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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邊不忘威脅寧逐: “寧逐!你等著!你殺了我們家的少爺,我們老祖宗是不會放過你的!” 寧逐單膝跪地,鮮血幾乎染紅了膝下的地面。 他知道此次殺了馮家的人不會善了,馮家的老祖宗馮遠之更是一個接近天階滿級的存在。 若是他還留在北域,不知會為北域留下多少麻煩。 于是對院長深深一拜,道: “師父,我今日殺馮家二人,皆是出于反擊。一人做事一人當,從此以后寧逐與北域再無瓜葛!誰若是想報仇,可自行來找我!” 說著,他踉蹌地站起來,身形似一桿槍一般筆直。 眾人肅穆,皆不約而同地讓開道路。 寧逐向厲鳶走過來,勁瘦的身影恍惚與三年前重合。 厲鳶不由得叫了他一聲: “寧逐。” 寧逐的腳步一頓,沒有回頭。 厲鳶深吸一口氣,低聲道: “對不起。是我有眼無珠。我沒有看出馮子杰的真面目。我不該在三年前退婚,也不該折辱與你,你能原諒我嗎?” 寧逐不禁握緊了手中的長.槍。 ———— 元衡踏入裂縫,來到另一個世界的一瞬間,就嗅到了這里的血腥氣。 他看著下面的幾百號人,面色微變。 掐了一個隱身訣,緩緩下落。 站于人群之外,他突然又感到了那股熟悉的神魂牽引,這一次沒了干擾,他立刻就把視線鎖定在了一個紅衣女子身上。 她背對著他,似乎在哽咽,語句也斷斷續續: “寧逐,你真的不肯原諒我嗎?” 寧逐? 元衡一抬眼,果然是寧逐。 怎么又是這個小子? 他眉目冷然。 旁邊有人道: “這是干什么呢?” “寧逐的未婚妻在挽回他唄。我看她就是后悔了。你沒看見她和寧逐對戰的樣子,還沒開始打呢自己就先認輸了,寧逐要走她還挽留呢。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難道他的神魂之前一直跟著的女子是寧逐的未婚妻? 元衡微愕。 不過這女子看似性格粗放,但如此癡情,且肯為了寧逐回心轉意,已經算是一個有良心的女子。 與寧逐相比,他等了自己的師妹十多年,最后也沒有等到一句道歉。 猛然察覺自己的心思又偏了,元衡閉了閉眼。暗道事情已經過去三百年,他不該再總是念及。 況且,即使他再念著,小師妹還能起死回生不成? 他眉目又恢復了冷然,既然知道是誰,也就沒有心情去看戲。 現在更重要的是找小鳳。 剛想轉身,卻突然發現那個女子后頸上的鳥頭有些眼熟。 探頭探腦、五顏六色,不是小鳳是誰?! 小鳳為何在那個女子的身上!? 莫名地,他有不好的預感。 不知寧逐說了什么,那紅衣女子哽咽一聲,痛哭失聲: “你竟然不肯原諒我……” 說著,她捂住臉,猛地向外沖去。 她自然看不到他,于是直直地向他沖來。 元衡一時失神,躲閃不及。 眼睜睜地看著她跑過來,兩人即將撞上,他都可以感應到她的氣息,不由得全身僵直,下意識地一揮長袖。 風起,女子的身影一頓,不由得詫異地抬起頭。 元衡也抬起眼。 “……” 神魂幾乎出了三竅。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還是雙更。第一更在下午三點 ☆、第 26 章 三百多年以來, 元衡仙君一直是仙界堅守道心的典范。 無論是面對兇狠殘暴的妖獸, 還是妖嬈魅惑的魔女,他從來都面不改色,甚至冷臉以待。 但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一個女子的臉嚇出三魂過。 她沒有碰到他,但他就像是被重重一擊,神魂層層離體。 在一瞬間的疼痛與失神中,他的眼前朦朧地出現一雙狹長的眼。 含著淚, 微微發紅, 像是夕陽下微皺的春水。 恍然間與成親那日師妹紅彤彤的眸子重疊。 不, 她就是師妹…… 她是厲鳶! 轟然一聲,元衡的體內仙氣扭轉, 他咬牙直起身體神魂歸位, 周圍一瞬間變得冷凝。 眼前的女人驚訝了一瞬, 但發現看不到任何東西,微皺了一下眉。 元衡看著她,心中翻江倒海。 為何他已經死去的師妹會出現在這里,而且她竟然還是寧逐那小子的未婚妻? 他不由得想到前幾次和寧逐的對話,原來那個小子口中的未婚妻就是他的師妹! 一瞬間仙力逆轉,元衡悶哼一聲, 下意識地向前抓去。 厲鳶看前方無人,便沒有在意。她一轉身趕緊往后院跑。 元衡一手抓空,慌忙回頭,但厲鳶早已沖入人海,消失不見。 他顫抖著指尖, 久久回不過神。 蘇婉和方白在后面追,厲鳶沖進屋子,死死地關上門。 蘇婉心疼地拍門:“厲鳶!厲鳶你千萬別干傻事啊!” 厲鳶在門內大聲哽咽: “不要管我!讓我自己靜靜!” 方白拉了拉蘇婉的袖子,兩人對視了一眼,皆齊齊嘆了口氣。 方白皺著眉,急得團團轉:“師姐,你說這可怎么辦啊。厲鳶師姐會不會……” 他偷偷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蘇婉的臉色微變,她隨即安慰對方,也是安慰自己: “應該不會那樣吧……師妹性格耿直,但也不是鉆牛角尖的樣子,可能過了一兩天就好了。” 方白暗恨:"還不是怪那個寧逐,要不是他拒絕師姐,師姐能這么傷心嗎?” 聽著房間內斷斷續續的哭聲,蘇婉不由得一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她當初信誓旦旦地表示對寧逐沒感覺,一心一意地跟著馮師兄。沒想到馮師兄那么……”許是念著人剛死,他們也相處過這么多年,蘇婉沒有說下去:“現在馮師兄已經不在了,寧逐也走了。我看她怎么辦吧。” 屋內哭得更大聲了,方白趕緊堵住耳朵,道: “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喜歡上寧逐的,人家都殺了馮家兩個人了還死心塌地地要挽回他,現在說什么也晚了!”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周身一冷。 想是有一股高山上的風吹過,方白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門內傳來厲鳶的哭喊:“你們不要再管我了!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 蘇婉道:“師妹!那我們就走了!你有事就叫我們!” 蘇婉和方白走后,院中不知何時結起了霜,院內的樹葉無聲地落下,葉片碎裂,在地上洇出一灘水。 無人看見,一道修長的白影從院外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