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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酒樓,承辦了諸多宴席,除了在各家府門當中置辦宴會之外,還有自身的營業場所,樓在城西,旁邊就是月湖,湖上有畫舫數座,最出名的就是清月畫舫。 阮喬心中記下這兩處地點,等和蘇席見了面,她在尋機會去看看。 這兩處地方,藏有她任務目標身份的線索。 至于那天子身側的女人,看似是幫了她,但阮喬也拿不準,那女人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她眼神里藏著的東西太多,定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 據夜雨所說,那位妃子是新得寵的煙妃,自從阮妃失寵之后,是她日陪伴在圣上身邊。 到了天牢,還沒到牢獄深處,只是站在那入口,都能感受到森森的寒意。 盡頭的黑暗里傳來陣陣犯人的慘叫聲,刑具使用的聲音回蕩在其中。 夜雨打了個冷戰,但看見阮喬面不改色的模樣,又強行鎮定下來。 姑娘真是長大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哭哭啼啼的小姑娘了。 阮喬踩在黑色的地磚上,感受到身邊牢房里打探的目光,覺得有些發冷。 天牢建在地下,溫度不高,路上點著火把,火光下面是一片明亮,但是更深處則是不可知曉的黑暗。 地上的深色痕跡不知道是什么人留下的血痕。 走到最盡頭的牢房,官兵才打開門,示意阮喬進去。 她一路走來,看見過不少衣衫襤褸,渾身傷痕的犯人,蜷縮在狹窄的牢房里。 這也可以理解,修建在城中的牢房,自然也是寸土寸金。 但是蘇席這一間,顯然是VIP套房。 空間很大,幾乎是三個普通牢房的空間連在一起,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和鐵銹味。 最西側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刑具,看著冰冷恐怖,上面還殘留著新鮮的血跡。 地上是雜亂的稻草,而東側一片暗淡,只能看見影影綽綽的人影,雙手伸開,被鐵鏈吊起。 他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白色囚衣,血跡浸染成暗紅色,只留下稀少的原色。 少年雜亂的碎發微微翹起,遮擋住大半張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好看的雙唇干裂,透露著虛弱的氣息。披散的長發和血rou粘連在一起,顯得觸目驚心。 牢房里非常潮濕陰暗,只有在離他遠遠的地方,才點著一個火把。 而這點微弱的光芒,并不是為了照亮他的世界,而是為了顯露出那一排排可怖的刑具,讓他一抬頭,就能看見滿墻的血色。 聽見牢房門口傳來的聲音,他毫無反應。 仿佛那里吊著的,只是一具沒有動靜的尸體。 “進去吧。” 官兵猶豫了一下,“陛下有吩咐,若是你有悔意,隨時可以從這里離開?!?/br> 阮喬“嗯”了一聲,抬腳踏入陰冷的牢房。 她當然會離開這里,只不過,不會一個人離開。 原本毫無反應的少年,聽見那聲微不可查的“嗯”的時候,卻忽然有了動靜。 他微微側頭,艱難地睜開紅腫的眼睛,想看清門口那人的模樣。 但他的傷勢太重,就是這么簡單的一個動作,也讓腹部的傷口裂開,再次滲血。 蘇席喉嚨里溢出一聲悶哼,強忍著痛楚,因為過度的疼痛,呼吸也急促起來。 阮喬幾乎是立刻蹲在了他身前,伸手扶著他的腰部和肩部。 他的雙手吊向兩邊,手腕上是堅硬的鐵環,摩擦得蒼白的手腕一片鮮紅。腳下還有鐵鏈連著鐵球,像是為了防止他逃走,用盡了殘酷的刑具。 身上的鞭傷觸目驚心。 他微微抬頭,感受到少女柔軟的手心,帶著點輕柔而小心的情緒,驅散了他身邊的寒冷。 他的聲音嘶啞,虛弱地聽不清咬字:“……小,小棉花?” 阮喬心里酸酸的,她知道這只是個游戲,蘇席受到的痛苦也是被削弱過的,但觸碰到他冰冷的身體,還是一瞬間覺得心里壓了一塊石頭。 重得她喘不過氣來。 【彈幕】[胖大海]?? 【彈幕】[喵大人]啊啊啊啊啊我崽你怎么了! 【彈幕】[云書]為什么別人開場都是錦衣玉食,我云就是被虐被虐再被虐啊啊啊 阮喬伸手撥開遮住他臉頰的長發,少年好看的五官依然熟悉,但原本清俊好看的臉上,此刻帶著一道駭人的傷疤,從左臉眼瞼下蜿蜒到耳側,乍一看,如同一只棲息在他身上的可怖生物。 他猛然將頭偏了過去,垂下的長發再次遮擋著蒼白的臉。 阮喬感受到他身體的顫抖,眼里的目光冷了下來。 也許是少女的體溫太過溫暖,才讓他緊繃的身體微微放松了些下來。這一轉頭的動作又拉扯到傷口,蘇席的身體晃動了一下,最后還是沒有選擇地輕輕將自己的身體重量分靠了一些在阮喬身上。 “進來。”她說。 外面的等著的官兵以為這位受不了,要和上次一般倉皇而逃,在外面的人早就吩咐好了他們,雖然不知道這上位之人是怎么想的,但多半也是想看丞相女兒的笑話。 當時在宴會上說的冠冕堂皇,不過也是喜歡那一具好看的皮囊罷了。 官兵看了眼站在陰影里的人,見對方微微頷首許可之后,才進了牢房里。 “怎么樣,姑娘準備走了嗎?” 阮喬扶著蘇席,讓他的雙臂盡量少被鐵環拉扯,轉頭看著官兵:“把他放下來?!?/br> 官兵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 “這可不……” 地上除了稻草還有碎石,阮喬松出一只手,撿起石頭,官兵只感受到一陣厲風從自己脖子旁邊飛過,當下冷汗就下來了。 如果在偏半分,就能將他的喉嚨擊穿。 “打,開。”她一字一頓地說。 官兵也不知怎么地,在這陰暗的牢房里,好像被什么邪惡的力量掐住了命運的后脖頸一般,渾渾噩噩地就走了過來,手里哆嗦著拿著鑰匙。 感受到少女的目光,只覺得恐怖如斯。 “快點?!彼滩蛔〈叽佟?/br> 官兵被她這一出聲,嚇得手一哆嗦,鑰匙就掉在了地上的稻草上。 他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