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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なつめ獨] 小鳳鉆進棉被里,瘋狂地用軟布擦自己的羽毛。 厲鳶擦干了頭發,剛想吹滅蠟燭睡覺,卻沒想到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她不由得一愣:“是誰?” “寧逐。” 聲音低沉,卻不冷冽。 在夜色里如同無形的一道清風。 是寧逐? 厲鳶披上衣服,他怎么找到這里來了? 她打開門,冷氣混著雨水瞬間沖了進來。 寧逐長身玉立,緩緩抬眸。一襲黑衣,眸光似乎比燭光還要晶亮。 他的額角緩緩掉下一滴雨水,順著臉頰流到唇瓣: “我可以進來嗎?” 厲鳶剛有些為難地張了張口,寧逐就抬眼看她: “我有話要對你說。” 厲鳶似乎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什么來,心臟劇烈一跳。 正巧小鳳從被角下探出頭,看見寧逐真找過來不由得有些驚訝。 本以為對方只是說說,沒想到還真這么準時。 所以寧逐到底要對鳶鳶說什么? 它把仙米拿出來,蹦到窗臺上準備看好戲。 厲鳶讓寧逐進來,給他倒了一杯熱茶,然后垂下眸子不說話。 寧逐看著她在燭光下的眉眼,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半晌,微微啟唇: “厲鳶,我……” “咔哧”。 小鳳看得激動,不小心咬碎了一粒仙米。 桌前的兩人默默地回頭看它。 小鳳:“……” 干嘛!就不許鸚鵡吃瓜了嗎?! 這么想著,它看出了厲鳶臉上的羞窘,然后主動道:“鳶鳶,小鳳出去找魚兒吃啦。” 厲鳶道:“小心點。” “知道啦!” 小鳳從窗縫里鉆出去,從墻角銜下一枚葉子,當做小傘,蹦跳著走到河邊。 也不知道這樣的雨天,能不能再看到小魚。 正當它看水里的小魚看得出神的時候,突然感覺整個橋梁一震,雨滴瞬間被凍成冰凌。 小鳳驚訝地抬頭一看,一道白色的身影落在橋頭之上,周身冷冽,連空氣都凝滯了不少。 是元衡??? 小鳳懵了。 元衡怎么會來,他不是再也不會來這里了嗎? 元衡眉目緊縮,先是四周看了一圈,然后看見了小鳳,臉色一變,猛地瞬移了過來。 小鳳興奮一叫:“元衡想小鳳了……” “小鳳,師妹呢?” 小鳳:“……” 原來是為了鳶鳶來的。 它剛想告訴元衡鳶鳶的位置,但卻發現元衡的異樣。 對方的指尖微微顫抖,眼角發紅,和平時端正清冷的神君完全不同。 如果……小鳳猜得不錯的話,元衡找鳶鳶應該是和小帥哥同一個原因。 ……鳶鳶,你要完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先這么多,晚安 ☆、第 35 章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水打在窗欞上, 發出噼啪的聲音。 室內安靜得可怕, 燈花閃爍了一下。 厲鳶坐在桌前,看著桌上的木紋,像是被定住了一樣一動不動。 明明淋過雨的是寧逐,但是她卻覺得自己的全身都在往下冒冷汗。 她知道寧逐是一個沉默內斂的人,如此古板的人會在深夜敲開她的門,深沉地看著她, 用意是什么不言而喻。 只是那樣的想法太過夸張, 她不到最后一刻實在不想自作多情, 于是只能僵硬地問: “你要說什么?” 寧逐坐在厲鳶的對面,他的長睫在臉頰投下暗影。 以往他面對厲鳶, 都是垂眸說話, 這一次他直視她的眼睛: “我知道深夜前來會打擾你, 但我今日去北域找你,知道你外出去做任務,于是一路尋著蹤跡找到這里?!?/br> 說著,他一瞬不落地看著她的眉眼:“如果今夜不說的話,明日你可能又不知往哪里去了?!?/br> 厲鳶不由得有些尷尬。 確實如寧逐想的那樣,她在有意無意地在躲著他, 卻沒想到還是被他找到了。 兩人離得如此之近,她可以嗅得到他身上風霜的氣息,也能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按日子來算的話,他才和馮遠之剛剛決斗不久。馮家離北域不近,如果騎馬日夜奔襲還要兩三日, 更別說他身上帶著傷。 可能剛到北域,就又聽見她外出的消息,馬不停蹄地又追到這里…… 她不由得暗嘆一口氣。 厲鳶道:“我明日不走,你先休息一下明早再說吧?!?/br> 寧逐搖了搖頭:“今天是一月之期最后一天,我不想食言?!?/br> 厲鳶有些不安地捏了捏手指:“如果是要炫耀你打敗馮遠之的那件事的話,那就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br> 寧逐知道她是顧左右而言他,他沒有戳穿,而是從懷里掏出一樣東西。 輕輕地放在桌面,然后緩緩地向她推去。 “不知道這個你還記不記得。” 碧綠的顏色閃著晶瑩,在棕色的木桌上格外顯眼。 厲鳶隨意抬眼,突然一愣。 她認得這東西,這是一塊玉,是寧逐送給她的那塊訂婚的玉佩。 那是在知道兩人是未婚夫妻時,寧逐當著所有人的面,把它當做訂婚信物交給她的。 然而在三年前,在她去寧家退婚的時候,寧逐一直不松口,她一時氣急就把它摔了出去。 她直到現在都還記得寧逐震驚的模樣,他緩緩撿起裂成兩半的玉佩,頭也不回地走出寧家大門。 如今已經快要四年了,她沒有想到能有一天還會看到它。 如今這枚玉佩被保存得很好,只是被分成兩半,還能看到一條裂痕。 她不由得抬眼看向寧逐: “我記得,當年你親手送到我的手里,說這是你母親留給你的信物。” 寧逐道:“我母親死前曾經告訴過我,這枚玉佩是要送給我未來的妻子的。然后我知道你和我指腹為婚,就順勢送給了你?!?/br> 說著,他的指尖輕輕地撫過那道劃痕:“后來,你來退婚,這玉佩就被一分兩二?!?/br> 他母親死得早,沒有給他留下多少東西。這玉佩算是貴重的了。 厲鳶有些羞愧,她當時確實太沖動:“對不起,這都是我的……” 寧逐搖了搖頭,打斷了她的話。 他將玉佩推到她的手邊,眸中像是點亮了一顆星: “我今晚來是想問你,這枚玉佩,還有還回去的可能嗎?” 室內有一瞬間極致的安靜。 無論窗外的聲響還是屋內的蟲叫,全都像是被隔絕在外,什么都聽不見了。 厲鳶猛地抬眼,她的腦袋“嗡”地一聲響,全身瞬間發麻。 該來的還是來了。 她又不是傻子,當然能聽出寧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