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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這樣……這樣會不會太過草率?”她這樣算是應了他的話,已經想了許多嫁娶要cao辦的事。“我那處還不錯,你可多住幾日,權當賞玩。”“賞玩?”蘇暮離瞬間抬起頭瞪著眼睛看著他,明白是自己一廂情愿了,反應過來回著說:“嗯。”蘇暮離不知道心里為什么突然空落落的,他們也只見過兩次,自己怎的就隨口答應愿意同他回家。她只是覺得,這樣的男子,他若是要娶她,她是要嫁的。墨逸之何嘗不想,他話說出口,卻仍舊變著法圓回來,他終究清楚,從前換回來的安穩不能再毀了,讓她陪自己一段日子就夠了。天上,金麒麟第一仙將白芷入北辰宮。金麒麟為天地神兵,驍勇善戰,無往不勝,金麒麟仙將之首正是女仙白芷。“稟告仙君,我軍駐守木兮林,發現當今狐皇正是墨逸之。”白芷一身淡藍戎裝,跪在地上。“果不其然!”幻滅坐在棋盤前手執一黑子悄無聲息將棋子揉碎成粉末。“仙君,可要攻山?”“一百年尚且等得,這幾日急什么,只須等對弈的人親自來。”幻滅站起身,黑色衣擺拖地,隱約見唇角殘笑:“白將軍,讓金麒麟眾將候著,我們要下一盤好棋了。”“是。”白芷應聲。冬日暖陽最是撩人,洋洋的照在身上,仿佛將不經凍的身子曬到解凍。那處院子里,墨逸之和蘇暮離懶懶的躺在竹席上,大片大片的陽光照過來,從窗頭到發間,從墨逸之的額頭到蘇暮離的腳腕。竹席被陽光曬出了一股好聞的味道,上面兩個人,舒服的昏昏欲睡。另一間房里,桌前是看折子的子尋,旁邊趴著吃南瓜餅的南桑。“離jiejie此時在做甚啊?”南桑又塞了最后一塊南瓜餅。“你家jiejie可比我好命。”子尋又翻完一卷折子,感嘆道。“南瓜餅吃完了。”南桑舉起空了的碟子。“那就滾出去曬太陽去。”“哥哥,你再做給我吃嘛。”“我何時添了個弟弟?”子尋挑眉看向南桑。“哥哥,你手藝頂好,我在天上從未吃過這樣好吃的!哥哥,就勞駕再為我做些。”南桑雙手沾滿剛剛吃餅的餅屑朝子尋撲過去。“得嘞,小祖宗您別過來,我去做行不?”“行!謝謝哥哥。”露出兩個酒窩的南桑。另一間房里,被太陽照的軟綿綿的,蘇暮離翻了個身側著。墨逸之平躺在她面前,雙眼闔著睡的恬然。蘇暮離輕輕的起身俯首看著睡態中的墨逸之。這樣的院子,這樣的陽光,這樣的眉眼,暮離有一刻很恍惚,她甚至覺得她不是昨日才到的烏涯山,更有一種久違的感覺。這種莫名的熟悉和陽光發燙的溫暖引的她很想抱住眼前的人,在他睡著的時候輕輕抱一下也是沒什么的吧,暮離這樣想著,靠的墨逸之越發近了。大概是蘇暮離的頭發垂下來擾了墨逸之,又或是哪里的不舒服,墨逸之身子動了動,皺了皺眉頭,閉著眼搖了搖頭,最后索性抬了抬下巴,暮離看著他的反應一動不敢動,卻猝不及防,墨逸之下巴抬起來的嘴唇正好對上她的唇瓣,如蜻蜓點水,晨露垂落,而后,墨逸之躺好原先的位置,恬睡。暮離猛地坐起來,心跳加速,眼神左右閃爍,唇齒生津,不住咽著唾液,隨后閉緊雙唇立刻翻身朝墻側躺過去。竹席被太陽曬得久了,那股陽光混合著竹子的味道彌漫起來。墨逸之躺在上面,緩緩睜開眼,轉頭看向身旁的蘇暮離。作者有話要說:是媒公大概第8章祈福幻象落霞滿天,天色將暗未暗,四人一行到了祈愿庵。南桑打了一個嗝,滿是南瓜餅味道,指著祈愿庵向子尋問道:“你們這邊竟也在效仿人間做些無謂的求愿么?”“祈愿庵講究的不是如愿,而是要你知道自己有何愿望。”子尋前一步走了進去。“妙哉妙哉。”說完南桑又打了一個嗝,然后跟著子尋走了進去。蘇暮離站在墨逸之身旁,看著祈愿庵的匾子說道:“有求必應不過一個幌子,但世人皆應有敬畏之心,有敬畏之心才能在祈愿時真正知曉吾愿為何,而后知曉吾愿何為。”“百年前也有一位姑娘說了你這樣的話。”墨逸之注視著暮離的眼睛。“逸之記得這般清楚,想必那姑娘對你很是重要。”墨逸之聽后笑了一下,淺而不顯,不再看著暮離。“才下眉頭,卻上心頭。”說完,墨逸之兀自走進祈愿庵。蘇暮離眼中恍惚,而后跟了進去。祈愿庵里有一顆祈愿木,生長三萬年,枝繁葉茂,聳然參天而立。祈愿木上掛滿了紅色的香囊,樹下仍圍著不少跪拜的族人,又有一些將寫了所愿的字條裝進香囊掛上祈愿木。這里來往的人并不算少,卻十分安靜,或有幾人看到子尋和眼角有紫狐尾印記的墨逸之,都停下來作禮低聲喊句‘狐君’,‘狐皇’。四人到了祈愿婆這里,討了四個字條和紅色的香囊,在祈福木前跪成一排。祈福木通天,萬千皆是渺渺,透過蜉蝣洪荒,聽得到自己內心原本的聲音。以心為意,以意為筆,歷經幻象,字條上會顯示出汝愿為何。透過渺渺萬千,透過蜉蝣洪荒,汝愿為何?祈愿木前,各人各自歷經一段幻象后,字條上有字浮出。南桑面前的字條上呈現出一行字:平生所愿,不過身邊安穩。子尋為:烏涯與君,生生世世。蘇暮離為:有跡可尋,緣起緣滅,因果變化。墨逸之為:吾愿惟有汝。四人各自把自己的字條裝進紅色香囊,掛上了祈福木,不發一言,走出了祈福庵。祈福庵前,子尋面色凌厲,皺眉盯著蘇暮離。“你究竟是誰?”子尋質問道。“蘇暮離,天上小仙。”子尋問得突然,暮離不知所以然的回答著。“墨逸之!”子尋轉過頭對著墨逸之,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叫他,子尋眼如炭中火,怒氣橫燒,需知祈福庵幻象不會無緣無故,如今只有蘇暮離不清不楚的身份最可能引起方才他幻象那一幕。子尋沖著墨逸之喊道:“她竟是蘇暮離!你不要命,烏涯上下族人可不愿跟著你陪葬!”墨逸之沒料到子尋如此反應,心中尚想著方才的幻象,只回了一句:“是離兒如何,不是又如何?”子尋被墨逸之這般護短氣得無可奈何,懶得再與墨逸之爭辯。又轉過來對著蘇暮離和南桑笑的眉眼張狂:“二位,烏涯山怕是供不起兩位神仙了,就此別過,再無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