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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也紛紛把劍拔了出來。第75章昆侖仙山(十三)李越白從原劇情中猛然驚醒。他的身體還在不受控制地顫抖,怒吼聲被卡在了喉嚨里,無法發出,只能劇烈地咳嗽起來。喉嚨火辣辣地疼,但和內心深處的憤怒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從一開始就知道一定是悲劇,但這種程度的悲劇還是難以接受。穆清寧并沒有死在那群少年的劍下。仙主玉天琉的手下及時趕到了,阻止了死亡的發生,當然,他們的目的,只是讓這個人不要這么直截了當地死去而已。他們到得很早,只是優哉游哉地站在一旁,看著少年們像狼群一般圍住了穆清寧,手中的長劍如同一叢叢荊棘一般,密密麻麻指向了他。少年人的可怕之處不在于劍術多么高超,而是在于憤懣和瘋狂,在情緒的鼓動下,他們下手比魔教還要殘忍得多。這個人可以指揮千軍萬馬,然而此時此刻,卻無法逃出這樣瘋狂的劍陣。隔著如林的白衣,李越白隱隱約約看到,穆清寧的手指動了動,像是打算念出什么毀天滅地的死訣,然而最終,還是沒有繼續下去。那一瞬間,李越白發出了無聲的嘶吼。穆清寧不可能沒有任何自保的法術,也許他可以一個死訣念出來,讓這群少年灰飛煙滅。然而他沒有。鋒利的長劍一下又一下地劃破、刺穿他的身體。“好了,昆侖的弟子們,住手吧。”書房門外,懶洋洋的聲音終于響了起來。玉天琉的手下們在旁邊看了很久,終于慢悠悠出手阻攔了。書房的地上已經鮮血淋漓。手下們喝退了少年們,然后走上前,將沉重的玄鐵鏈鎖在氣息微弱的前任祭酒身上。仙主絕不允許敵人靜悄悄地死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仙主需要的是一場轟轟烈烈的公開處斬,這樣才能鞏固人心,讓順民們歡呼雀躍,讓反對者靜默無言。原本云霧繚繞平整莊嚴的王母臺被改成了法場,上萬名昆侖修士靜悄悄地站在臺邊,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臺中央——穆清寧被行刑者帶了上來,他身上的白衣已經被鮮血染紅,臉色蒼白,毫無傳聞中放肆惡毒的模樣。這個他曾經拼死守護的地方,最終成了埋葬他的墳墓,而那些他曾經拼死保護過的人,都是送葬者。多年深居簡出,絕大多數修士只是在幾年前的王母臺上遠遠望到過他一眼,一小部分人還記得他布置戰陣談論戰法時的風姿,但絕大多數人還是選擇相信他犯下了罪行——不相信的話,便是和仙主作對,誰敢?一名仙長手持長長的卷軸上前,念著卷軸上密密麻麻的字,一樣一樣的痛斥著穆清寧的罪行。修士們的怒火,再次被那一件一件罪行激發了出來,一時間群情激奮,喊殺聲直上云霄。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一卷卷軸,終于念完了。“逆賊!你罪惡滔天,罄竹難書,昆侖的史書將你列入邪佞一冊,永無翻身可能?!毙行陶邔㈤L劍架在了將死之人的脖頸上,叱罵道:“你可知罪?”穆清寧沒有在看任何人,亦沒有絲毫畏懼的神色,只是用最后一點力氣吐出三個字:“我無罪。”“你……”行刑者怒氣沖沖,正待再度逼問,卻見遠處,某個高高在上的坐席上,有人做了一個下令的手勢。該動手了。行刑者手中的劍冷冷地劈了下去。鮮血濺出的一瞬間,有人仿佛看到了一只鳳凰出現在了高處的天空上,待要再看,卻又沒有了。……“穆仙師?”熟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李越白猛地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已經坐起身來,雙手還緊緊攥住了面前人的衣服。玉天璣被他這一下攥得胸口發疼——從未見過這么可怕的穆清寧,睜開的雙眼里再也沒有往日的溫柔和煦,反而全是憤怒和殺氣。“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玉天璣乍一吃驚,連嗓音都變了,但還是不忘軟言安慰道:“是我啊,穆仙師,我在呢,勿要害怕?!?/br>“……”李越白費勁地恢復著神智:“二公子……仙主?”玉天璣轉念一想,便釋然了——想必是穆仙師昏迷太久,頭腦不太清醒,做了噩夢罷?常人從噩夢中驚醒尚且會大喊大叫,心悸不已,更何況他現在有內傷在身,更是反應劇烈了。“是我,是我。”玉天璣一動不動地任由他抓著衣服,輕聲道:“看這把力氣,你果然是恢復得好多了,不枉我喂了那么多仙草仙藥……太好了……”李越白胸膛仍在劇烈起伏著,玉天琉等人的丑惡形象縈繞在腦中,揮之不去。費了好大力氣,才松開了攥住玉天璣衣服的手。為何……為何他看起來如此的……憤怒?玉天璣暗暗忖度著。是了,他剛剛醒來,也許記憶還沒完全恢復,也許還沉浸在與魔教的戰斗中……“我們擊退了魔教的進犯,將來數年,都是河清海晏了?!庇裉飙^笑了笑,悄悄湊到李越白耳邊,說道。河清海晏,太平安寧。然而原主就死在這樣的安寧世界。李越白避開玉天璣的目光,把臉轉向一邊。“咦……怎么哭了?”玉天璣急急忙忙掏出一方巾帕,在床頭案桌上擺放的銅盆里浸了浸,擰干,湊上來替他擦拭臉頰。巾帕是熱的,散發著溫暖的水蒸汽味道。“我知道你難受,可是內傷哪有這么快好的?別急,這幾日,我把上好的仙草全都給你搜羅來了,只要好生休養,不日便可痊愈了。”玉天璣一邊輕手輕腳地擦拭,一邊還在不停地花言巧語勸慰:“若是實在難受得緊,就……打我幾下?”“仙主啊……”李越白無奈地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右手握了握拳,不受控制地向床柱砸去,他心頭的怒火燃燒得太過于旺盛,又不能真的打面前這人,總得找個發泄的地方。只聽砰的一聲巨響,木床柱被他用上了幾分真氣,生生砸斷了,緊接著便是一陣噼里啪啦,斷掉的半截床柱倒了下去,砸在了地面上。“如此便好,如此便好,還剩三根床柱,穆仙師盡可以全都砸了?!庇裉飙^心疼地拽過李越白的右手,細細檢查:“只是不要傷到手的好。”李越白也懶得掙開,他的右手還在微微顫抖,砸出這一下,再次耗盡了全部的力氣。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