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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道:“嬤嬤可真真是冤枉奴婢們了,這里頭其實還另有些內情……” 蘇嬤嬤一聽,臉色愈發凝重,逼得對方將所有的事□□無巨細地交代了一遍。 直到對方最后交代出二皇子醉酒后曾經喚過六皇子妃的名諱。 這婢女也是二皇子身邊忠心耿耿的心腹,自然不會亂說話。 但這種事情對于蘇嬤嬤而言,無疑是往她腦子里丟了顆驚雷。 她本就對云嫣不待見,認定云嫣是個妖異的禍水,如今發覺對方身為人婦竟還做出了這等不守婦道魅惑二皇子的事情,焉能坐得住? 她也不等二皇子回來,立馬回了府往云嫣院子那里尋去。 玉芽在屋里頭偷閑,正要一個瞌睡睡過去時,便發覺蘇嬤嬤帶著幾個仆婦氣勢洶洶地闖進屋來。 玉芽立馬驚醒,連忙迎上前去行了個禮。 蘇嬤嬤目光冷冷地望著她道:“你們皇子妃人呢?” 玉芽望著她身后那些婆子,遲疑說:“皇子妃應當是到涼亭里吹風去了,不如等她回來奴婢告訴她一聲兒……” “不在正好……” 蘇嬤嬤面色陰沉地揮了揮手,她身后的仆婦便自顧自地往屋里去開始翻箱倒柜。 旁人都又驚又怕,礙于蘇嬤嬤的威儀都不敢多吭一聲。 玉芽見自己攔也攔不住,縮著腦袋便溜了出去。 待那些仆婦搜了有一刻鐘,便有個丫鬟興匆匆跑來,將個盒子拿給蘇嬤嬤道:“奴婢從前在二皇子身邊伺候時便見過他有一塊這樣的玉呢。” 蘇嬤嬤將那盒子捏在手里,頓時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一般。 玉芽到的時候,云嫣還支棱著腦袋在荷塘水榭上喂魚。 待對方將事情說了一遍,她才懶散應道:“你瞧瞧,我服侍六皇子不夠周到,她就罰我下跪,知曉我與二皇子有了什么干系,她卻急得都失了理智,這兩位皇子真真是叫人不知道該同情誰才好……” 玉芽心說這是該同情誰的時候嗎? “公主就任由她這樣讓人翻去,她這分明是在欺負公主,往后公主在這府上還怎么抬起頭來?”淺草心急如焚道。 云嫣道:“你說的是,看樣子在這府上,我與她只能容下一個了……” 她抿了抿唇,拍去手中的魚食屑兒,這才轉身回去。 半道上,云嫣便與那蘇嬤嬤撞了個正著。 蘇嬤嬤一見到她,便面色譏諷道:“你身為皇子妃竟做出了如此不守婦道之事,難不成這便是啟國給你的仰仗,教得你水性楊花?” 云嫣掃了她一眼,語氣輕慢道:“您說的什么話,我怎就聽不懂了?” 蘇嬤嬤將那盒子里的玉展露出,冷笑道:“皇子妃難不成真是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 只是二皇子為人純善,是我一手帶大的皇子,焉能再受你這妖女蠱惑?” 云嫣眨了眨眼,伸手將那塊玉拿在手里打量了一眼,輕聲道:“原來您說的是這個……” 她緩緩揚起唇角道:“我也覺得二皇子是個純善之人,能有這樣一個皇子天天惦記著我,我又何樂而不為呢,嬤嬤這樣激動,倒像是二皇子才是你親外孫,六皇子是假的一樣。 可惜您對那二皇子再是親厚,也不過是個奴婢出身,您如今老了,資歷是厚了,可您也不過是個老奴婢罷了,您又有什么資格替二皇子出頭?” 蘇嬤嬤想過云嫣心虛亦或是狡辯的場景,但萬萬沒想到她竟這么快就暴露了自己厚顏無恥的面目。 而云嫣口中的話既是毒辣地戳中了蘇嬤嬤的心中的想法,又是將這蘇嬤嬤這幅自視甚高的假面捅破,將她那難堪的身世一再揭出。 云嫣恍若對她這忍耐到極致的怒意視而不見,反而還湊到她耳邊繼續煽風點火道:“嬤嬤覺得我紅杏出墻更難堪些,還是二皇子殿下他背負了與弟媳通、jian的名聲更難堪一些?六皇子比二皇子差只差在一個母親身上,而您這樣護著二皇子,莫不是痛恨著自己是個老奴婢而沒能有一個做貴妃的女兒?” 蘇嬤嬤頓時怒不可遏,反手便回了云嫣一個耳光。 落在旁人眼中,老嬤嬤雙目赤紅,無疑是氣到了極致,那一個耳光響亮不說,還將那弱不禁風的小公主一巴掌給扇得一個趔趄,叫她往那路邊的假山石上倒去。 旁的下人見此情形都頗是面面相覷。 淺草忙將云嫣扶起,卻發覺小公主像個軟泥一般竟也扶不起來。 淺草頓時嚇得臉色發白。 蘇嬤嬤半點也不覺心虛,出了這口惡氣便揚長而去。 回去之后,她便叫人去看著,等六皇子一回到府上來,便立刻讓對方過來見自己。 然而到了傍晚時,蘇嬤嬤只等來了幾個臉生的下人。 那些下人二話不說進了她屋里去便開始將她的東西收拾出來。 蘇嬤嬤揪住個小丫鬟的衣領問道:“誰許你們這些賤婢以下犯上?” 小丫鬟惶恐道:“是……殿下的吩咐,他說您不喜歡呆在府里,喜歡呆在別莊去,叫咱們收拾好東西將您送去別莊……” 蘇嬤嬤幾乎都氣笑了,咬牙切齒道:“他怎敢?!” 她今日受的刺激太多了,著實叫她消化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她猜想定然又是啟國公主做的妖,便也不聽下人勸阻兀自往云嫣那里尋去。 景玉見到她來也絲毫不覺意外。 “你可想清楚了?” 蘇嬤嬤見到他那張肖似其母的面貌,心里怒火便像是驟然蓋上了一層冰沫子般,透著一股寒意,“我朝自開國以來,最重孝義,你今日敢將我送走,只怕往后少不得要背負上忤逆之名,我不過是成全你顏面才留在你府上,讓你有機會施行孝道,修補自己的名聲,如今你卻要為了一個女人而將自己毀了不成?” 她見景玉沉默不語,只當他還知道好歹,這才緩聲道:“你該明白,你喚我一聲外祖母,我才是你至親之人,我若不是為了你好,焉能不計較你母親做的那些背棄主子下賤的事情……” 景玉聽到此處,緩緩放下手里的茶盞,道:“你焉能知道她就是個下賤的人了?” 他冷不丁打斷了蘇嬤嬤的話,還叫她愣了愣。 “昔日圣上與寧貴妃發生了別扭,卻要拿一個無辜的奴婢來慪氣……我那生母先是被圣上強迫,而后被主子厭棄,也被自己的母親視為恥辱,她有何之錯?”他抬眸,漆黑的眸子里宛若醞釀出了一層濃霧,叫人愈發捉摸不透。 蘇嬤嬤瞪著他,臉色愈發難堪,“你說的什么話,貴妃娘娘待她不薄……” 景玉繼續說道:“連她的親生母親都唾棄她,想來她懷著孩子時定然也充滿了絕望。 只是她懷著孩子時都不愿死去,生下的孩子還是個男孩,便叫您愈發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