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7
衣袍上仍是不可避免地沾了些茶水,以及零星幾片茶葉。“王爺怎的如此慌張?難得遇到經(jīng)歷相似之人,王爺難道不該覺得高興嗎?”蘇鈺仰頭看著乾慎,微微歪著腦袋,四目相對,他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還是說,奴才方才的話嚇著王爺了?”乾慎看向蘇鈺的目光里寫滿驚慌失措、不敢置信、怨恨惱怒,他的唇角幾乎抿成了一條線,此刻他的腦海中一片紛亂,無數(shù)的思緒交疊而至,糾纏在一起,讓他完全抓不住重點(diǎn)所在。“說起來,我也是挺倒霉的,偷聽到那種對白本就是十分危險(xiǎn)的事情,卻還不小心被王爺發(fā)現(xiàn)了,所以奴才最后的下場,想必王爺應(yīng)該比奴才更加清楚吧?”蘇鈺慢慢放下茶杯,繼續(xù)淡定地說著謊話,嘴角的弧度愈發(fā)顯得詭異莫名,“王爺已經(jīng)聽了我的故事,現(xiàn)在是不是也該說出你的故事了?對此我可是萬分好奇呢。”乾慎的目光四處游移,過了好一會兒,才終于重新鎮(zhèn)定下來:“韓公公的故事說得著實(shí)精彩,但本王卻有些聽不明白,什么重生?什么不同的世界?韓公公這該不會是魔怔了吧?”“王爺這反應(yīng)可真是叫人佩服,我都把話說到這種程度了,王爺竟然還要繼續(xù)裝傻嗎?”蘇鈺“嘖嘖”兩聲,斜眼瞅著乾慎,“還是說,王爺是想用這樣的名頭除掉我?這主意倒是不錯,但倘若我說,其實(shí)在來這里之前,我便已經(jīng)把這件事告訴了皇上呢?”乾慎的目光猛地一縮,心中升起一股濃烈的被戳穿計(jì)謀的憤怒。韓順就算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兒,但他畢竟是個奴才,尤其是他還是皇上身邊的奴才,一句“魔怔了”,便能將他置于死地,但倘若這一切皇上都已經(jīng)知曉了,那情況便大有不同了。乾慎咬了咬牙,眸中的兇狠毒辣終于毫不掩飾地展現(xiàn)出來:“韓順,你別忘了,這里可是七王爺府。”蘇鈺彈彈衣擺慢慢站起身,原主個頭不高,就算兩人都是站著的,蘇鈺也不得不微微仰著頭去看乾慎:“我當(dāng)然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但若要這樣說的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七王爺府說到底也還是皇上的呢。”而皇上的,就是我的。“本王不和你做這等口舌之爭,你今日既敢出現(xiàn)在這里,便該知曉自己的下場。”乾慎咬了咬牙,正要拍手喚人進(jìn)來,卻被蘇鈺抬手阻止了。“王爺且慢,”蘇鈺抬了抬手,“我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太監(jiān),又傷不了王爺,王爺這么急著叫人做什么?好歹也聽奴才把話說完啊。”乾慎心中雖有疑慮,但又隱約覺得這人要說的話或許對自己很重要,便也停了動作:“你若有什么話便趕緊說,這恐怕是你最后的機(jī)會了。”“王爺站著不覺得累嗎?咱們還是坐下來慢慢聊吧?”蘇鈺找了把椅子坐下來,雖然氣勢上不輸給對方,但他并不喜歡這種仰視別人的感覺。乾慎頓了一下,在靠門的位置坐了下來。“王爺已經(jīng)知曉月蓮的死了吧?”蘇鈺拋出第一個問題。乾慎沒有說話,似乎對這個問題并不關(guān)心。蘇鈺也不介意,輕描淡寫地繼續(xù)道:“我聽說,月蓮和月柳兩人都是自幼服侍王爺?shù)逆九蔀楹瓮鯛攲υ律彽乃篮敛魂P(guān)心,卻專門在三日前將月柳送出了七王爺府呢?”第53章為孤寂帝王播撒智商乾慎的神色在一瞬間發(fā)生劇變,與方才的平靜可謂形成鮮明對比,蘇鈺瞧著覺得有趣,輕嘆道:“月蓮、月柳,這兩人的名字倒是很相似,可惜完全不同命吶。”乾慎卻完全沒心思去聽這話,此刻他想的是,三日前他將月柳送出王府的時候,為防有人看出其中蹊蹺,特地找了個罪名安在月柳身上,且還是同其他幾個婢女一道打發(fā)出王府的,韓順又怎會知曉這件事?他這是在故意詐自己,還是當(dāng)真知曉些什么?被乾慎用這樣瘆人的目光瞅著,蘇鈺有些不高興了,輕嗤一聲道:“王爺別拿這種目光看著我啊,我可是心有所屬的人,你就算猜中了我的心思,我也是不會移情別戀的。”乾慎帶著驚慌凝重的嚴(yán)肅表情瞬間一滯,仿佛被強(qiáng)行塞了一只蒼蠅進(jìn)嘴里似的:“韓順,你不要太囂張了!說到底,你也不過是個奴才,本王才是真正的主子!”蘇鈺心里確實(shí)在暗戳戳地享受著這種和愛人在玩主仆py的感覺,但乾慎這話卻讓他很不高興,看來他有必要放大招了:“我好像忘了和王爺說一件事,雖然我和王爺都是重生之人,但重生與重生之間也是有很大不同的,因?yàn)槲以谥厣臅r候,還順便開了一雙‘天眼’。”聽聞此話,乾慎的表情變得更難看了,像是嘴里又被強(qiáng)行多加了一只蒼蠅。一直在一旁圍觀的圓球也是默默掛起了黑線,就自家宿主這次的裝逼技能來看,就算加上親情分,它也只能給他打22分,因?yàn)檫@種說法實(shí)在太中二了有木有!只是聽到這樣的話,圓球就已經(jīng)忍不住覺得萬分羞恥了,所以它實(shí)在無法理解,自家宿主究竟是怎么做到擺著副酷炫的表情說出這種話來的。“看王爺這模樣,似乎是沒理解我的意思?”蘇鈺絲毫沒覺得自己說出了一句多么中二的話,繼續(xù)擺著副藐視一切的表情慢悠悠地道,“所謂開了天眼,便是說這世間一切,都能盡收我的眼底,如此王爺縱然再是愚笨,也總該能聽明白了吧?”圓球默默背過身去,好想直接進(jìn)入休眠狀態(tài)怎么破?被蘇鈺這么一鬧,乾慎的心情倒是放松了些,他嗤笑一聲,語含鄙夷地道:“我看韓公公是真的魔怔了吧?竟能如此大言不慚地說出這等荒謬的話來。”蘇鈺也不惱,只是輕描淡寫地道:“五日前,亥時三刻,你只身一人待在書房下面的密室中,作了一首寫給月柳的情詩;三日前,申時一刻,月柳在書房中為你磨墨,你失手打翻了硯臺,卻將這件事怪在了月柳身上,還以此為借口將她打發(fā)出了王府;昨天夜里,因?yàn)樵铝x府的緣故,你一整晚徹夜難眠,又跑去密室作了兩首情詩以解相思之苦,之后還……”“夠了!”乾慎的臉色因?yàn)檫@番話而忽青忽白,還隱隱地有些泛紅,“你不必再多說了!”蘇鈺曖昧地笑了笑,姿勢隨意地往椅子上一靠:“這么說,王爺是終于肯相信我的話了吧?那么我們繼續(xù)來說,月柳姑娘現(xiàn)在是身在城東百里之外的一處小山莊中吧?王爺費(fèi)了這么大的功夫?qū)⑷怂统鋈ィ瑧?yīng)該也不想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女子因?yàn)樽约憾幻鼏韬舭桑俊?/br>“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重生一世,乾慎自認(rèn)為對誰都已經(jīng)足夠冷心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