分別的時候,她留下的。 寧逐把玉佩和荷包放在一起,斂了眉眼。 這一次過來,他沒有打算得到厲鳶肯定的回復,因為他知道這個女人的性格有多么矛盾。 她說祈求他的原諒,那就是不在意。 她說她已經后悔,那只是違心之語。 所以讓她的眼里徹底只有自己之前,他不會放棄。 想到這里,他將玉佩小心地放起來,剛想熄滅燭火,突然感覺不對勁。 因為他突然感應不到厲鳶的氣息。 如果剛才她跑出去,是因為想要冷靜一下,還勉強可以理解,但是既然他們的話已經談完,她又為何突然跑了出去?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內心一動,又重新拿出那半個荷包。 荷包邊緣很是齊整,看樣子厲鳶盡量選擇平均。 寧逐想起剛才她和自己談話的時間,不多不少半盞茶的時長。 他可不會忘記,另外半塊荷包在誰的手里。 寧逐緩緩沉了眼。 ———— 元衡站在橋頭,看水面上的波紋,微微失了回神。 他知道自己此次之行很是突兀,畢竟兩個月前都就下定決定斬斷凡心一心向道。 但是他也沒有料想到會知道當年的真相…… 想到這里,一向面不改色的元衡仙君難得苦笑了一聲。 當年他從臨仙閣走出,并發誓以后再也不回來,徹底斬斷了與臨仙閣的因果。 后來靠著自己一步步地壯大了宗門,一心向道與修煉,過去的事情就當做是浮沉,不想有半點沾染。 只是沒想到在自己閉關的時候,聽到臨仙閣被魔宗覆滅,林廣平暗地里早就投靠了魔宗。 他出關的時候,只覺得恍惚,還有無盡的憤怒。 于是在林廣平偷襲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殺了他,沒想到厲鳶被蒙在了鼓里,抱著林廣平的尸體悲憤地看了他一眼。 從那以后,他就更加涼了心。 后來,他滅了魔宗,成了仙界第一人。 他再也沒有回到臨仙閣,也再也沒有聽過厲鳶的消息。 他以為她沒有自己這個仇人也會過得很好,即使不再修煉也會一生無憂,于是下令誰都不準打擾。 直到有一天,他聽到厲鳶的死訊。 別人都以為他聽到錢未婚妻的死訊會大呼快意,更有甚者為他暗喜。 畢竟厲鳶和他有過一段緣,如今厲鳶身死緣消,那么他以后成仙之路再無因果牽絆。 但是整個修真界的人都不知道,他曾經在那座厲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