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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興許閣下能看見我與她牽著孩子上街,想來到時候就不會再有這樣的誤會了。” 對面的人聽到這話,臉色頓時青一陣白一陣。 待那人訕訕地離開之后,云嫣才將腦袋埋在景玉懷里笑得花枝亂顫。 云嫣唇角嫣然道:“殿下怎么找見我的,是不是在人群里一眼就瞧見了我?” 景玉垂眸說:“原本也不能確認,只是最會招蜂引蝶的那個一看便有些像公主了……” 云嫣頓時樂不可支,牽住他道:“殿下將蓮花燈放了,我便同殿下回家去。” 景玉聽這燈是留給他的,臉色才稍緩幾分。 待回府之后,云嫣便央著景玉陪她一道躺在院中納涼。 云嫣與他說了些方才街市上瞧見的有趣事物,又輕聲道:“想來我最喜歡殿下的場景還是第一次見著殿下的時候,我是個壞心眼的人,看見殿下那樣可憐的男子心里便有種壓抑不住的喜歡……” 極想欺負他,想瞧見他被欺負得面紅耳赤惱羞成怒的模樣,可惜人家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兒呢,指不定一開始就像是在看猴戲一樣看著云嫣。 她轉頭問道:“殿下第一次見到我時可有喜歡我?” 景玉眸色不明道:“那時公主叫人甚是不喜。” 云嫣笑說:“所以殿下那時想打我一頓出氣嗎?” 景玉摩挲著她微涼的肌膚,垂眸道:“……想剝了公主那一身華美的錦裙,叫公主再不敢大言不慚、做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事情。” 云嫣怔了怔,險些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差錯。 她過了會兒漸漸明白了他的意思,臉頰微熱道:“所以殿下頭一次見面就想脫了我的衣裳嗎?” 景玉見她竟還不惱,反而問她:“公主覺得呢?” 云嫣還頗是認真地想了想,說:“早知道那時候直接色、誘殿下是不是就直接上鉤了?也不用后來費那些力氣了?” 景玉打量著她道:“公主焉能做出這般不知羞恥的事情來……” 云嫣想到那場景便覺得甚是可笑,卻還虛張聲勢道:“殿下若再拐著彎說我不知羞恥,我可就要生氣了。” 景玉果真不再言語。 云嫣繃著小臉又唬他,“殿下若是惹我生氣了,只怕要殿下親親才能哄好。” 景玉終是沒忍住輕笑了一聲,將云嫣抱到身上。 云嫣只當他是想換個舒服的姿勢,便也乖乖地將腦袋靠了過去,豈料他卻她耳邊低聲道:“公主真真是不知羞恥。” 云嫣怔了怔心說這般好的氣氛他怎還罵人了呢? 她下意識反思自己做的哪樁不知羞恥的事情被他給發覺了,頭頂那抹不懷好意的陰影便朝她籠了下來…… 又過了片刻,小公主終于腫著嫣紅的唇發覺竟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說她不知羞恥就是惹她生氣,惹她生氣就得親親才能哄好。 所以他還既能罵她不知羞恥來出氣,還能占到她便宜,簡直是一筆相當劃算的買賣呢! 云嫣難得被自己蠢到,景玉末了輕輕蹭了蹭她唇角,溫聲問道:“公主覺得我哄得可還夠?” 云嫣忙躲開他,小聲說:“夠了夠了……” 她唯恐他又要得寸進尺,便轉身翻了個面具出來捏在手里朝他擺了擺,“這也是我在街市上買來的,本想戴著叫你不好找見,可想來想去又怕你真的找不到我呢。” 她望著他,景玉便順著她的心意道:“我該謝謝公主網開一面才是……” 云嫣這才露出微笑,將那面具往自己臉上罩去,“你覺得好看嗎?” 景玉答她好看。 她又笑著反手將面具罩到他臉上,“我覺得殿下也好看。” “往后殿下若拈花惹草的,我便拿這面具將殿下的臉遮住不許其他大姑娘瞧見。”她仔細打量著景玉,發覺他即便僅僅露出白皙的下頜與那雙寒星一般的雙眸也同樣是遮不住周身那抹冷郁的氣質,觀之鳳毛麟角,便知曉他必然不俗。 “殿下戴著面具也一樣叫人覺得這人真真好看,就像是……” 云嫣望著他似慢慢想起了什么,嘴邊的話緩緩頓住,看著景玉覆著面具的臉笑意也稍稍地凝固。 “殿下,宮中有急事!” 遠遠的,長廊另一頭有個隨從低低地傳喚了一聲。 景玉這才握住云嫣的手,順道將她量在自己手里的面具挪開。 云嫣原以為他會說些什么,可他只是目光極淡地掃了她一眼便起身離開。 云嫣一人坐在遠處,手里的面具漸漸染上了夜風的涼意。 她原就宛若向陽花一般明媚的心情也一點一點地凋零敗落。 也就方才那么一瞬,她慢慢將景玉那張臉與那日在春山居戴著面具與她面對面喝茶之人的模樣重合起來…… 她忽然間就明白了景玉為何每每都能第一時間知道包括她與畫師之間在內的事情,令她都猝不及防。 ☆、第 57 章 宮里能有急事將景玉叫進宮去,總歸不會是什么好事兒。 等到隔天云嫣才聽說是天子受了風寒。 天子生病早在劉太后壽誕前便隱隱有了跡象, 只是不知出于什么緣由他卻一直不肯服藥。 后來飲食上進補了些, 身體看似好了。 只是沒想到前夜便毫無征兆地病倒,嚇得劉太后一晚上都沒有睡, 連帶著幾個皇子也都聞聲趕去。 “圣上怎這般古怪?他年歲大了,生病了卻還瞞著不肯吃藥, 難不成是不想活了?”淺草還納悶道。 云嫣開始聽到這事兒的時候也有些奇怪,但后來竟也能揣摩到幾分。 恰恰就是因為天子年歲大了, 他這病必然不是普通的風寒, 說是風寒也不過是為了平息外邊的風聲。 他之所以不肯吃藥, 怕就是防人之心太重,也是料定自己一旦吃了藥, 往后就再也別想爬起來了。 畢竟他膝下的幾個皇子紛紛成年,而他一旦倒下, 必然就會成為他的妃嬪與皇子們手中的魚rou。 可惜人命始終不能與天命對抗, 老話說的好, 閻王要你三更死, 誰能留你到五更。 云嫣覺得他這回倒下了,儲君無論如何也都會選出最終的人選來。 這事兒不僅云嫣一個人這樣想, 朝中的一些大臣們這樣想,劉太后這樣想,李妃同樣也是這樣想的。 這緊要當口,李妃衣不解帶,仰仗著自己資歷最老便寸步不離守在天子榻前貼心貼肺的伺候, 就希望天子醒來之后能念出她兒子的名姓。 天子膝下如今只有四個皇子,光李妃生的就占了兩個,李妃焉能不抱有野心? 劉太后將李妃的心思看在眼里,卻并未多言,她出了天子寢殿將景和景榮景玉三人叫來跟前,交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