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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道:“可是殿下也是會累的呀,殿下不歇一會兒嗎?” 她這會兒獻起殷勤來,倒是像個貼心的人兒。 景玉神情如常,仍是溫聲與她道:“我尚且還有事務要處理,公主該早些回去休息了。” 說他不理云嫣吧,他理了,說他搭理了云嫣,偏生云嫣眼巴巴奉上的殷勤他一概都不回應。 云嫣訕訕地松開手,心說他這是油鹽不進了。 “那我回去等殿下回來就是了……”小公主語氣柔柔弱弱委委屈屈的,白日里那囂張跋扈的氣焰就這么被一盆冷水刺啦地澆滅了。 景玉沒有理會,她才果真離開了書房。 待回到寢屋里頭,云嫣便洗漱過后坐在床上等著。 淺草進來看過幾回,瞧她困得睜不開眼還拿腦袋抵著柱子,活像個非要等到夫君回來才肯睡去的深情小嬌妻。 大概在云嫣第三回要瞌睡過去的時候,榻上便沉了沉。 云嫣登時清醒過來,便瞧見景玉穿著寢衣要上榻歇寢的模樣。 云嫣忙輕聲道:“殿下,可曾叫人去給段畫師也送些吃的了?” 景玉眸色沉沉地望著她,說:“倒也沒餓著他,先前的話是騙你的。” 云嫣怔了怔,臉上的笑意逐漸凝固了些。 “公主一直都喜歡說謊騙人,可曾想過自己也會有自食其果的一天?” 景玉顯然也是料中她這反應。 云嫣咬了咬牙,唇角還是擰出抹笑,一副好心的模樣提醒他道:“殿下自己先前說自己不行的事情,莫不是也給忘了?” 景玉按住她那只趁他不防驟然踩在他腿上不甚安分的瑩足,瞳仁中映著云嫣羞惱的表情,神色不明道:“我又何曾說過?” 云嫣順著他的話仔細去回想了一番,竟還真沒想到他哪句話承認過。 上回她直接拿手去試的時候,他也只提及“缺陷”二字,至于是他的腿疾還是隱疾他竟也沒有明說過。 小公主發覺自己竟是碰上對手了。 “前幾回同殿下在一起時,也不見得殿下有過反應,難道這還不是騙?” 云嫣心說她都上手扒拉過了,哪里還能是她的錯了? 景玉目光落在她瑩白的腳背,指腹輕輕摩挲了幾下,才聲音低沉道:“公主從前不能引起景玉的興致,景玉又怎會有反應,這難道不該是公主的責任?” 云嫣半張著唇愈發覺得不可思議,臉上的表情也近乎要崩壞,她指著他腿上軟聲道:“那殿下現在怎又有了反應,難不成殿下是個同種豬一般的身體構造,到了發、情期才每次見著我都是這幅不堪入目的樣子?” 她將“不堪入目”幾個字咬得格外得重。 景玉聽她罵自己是個種豬面上也毫無波瀾,這么些日子,她是個什么性子他也摸得很是清楚,他斂去目中的情緒,只緩緩道:“公主回回都肯這般不遺余力的來撩撥景玉,景玉總該略表一下對公主的尊重。” 別看六皇子話雖不多,但他每個字都總能精準地踩中小公主的痛腳,打擊她額外珍惜的顏面,叫云嫣登時氣得小臉微紅。 他說得他自己好像是個圣人一般,哪怕生出了反應也不是因為對她起了色心,僅是單純為了尊重她,鼓勵她再接再厲地努力勾引? 云嫣以為自己已經夠不要臉了,她哪里遇見過景玉這樣的,他分明比她還要淡定從容,比她還要講道理,可說出來的話卻都能叫云嫣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 厚顏無恥那些詞匯已經無法用來形容他了。 “你……你……”小公主吧嗒掉了淚珠子,顫著手指指著他。 景玉望著她頗是無動于衷,顯然早就看穿她假得不能再假的淚珠子。 云嫣也懶得再繼續裝下去,氣得撲過去抱住他脖子一口啃了上去。 她這會兒便像一只黔驢技窮的小驢,在他跟前半點本事也使不出了,便試圖用自己那一口嫩牙去咬破老虎的喉嚨。 景玉見識到她氣急敗壞之后的模樣面容反而愈是晦暗不明。 他不僅沒將她推開,白皙修長的手指反而緩緩撫上了她瑩白的后頸。 ☆、第 32 章 小公主香甜得很,真正嘗過一次以后便足以令人食髓知味。 景玉興許是單純貪圖她的鮮嫩嬌美, 又興許是一個不甘被妻子愚弄的丈夫。 但不論是哪一點, 云嫣都不覺得他們之間會是外人眼中的恩愛夫妻。 早上景玉離開后,淺草進來時便瞧見云嫣眸子里噙著水霧, 眼角也紅通通的,頗是叫人心疼。 “莫不是殿下對公主太過粗魯了?”淺草頗是憂心道。 云嫣輕輕地搖了搖頭, “哪里的話,如今天氣暖和起來, 他到了發、情期也是正常的。” 淺草有些茫然的模樣。 發什么期? 云嫣垂眸望著自己手腕上如同鐐銬一般的紅印, 輕聲道:“想來我騙了他那么多次, 他還能容我至今,我也著實該改一改了。” 淺草聽到她這話頗是遲疑。 從前人家都說這女子嫁人就如同二次投胎, 難不成她家公主也是在六皇子的影響之下,果真是在一天天地變好了? 這廂春煙解了禁, 便立馬去見了景玉。 她委屈壞了, 原先還遲疑那啟國公主在府里會不會勢力蠻橫了些, 但沒想到六皇子不費吹灰之力便令對方不敢再欺辱自己, 她又覺得這六皇子果真一心向著自己。 “這幾日委屈你了。”景玉淡聲道:“回頭讓人陪同你去街上散心,你順道為自己選些首飾與衣物。” 春煙柔聲道:“有殿下這番安慰, 我受了什么委屈也都不要緊了。” 從景玉那里出來之后,王婆子歡喜地擁著春煙出門去,一邊說道:“可見六皇子才是姨娘堅實的依靠,先前姨娘受委屈是因為六皇子他不知道,你瞧他一知曉便立馬安慰了姨娘。” 春煙目中掠過一抹燥意, 不耐煩道:“好了好了,快別說了,我還想上街去買些東西早些回府呢。” “是是是……”王婆子仍笑著連聲應道。 到了外邊,中途春煙尋了個借口,往家茶樓的包廂里去,王婆子倒也沒有覺得哪里不對。 春煙進了包廂后,便見到了一早就在包廂里等著她的三皇子。 景綽靠著窗,見她姍姍來遲,才似笑非笑道:“想來你在這六皇子府的日子也是快活得很,所以才這么快就把我給忘了吧?” 春煙聽了這話神情微黯,上前來便跪在了景綽面前,低聲道:“當初若不是殿下偷偷地換了杖責的人給我留下性命,我哪里還有命活到今日呢,殿下對我的救命之恩,我是銘記在心的。” 景綽輕笑一聲,指尖挑起她的下巴打量了她一眼,說:“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