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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朋友妻來世可妻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6

分卷閱讀46

    的,好半天,一字不語,只有嘆氣聲。

    “我沒事。”

    傅婉儀輕輕撥開陳茗兒的手,獨自回房去了。

    一直到入睡,傅婉儀都沒在說過一句話。

    新換了地方,即便身體已經疲乏困倦,腦中的雜念卻似走馬燈。

    后半夜,彌漫了半個多月的殘云終于層層散盡,露出一輪圓月來,格外皎潔又格外清冷。

    陳茗兒就著窗邊看了一會兒,總還是覺得不過癮,便裹了斗篷輕手輕腳地出來。

    前院的燈還亮著,窗上剪出一道孤獨的背影,看上去郁郁寡歡,不像是打了大勝仗。

    陳茗兒上前,輕輕敲了敲窗棱。

    人影晃動,拉長又縮短,咯吱一聲響動,陳茗兒往二道門處探了探頭,沈則一手端著燭臺,一手攏著燭火,眉眼被鍍上一層柔和的光影:“夜深了,你不睡覺,趴窗戶上嚇人。”

    陳茗兒縮了縮脖子,老實說:“我睡不著,出來看月亮,誰知你也沒睡。”

    聽了她的話,沈則無意識抬了抬,吹滅了手中的燭臺,“趕了這么多天路,還不累?”

    “累,但是睡不著。”

    陳茗兒攥著斗篷的下擺,眼睛四下打量,想找個能坐下說話的地方。

    沈則看著她:“睡不著,想看月亮?”

    陳茗兒遲疑了一瞬,突然有些不確定了:“可以嗎?”

    “這有什么不可以的,過來。”

    陳茗兒心下突然敞亮,話也跟著活潑起來,“我這不是生怕犯了將軍您的忌諱嘛,謹慎為上。”

    沈則回頭瞪她一眼,“不叫你用炭火,就這么記仇。凍著你了?”

    言外之意是我這也沒少送御寒的物件。

    陳茗兒兀自笑了一聲,“不是記仇,是從沒見過你治軍的樣子,新鮮。”

    沈則輕嗤一聲:“有什么可新鮮的。\"

    沈則把陳茗兒帶到了前院的抱廈中,反手一指,“站這等我。”

    他轉身去屋里拿了塊毛氈,一撩簾子,這姑娘縮著脖子眼巴巴地望著他,領口風毛襯著她那張原本就巴掌大的臉更小了,兩只眼睛亮瑩瑩的,乖巧極了。

    沈則心頭猛地一陣酥麻,那些被刻意隱藏和壓抑的思念終于找到了裂縫,一點點地滲出來。

    是想她了。

    沈則抖了抖手中的毛氈,鋪開在泛潮的石板上,抬眼問道:“冷不冷,冷的話我給你生火。”

    陳茗兒捋平裙擺在毛氈上跪坐下來,瞥眸看他:“不是不能用炭嗎?”

    “不用炭,我去灶間拿些柴火來。”

    “那不得把我的臉熏黑了?”

    沈則一撩袍角,人也坐下來,“看來是不冷。”

    陳茗兒把懷里揣著的暖袋露出一角給他看,得意地挑挑眉梢:“我備著呢。”

    沈則笑了一聲,目光在她臉上略作停留,隨口道:“你一來,雨就停了。”

    陳茗兒突然想起什么,哦了一聲,“你是不是打了勝仗?”

    沈則斟酌須臾,搖了搖頭,“說實話,我不知道。”

    “不是襄城大捷,還擒了宇文休嗎?”

    是不是勝仗,這還能有什么說法嗎?

    沈則搓了一把臉,手指摁了摁眼眶,跟陳茗兒又興奮又疲憊不同,他是真的有些倦。

    陳茗兒心下不忍,立即道:“你要是困了就去睡,不必陪我的,方才我是看你屋里燈亮著,也沒多想,就去敲了窗……”她越說聲音越小,帶了微微的懊惱。

    “沒事的,我也睡不著。”

    沈則曲著一條腿,人往廊柱上靠了靠,因為困倦眼神有些慢,卻少了些平日的冰冷,添了幾分柔軟。

    陳茗兒鼓著腮幫子吐了口氣,小聲道:“我有話想問你,但又不知是不是該問,若是涉及軍務機密你不便答我,便不用管我。”

    沈則點了點下巴,“你想問什么,我聽聽看。”

    陳茗兒看著他,“你打了勝仗,怎么看起來一定都不開心呀。”

    “我剛才說了,我都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勝仗。”

    陳茗兒咬住嘴唇,不解道:“那我能問問為什么嗎?”

    沈則淡淡一笑,微微搖頭,嘆道:“太順了,特別是竟然能擒了宇文休,這不對,這不是他。”

    “我還想一直想問你,”陳茗兒不自覺往沈則身邊挪了挪,“楚國是不是有很厲害的人,你……”她舔了舔嘴唇,話沒說完。

    沈則定定地看著她,眼角有淺淡的笑意,“你是不是想說,我怕他?”

    陳茗兒胡亂地動了一下腦袋,像點頭,又不像。

    沈則抬頭,人往后仰了仰,因為喉間拉扯,聲音有些啞,“你聽沒沒聽過司空乾這個名字?”

    陳茗兒吸了口氣,“我聽過,可他是……叛降之人?”

    她最后收音的聲音的時候,硬是拐了一下,成了問句。

    但此句成問句便是殺頭的罪。

    那是皇上欽定的逆賊,是大梁朝最沒有脊梁的少將軍。

    沈則聽出陳茗兒言語中的遷就之意,不是遷就司乾,是在遷就他。

    叛降與否,認與不認,說不清了。

    沈則曲指敲了敲額頭,聲音有些發翁,“我和他一道師從夏侯沭,他是我師兄,我們同窗近十年。”

    陳茗兒突然打了個冷戰,她攏緊胳膊抱住了懷里的暖袋。

    沈則笑笑:“你是冷還是怕啊?”

    陳茗兒搖搖頭,也不知是在否認哪一個。

    “我的確有些怕他,我怕贏不了他,又怕贏了他。”

    沈則閉上眼睛,終于感受到一股難以抵擋的困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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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3 章

    見沈則合了眼, 陳茗兒扯了毛氈的一角給沈則蓋上, 輕聲道:“外頭涼,進去睡吧。”

    沈則閉著眼搖了搖頭,“我還想再跟你說說話。”

    困倦來襲, 人的意志也被瓦解, 有許多平時說不出的話也就順勢說出口了。

    陳茗兒挪了挪, 抱膝而坐,下巴抵在膝頭磨了磨,低垂著眉眼:“還有一件事, 我一直想問你。”

    “你說。”沈則雖沒睜眼, 人卻下意識往陳茗兒那邊倒了倒。

    陳茗兒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地又同他確認了一遍:“那我真問了啊。”

    沈則瞇了一只眼睛, 瞧了瞧她, 低笑:“我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