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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野獸與他世界的妖獸有所不同,但同樣的兇惡。 感受空氣中的與仙氣不同的能量波動,在洞府秘境內(nèi)見過無數(shù)大小世界的他并不慌張,只當(dāng)是一次試煉罷了。 他本就是冷淡的性子,況且還有這只活了幾百年的鸚鵡陪著他,倒也不算寂寞。 只是他發(fā)現(xiàn),自從來到這里,神魂似乎被牽引,無論走出多遠都像是走不出一個圈。 他在邊緣徐徐前行了三天,終于在最后一天來到了“圈”的中心,也就是落仙沼澤。 在那之前,他遇見過無數(shù)的地階蒼獸,皆不足為奇,直到他在里看到了一只天階的蒼獸。 就在他仔細觀察的時候,一轉(zhuǎn)頭,就看到了一個黑衣人。 元衡:“……” 寧逐:“……” 兩個人都沒有動。 那只長相兇惡的天階異獸還在兇狠地咆哮,掙扎出的泥土和石塊都快要掉到兩人的身上了,這倆人還是沒有動。 莫名地,那是一種來自靈魂之上的敵意,也是兩只不期而遇的野獸之間的對抗。 好像是角力著什么,明明全身都已經(jīng)繃到了極致,但為了表現(xiàn)不在意,眉毛都沒有顫動半點。 半晌,小鳳偷偷地從元衡的袖口冒出了頭,好奇地打量著寧逐。看見寧逐清雋的眉眼,細腿一蹬,暈暈乎乎地就掉在了地上。 “媽呀,帥哥……” 小鳳像是一根木棍一樣在地上滾了三圈,然后突然對上了蒼獸了眼。 “……” 這只鸚鵡雖然活了三百年,但膽子都不如只活了三年的貓,一看見那兩顆碩大的紅眼珠,嚇得直翻白眼,瘋狂地戳元衡的長靴: “元衡元衡!快跑快跑!小鳳要被嚇?biāo)览玻 ?/br> 它這么一叫,寧逐才看見它,不由得一愣。 小鳳被帥哥這么直白地看著,有些害羞,它忍著被蒼獸注視的顫栗跳到元衡的肩上,抖抖羽毛,搔首弄姿。 寧逐:“……” 元衡面無表情地將小鳳抓回來,塞進袖里。對寧逐一點頭,身形一旋,有如煙霧瞬間飄出了洞外。 寧逐一驚。 這又是什么功夫? 現(xiàn)實來不及他驚訝,天階的蒼獸突然破土而出,張開猙獰巨口向他咬來,他也顧不得許多,抽出長.槍迎了上去了上去。 霎時間,山搖地動,痛哼和蒼獸的咆哮聲淹沒在山石的崩塌里。【公/眾/號:xnttaa】 也不知過了多久,幾乎蕩平了半個山頭,洞內(nèi)才安靜下來。 在山石之中,寧逐鮮血淋漓地倒下,在他的身邊躺著天階巨獸的尸體。 他吐出一口氣,雙眸漸漸暗淡了下來。 元衡站在洞外,小鳳側(cè)耳聽了聽,然后傷心地說: “元衡,小帥哥快要死了。” 元衡道:“人都是要死的。” 小鳳開始啄他頭發(fā):“他長得那么帥,死了多可惜啊。” 元衡捏住它的鳥嘴:“相貌皆是皮囊。修行修心,你為何活了三百年卻還不明白。” 小鳳瘋狂地甩動著鳥嘴,卻還是甩不開元衡的大手。 突然,小鳳翅膀一頓,眨巴著的綠豆小眼猛然一亮: “活了!帥哥又活了!” 元衡微微轉(zhuǎn)過頭。見寧逐掙扎地將天階巨獸的毒丹塞進嘴里。霎時間,對方發(fā)出慘烈的痛嚎,額上青筋爆出,鮮血幾乎從所有的毛孔中溢出。 元衡瞇起眼。 不難看出,這小子是在做最后一博。 若是吞下毒丹后能扛過去,那就能保住性命,甚至還能升上一級。 若是扛不住,不僅會在死之前體驗?zāi)c穿肚爛的痛苦,還會死無全尸。 小鳳看得瑟瑟發(fā)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輕輕地貼在元衡的臉頰上蹭了蹭: “元衡元衡不怕,小鳳在這里陪著你。” 元衡垂下長睫。 小鳳是想起了三百年以前,一人一鳥墜入魔淵的時候。 那時的他被萬箭穿心,奄奄一息之時不得不吞下天階妖獸的獸丹,以死求生。 大道至簡,敢于違抗天命、不輕易認命的人,面對死亡的選擇大抵都是相同的。 也許是在寧逐的身上看到了曾經(jīng)的自己,他難得波動了心緒,看向天空濃霧重重,不由得暗了雙眸。 片刻,身后有腳步聲傳來。 元衡沒有回頭。 寧逐一身是血,但渾身氣勢更盛,行走之間骨骼噼啪作響,已經(jīng)是天階五品了。 他走到元衡的身邊,低聲問: “閣下,可有酒嗎?” 他雖然如獲新生,但升級之后渾身的酸痛如同螞蟻一般附著在骨縫,如果此時有一壺酒,祛除疲憊,麻痹感覺,那就最好不過了。 元衡看了他一眼,從空間里拿出一瓶酒,然后……自己喝了一口。 等著接酒的寧逐:“……” 小鳳眨了眨眼,蹦到寧逐扔在旁邊的水壺上,輕輕地用爪子抓了抓壺身: “酒!酒!” 寧逐道:“那是水。” 說著,他把水壺拿起來,拔出了塞子給小鳳看。 只是□□的一瞬間,濃烈的酒香撲面而來。 他頓時一愣。 他記得自己明明帶的是水,怎么會變成了酒? 看著水壺里的清冽,他莫名地想起了三年前,自己在那個雨夜獨上狼山的時候。 他拖著殘疾的右腿,踉踉蹌蹌,冒著大雨躲進了那個山洞。 渾身是傷,還淋了雨,本以為自己會凍死在洞里,卻沒想到會在洞內(nèi)找到一些干草。 如果不是那些干草,他恐怕早就成為了枯骨。 每次瀕臨絕境,都有這樣的巧合。 這恐怕是老天唯一給他的眷顧吧。 他苦笑一聲,大口灌酒。 小鳳順勢跳到他身上,蕩漾地看著他的臉龐。 寧逐以為這只是一只有些靈性的鳥,不以為意。 哪想到這鳥的年紀(jì)比他爺爺還大,這么多年什么本領(lǐng)都沒學(xué)會,就學(xué)會花癡了。 他坐到元衡旁邊,看遠處云山霧罩,喝了一口酒,有些熏熏然。 只是喝了兩口酒,就感覺胸膛滯悶,不由得咳了兩聲。 “你剛才升級時心境不穩(wěn)。若以后無法刨除雜念,必有后患。” 元衡隨口提醒。 寧逐放下酒壺,眸光晦暗。 “我知道。” 他想起臨行之前,師父對他說過的話,沒想到一語成讖,他果然敗在了修心上。 他又喝了一口酒:“只是雜念又豈會那么容易祛除?我修習(xí)十多載,這些雜念幾乎與我融為一體,若是真的全部忘記,那就并非我本人了。” 一聽到有關(guān)修煉的話題,元衡就不由得皺眉: “修行先修心。心境不穩(wěn)者,在修行上也難有進益。其中心境不穩(wěn),可分為‘貪’和‘怨’。貪求自己無法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