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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以前愛哭了?!?/br> 傅婉儀指尖一頓,沉沉開口:“太子肅清了殿內,是怕我說出什么叫人難堪的話來嗎?” “那倒不是,”他眼中盡是落落坦蕩:“去日之事已成定局,如今你我都有各自的責任,你不會這么糊涂?!?/br> 傅婉儀冷笑:“我一介女流,說出天去也不過是個醫(yī)官,有什么責任。” 太子挑眉:“你若非要忘了傅家先輩如何熱血疆場才換得今日安康,我也懶得糾你,但我仍是信我自己。” “信你什么?” “信我沒看錯你?!碧忧冈诎干峡諏懸蛔郑骸凹覈谇埃悴粫??!?/br> 傅婉儀終于抬頭與他對視,“非要教訓我嗎?” 太子脫口:“不敢?!?/br> 這兩個字迅速將時光拉回十年之前。 “你就非要教訓我嗎?” “我不敢。” “你是太子,有什么不敢?!?/br> “就是不敢?!?/br> …… 光陰交疊,面前之人已絕非當年之人。 傅婉儀認命般閉了閉眼:“我仍是要謝你。你不是不知道我草木之人,沒什么用處,不過是想叫我再見他一面?!?/br> 太子猛地咳了兩聲,握拳抵住嘴唇,半晌,氣息微喘道:“去吧,把心結了了,回來好好活著。” 傅婉儀別開臉,低聲道:“我想帶個人一起?!?/br> “好。” 太子合掌撐在茶案邊緣,難得啰嗦了一句:“若是見了司空乾,替我?guī)б痪浣o他?!?/br> “什……什么?” “余既還山尋故巢,君亦歸家渡渭橋?!?/br>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更新,凌晨還會再更一章,明天會給大家萬字更噠~~~ 感謝大家的支持,愛你們~~~~感謝在2020-04-10 00:07:16~2020-04-11 13:00: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耳爾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琢月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一更 第二十八章問罪 聽見薛怡芳叫自己, 陳茗兒站定卻沒有轉身。秋英緊著上來, 客氣道:“娘娘在里頭候著公主和夫人呢?!?/br> 薛怡芳打量著陳茗兒的背影,“她是?” “太醫(yī)署新來的醫(yī)女,跟著傅醫(yī)正的。” 光是這幾天, 這句話秋英就不知跟多少人說過了, 好像任誰見著陳茗兒都免不了多問一句。 薛怡芳謹慎道:“娘娘身邊的伺候的人, 還是要仔細些?!?/br> “夫人放心,這姑娘很伶俐?!?/br> 陳茗兒心道薛怡芳叫住自己,這挑三揀四的話卻又不是對自己說的, 也不言語, 抬腳邊走。走出一步,聽見秋英誒了一聲, 笑著解釋:“丫頭才進宮, 許多規(guī)矩還不懂,也不認得夫人。” 薛怡芳淡淡道:“在我這失禮倒是沒什么, 別在娘娘跟前失禮就好?!?/br> 陳茗兒越走越快,到?jīng)]人處, 把茶盤往墻角一砸,氣紅了眼睛。 秋英以為她不認得薛怡芳,她怎么會不認得,挫骨揚灰她也認得。薛怡芳不光是長寧的舅母,還是閔源的婆婆,上一世,她在閔府受的磋磨, 多半都是這個薛舅媽在背后挑唆。陳茗兒就不明白了,一個舅媽,姻親而已,怎么就對長寧的事這么上心,大大小小,事無巨細,連長寧和閔之的房事都恨不得過問一二。 陳茗兒撿起被自己摔壞的茶盤,指尖摳著那壞損的一角,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比起憤怒更有不解,這些人尊貴無比,又為什么非要一個二個的都是視自己為眼中釘,她到底礙著誰的路了? “找了你一圈,怎么在這?” 傅婉儀的聲音從身后響起,陳茗兒忙揉了揉眼睛,轉過來,露出笑臉:“醫(yī)正回來了,好快?!?/br> 傅婉儀略顯疲憊,沉沉道:“我有話跟你說,但也不知道誰不誰擅自替你做了主?!?/br> “什么?” “太子要我去一趟荊州,我同他說要帶你一起?!?/br> “荊州?”陳茗兒詫異:“荊州戰(zhàn)事才起……哦,對了,聽說醫(yī)正從前也隨軍做醫(yī)官。” 各種緣由,傅婉儀不便同陳茗兒說的太清楚,她這么想,那么是吧。 “沈元嘉把你交給了我,我走到哪都得帶著你,所以也沒問你的意思?!?/br> 陳茗兒笑笑:“那我自然是愿意跟著醫(yī)正的。咱們什么時候出發(fā)?!?/br> “就這兩日。十一月下旬江上起冰,就不能走水路了。” 陳茗兒舒心一笑:“正好,貴妃娘娘的身體也好的差不多了?!?/br> 傅婉儀見她把貴妃的事放在心里,隨口道:“我看你跟娘娘還真是有緣,長得像,娘娘待你也格外好?!?/br> “我倒是沒想那么多,”陳茗兒搖搖頭,“我是記著你跟我說的醫(yī)家本分。病人就是病人,她是不是貴妃,對我好不好,與我長得像不像,都無關緊要?!?/br> 能聽得陳茗兒這番話,傅婉儀還真有些佩服她,玩笑道:“果然是孺子可教。我原本以為帶你在身邊是我沈元嘉的忙,眼下看來,他把你送來,倒是幫了我忙了?!?/br> “醫(yī)正過獎了。” 陳茗兒抿了抿嘴唇,其實她心內深處對傅婉儀的感激更多,只是一時不好表露罷了。 不過傅婉儀倒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陳茗兒不好直問,便關切道:“傅醫(yī)正是不是累了?” “我還好,倒是你辛苦了。” 傅婉儀沉吟片刻,忽然問陳茗兒:“你若是再見閔之,會如何待他。” 陳茗兒被問得一愣,倒是答得十分干脆:“不相干的人,該怎么待就怎么待?!?/br> “不相干的人,”傅婉儀品著陳茗兒的話,喟嘆一般,“是啊,不相干的人?!?/br> 陳茗兒直覺地感受到這次荊州之行會遇到深埋于傅婉儀心底的那個人,因為此刻,傅婉儀就站在她面前,可她的七魂六魄卻都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 - 荊州,江陵城。 陰雨連天,江霧蒙蒙,只能零星窺見隔岸燈火。 沈則雙手置于膝上,憑空握了握拳。僵持半月,這半月來江水暴漲,而他麾下的水軍也多半都是北方人,雖訓練有素,但到底不是從小在江邊扎猛子長大的,水性了了。 他不知道司空乾現(xiàn)在是不是已經(jīng)神到,連天象也能推算了。 屋外腳步聲尚遠尚輕,沈則卻已經(jīng)聽到了,他倏然睜開眼睛,片刻之后簾帳挑開,楊平身后站著閔之。 沈則下意識握住腰上的香囊,張口卻是算賬:“君子一言,你卻遲了兩天?!?/br> “你有沒有良心?”閔之一手解斗篷,“這幾日大雨,我急著趕路,差點葬身江底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