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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公主什么都好,就是愈該隆重的場合便愈要往身上抹香,偏偏還是膩不死人不償命的那股子濃郁。 待景玉來接時,云嫣便進了馬車去,將自己幾處精心裝點過的地方都一一指給他看,叫他好生夸贊了一番。 “公主在人前向來都是最好看的。”景玉最后淡淡地夸贊道。 云嫣這時難免又喜愛上他這種不動聲色的態(tài)度,聽起來便像是極認真的評價,而非單純地哄她。 待到了宮里,淺草見景玉神色如常離開,一面與云嫣往劉太后宮中走去,一面又問:“殿下方才在車上沒與公主說些什么?” 云嫣掃了她一眼,頗是自得道:“自然是說了,他說我今日身上香氣清雅不俗,一下子便猜到了我用的是菡萏花香。” 淺草頓時在心里默默為六皇子掬一把淚。 方才六皇子路過她跟前的時候,她都聞見他身上染得滿滿的香氣都是她家公主身上的呢。 劉太后這壽誕并非是整歲壽誕,是以并未過于大cao大辦,但卻也少不得要設(shè)上幾席大宴。 白日里云嫣自然不能同景玉膩在一起,一直到夜宴結(jié)束,夫妻倆才碰到了一處兒。 云嫣也不知趁著這個機會偷偷喝了多少果釀,等到景玉見到她時,她便像是團軟泥一般掛在他懷里,仿佛只要他撒開手她便能融化在地上似的。 景玉問道淺草:“公主喝了多少?” 淺草心虛地掰了掰手指道:“少說也有六壺了……” 景玉垂眸掃了云嫣一眼,發(fā)覺她是能耐了許多,從前兩壺便醉得不行,如今卻能灌得下六壺了。 淺草見六皇子臉色略有不善,便下意識想要幫忙攙扶云嫣,豈料云嫣還不樂意旁人碰她,氣咻咻地拍開淺草的手,用著沒甚力氣的手臂纏在景玉身上,軟聲道:“這是我的,誰也不許搶去……” 淺草聽到這話頓時尷尬地縮回了手,景玉便交代她今夜公主留宿在宮中,令她先去打點一番,淺草這才離開。 景玉將云嫣抱起正要離開,抬眸便瞧見二皇子立在那席位上不知看了多久。 待景和對上他的視線時,臉色才微緩道:“想來公主酒多了些,六皇弟好生照顧,你們早些休息……” 景玉抿了抿唇與他微微頷首,這才抱著云嫣離開。 待云嫣進到房里,景玉將她安置下后便要離開,卻仍被小公主拽著衣擺。 云嫣硬生生賴到他懷里去,還打了個酒嗝道:“殿下不許走……” “你喝了這樣多的酒,如今是要與我耍酒瘋了?”景玉問她。 “我今日做了對不起殿下的事情,心里慚愧得很呢。”小公主靠在他懷里嬌嬌地說道。 景玉從她臉上瞧不出一絲的慚愧,只替她拂開鬢角的碎發(fā),道:“做了什么?” 云嫣慢吞吞地說:“今日有好些夫人說我一個人在后院里寂寞,說要給殿下介紹漂亮的娘子,我都沒有同意……” “倘若殿下知曉了這件事情,必然又要生我的氣了……” 景玉見她不甚清醒,又說:“我何時生過你氣?” 云嫣卻悶悶地在他懷里道:“殿下生氣的時候從來都不會說出來,他只會偷偷的給人穿小鞋……” 景玉發(fā)覺她這些話愈發(fā)得不著邊,只耐著性子哄她一陣,過了片刻要起身,她卻仍是不肯松開。 云嫣當下有六分醉意,但實際上卻還有四分清明,遠不至于真真就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如今這樣也不過是為了將他絆住,不許他離開罷了。 豈料六皇子不僅沒有不耐煩地將她推開,反而還將她往下滑的身子往上托了托,在她耳邊說道:“如今既不是在府上,公主如若不肯松手……待會兒便莫要嫌丟了臉再與我慪氣了。” 云嫣怔了怔慢慢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登時打消了自己原本的意圖忙又松開了手。 他這人心思可真真叫人難以揣測。 往日里她鮮香亮麗他也喜歡那都是常事,可今晚上她醉醺醺一身臭汗酒氣纏著他,他那興致還是說起就起,竟不挑食到了這般地步。 可見她從前揣摩他心思變態(tài)也并不是毫無根據(jù)的。 ☆、第 55 章 宴席散去。 宮人收拾著殘席,漸漸也都收尾結(jié)束。 景榮走到半道上便趴在池邊干嘔一陣, 一面歇腳一面等著下人送茶水過來。 待身后腳步聲近了些, 他便皺著眉不耐道:“怎去了那樣久……” 他說著轉(zhuǎn)頭就驟然瞧見個高大的黑影,嚇得險些滑倒。 景榮心口狂跳, 待看清來人之后才慢慢撫著心口道:“這不是二皇兄嗎?” 今日宴席上景和與他所隔距離并不太遠,只是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 對方便待他莫名冷淡愛理不理,叫他亦是好一陣郁悶。 景和默然立在景榮跟前, 打量著他身后黑沉的池水, 冷不丁地說道:“你當初害死我皇兄的時候, 是不是也是這般情形?” 景榮聽得這話腦子里觸不及防地嗡了一聲,他驚愕的退后兩步, 甚是不可置信地看著對方,比見鬼的表情都要震驚。 “彼此都是兄弟, 為何要如此構(gòu)害?” 景和緩緩逼近, 腹中燒疼不已, 卻不知是烈酒還是別的什么。 今時今日他才發(fā)覺自己原來并非是個順風順水之人, 尤其是在方才看到云嫣被六皇子攬在懷里的畫面時。 他無法忽視那樣刺目的場景,亦難免愈發(fā)后悔昔日為何不爭不搶, 乃至如今陷入一種無能力為的境地之中。 他又想昔日害死他皇兄的兄弟倆竟一直都過得安逸,而他這些年卻還將對方當做兄弟照應(yīng),想來在對方心中何嘗不是個愚不可及的樣貌。 “不……不是我。” 景榮身形晃了晃,只覺自己頭重腳輕,心中畏怕不已, 第一反應(yīng)便是要給自己開脫。 只是話剛說出口來,他立馬意識到自己失言,又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慌張說道:“你……你說的什么我都聽不明白……” 景綽不在,下人們也都不在,景榮慌得很,心里連個屁都想不出來,只能渾身僵硬地被堵在此地。 “原來我一直以來善待的人竟都是一群披著人皮的禽獸……” 景和面沉如水,黑眸里漸漸漫出憤色,袖下拳頭攥緊。 景榮頭腦昏沉卻還有理智,只想快些避開他去,當今晚上從未見過。 豈料他身體本就不大平衡,而人又被景和逼至池邊。 他這一發(fā)力不僅沒能撞開景和,反而自己腳底往后打滑,猛地墜進了池子里去。 池邊水花一陣激蕩,四下里靜謐無聲,對方卻連一聲“救命”都喊不出口。 景和冷眼瞧著,又仿佛瞧見了太子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