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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禾子季?” “……” “子習(xí)。”成鈺出聲打斷道,“三位名家光陰寶貴,何必窮究于她?!?/br> 庾光撇撇嘴道:“我這不都是為了你……罷了,確實(shí)不像,算我多嘴。” 季滄亭本來以為可以混過去了,成鈺卻又再次向她發(fā)問道:“繼續(xù)先前的話題,若是你,覺得師出何名為宜?” “……草民以為,”季滄亭輕咬了一下舌尖,抬眸對上成鈺的雙眼,道,“,若將論點(diǎn)放于儲君之事上,局勢勢必為分化為兩派。自古從龍者為王,從蛟龍者為寇,朝中亦有被迫支持通王之臣,倘若打著擁立皇孫的旗號,只會讓煬陵更為凝聚,更有甚者……恐會造成南北雙朝并立之局面。” 此言一出,庾光與那些謀士皆是一驚,驚疑不定地看著她。 唯有成鈺一臉平靜地看著她,道:“繼續(xù)。” “儲君之爭不可取,不妨且自jian佞亂朝論,適才徐翰林所言欲清君之側(cè),固然師出有名,可古來輔佐幼主之人,必受萬人所疑。今日能以清君側(cè)之名誅殺石太尉,他日皇孫繼位后,是否會令有心人同樣以此之名,謀害成國公?” 成鈺素來平靜的眼中,終于浮現(xiàn)一抹久違的笑。 “……我等可宣揚(yáng)建昌得一密告,石梁玉謀害先帝,自立為輔政大臣,黨同伐異,禍亂朝綱,棄暗投明者有功,為虎作倀者同罪。此招風(fēng)聲一出,先破其根本,退可動搖人心,進(jìn)可占據(jù)大義?!闭f到這兒,季滄亭頓了頓,垂眸道,“一人愚見,見笑?!?/br> 良久,成鈺打破這片寂靜道:“……我還以為,世上唯有故人知我心?!?/br> 世上也唯有那么一人,能與他這般縱論江山事。 “好!”庾光刷一下站起來,道,“我早就覺得先帝死得蹊蹺,莫說是煬陵的官員,便是我都覺得個中必有內(nèi)情,徐翰林,你文采過人,撰寫檄文之事交你,梁夫人,你人脈遍布九州,散播之事……” 庾光如今辦事絲毫不拖泥帶水,一番交代下去后,目光發(fā)亮地看著季滄亭道:“姑娘胸有丘壑,竟是庾某看走眼了,這般談吐,必非池中物,不知可愿來我?guī)は伦鲆幻\士?” “不愿?!?/br> 季滄亭一扭頭,這一聲“不愿”卻是成鈺代她答的。 庾光:“……你怎么了?” 成鈺垂眸道:“我有言在先,合意者,成鈺當(dāng)取之?!?/br> 庾光:“……” 庾光把季滄亭拉到一邊咬起了耳朵:“季姑娘,我同你說道說道,這人可難伺候了,自從他老相好涼了,這人就要死要活的——” “子習(xí)。”成鈺道,“你應(yīng)該不是很閑吧?!?/br> 庾光面色古怪道:“我是很忙,可再忙也得先把你這邊的事了結(jié)了。你心當(dāng)真這么大?都不問問人家身家來歷嗎?” 說話間,忽然外面來人稟告。 “……煬陵那邊派了人以通王的名義來宣旨要修文武廟,追封當(dāng)年石莽之亂受害的功臣,請國公和庾大人進(jìn)京受封?!?/br> 來者不善,庾光聽了臉色一青,回頭看向成鈺。 成鈺示意穆赦暫時停止診療,眸光掠過季滄亭的側(cè)臉,道:“我同子習(xí)有事商議,且回去吧?!?/br> 季滄亭沒有多言,和其余眾人一起離開,出門不遠(yuǎn),還隱隱聽見庾光惱火的罵聲。 梁夫人和那名諸葛謀士先就離開,徐翰林稍稍落后半步,對季滄亭好奇道—— “姑娘學(xué)識不凡,為何會是杏林學(xué)徒?” 季滄亭隨口編道:“家父曾是軍伍之人,我于父親處學(xué)得些許兵法皮毛,不值一提?!?/br> 徐翰林道:“或許是徐某見識淺薄,姓季的武官……當(dāng)年唯有枉死的冀川侯季蒙先,莫非姑娘是季侯的族人?” 季滄亭道:“徐翰林說笑了,家父不過一尋常武官,因當(dāng)年石莽之亂得罪上官,被貶至邊陲永不錄用,如今時過境遷,國公問及,我才誑言一二?!?/br> 徐翰林道:“也是,不過眼下建昌正在用人之際,姑娘有此才華眼光,當(dāng)投效明主,闖出一番事業(yè)。” 徐翰林說完這些便匆匆告辭,同樣跟著他們出來的穆赦湊過來道:“我剛剛偷偷問了一下門口的小童,他們給謀士的俸祿是這個價呢,要不是我剛剛機(jī)靈,你要找機(jī)會自賣自夸就難了?!?/br> “穆赦?!?/br> “咋?”穆赦見她神色有異,一邊往遠(yuǎn)處躲一邊警惕道,“我這不都是按你想的說的嗎?哪里做的不對?” 一片雪花從遠(yuǎn)空上不期然地飄落在季滄亭鼻尖,她緩緩道:“沒什么,只是忽然有點(diǎn)感嘆,即便我這般藏頭露尾……到頭來我最想瞞著的人,還是第一個發(fā)覺我的形跡。” “啥?”穆赦道,“不可能啊,我的易容的手藝沒道理比你差吧……” 穆赦邊說邊走,打算回去再研究些新療法,剛到了一處寬闊的院落,忽聽遠(yuǎn)處一聲憤怒的馬鳴,那匹眉心生赤焰紋的駿馬直直朝穆赦奔來。 一個半大的小孩兒正緊緊抱著馬脖子,高聲怒喝道:“快讓開?。。 ?/br> 這馬奔來得突然,穆赦又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夫,反應(yīng)過來扔下藥匣想跑時,那匹馬已經(jīng)閃電般奔到五丈開外,眼見得下一刻要踩他個骨折筋碎時,旁邊傳來一聲口哨聲。 赤焰白馬聽見這聲,猛然一剎,前蹄高高揚(yáng)起,背上那小孩倒也敏捷,見勢不妙主動從馬上跳下來,摔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定下來。 一群大驚失色的仆役從后面慌忙圍上來,好在地上是草地,小孩兒除了些皮外傷并無大恙。 “本宮無事,讓開讓開,可有人被‘襲光’踩著了?” 小孩撥開人群,看見那匹叫“襲光”的馬焦躁地圍著季滄亭轉(zhuǎn)了幾圈,慢慢低下頭,整個人便是一愣,隨后瞧見一邊惱火地想揪馬尾巴的穆赦,不禁啊了一聲,皺起眉來—— “你就是那個給襲光喂了毒草的苗疆蠱師?” 穆赦驚魂未定,怒道:“說什么呢,你這小屁孩放瘋馬踩人,栽贓誰呢?” 那小孩罕有遇到別人頂撞他,惱道:“本宮……我是看在你醫(yī)治國公有功,才忠告于你,那日你喂了那沾了狼血的草后,襲光才焦躁不安,若它有個什么好歹,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穆赦翻了個白眼道:“這馬雙眼清澈,淚槽康健,哪里有中毒之象?小娃娃騎術(shù)不精就該學(xué),怪到別人頭上算什么意思?” 小孩語塞,氣得臉?biāo)查g紅了,旁邊的奴仆見狀,大聲道:“區(qū)區(qū)賤民,敢對殿下大呼小叫,簡直目無尊卑!來人,把他拖下去杖責(zé)百棍!” 小孩:“等等!” 他說話的同時,奴仆們已經(jīng)圍上去想把穆赦按住,就在這時,季滄亭摸了摸襲光的耳朵,在它耳邊說了什么,襲光登時轉(zhuǎn)身繞到穆赦前面,在眾人驚呼中一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