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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朋友妻來世可妻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7

分卷閱讀37

    看她一眼,略略詫異:“你這臉皮也太薄了。往后若真是行醫(yī)不光嘴上得說,眼睛得看,手下還得摸,就顧不上害臊了。”

    “知道了。”

    一切準備停當,傅婉儀又交代了陳茗兒幾句,最后道:“貴妃娘娘性情溫厚,你不必太擔心,照著我說的去做就好。”

    陳茗兒捏著袖口,淺淺地應了一聲。

    貴妃住的凝和堂距離皇上所住的福寧殿最近,儼然圣寵優(yōu)渥。有關這位蘇貴妃,民間倒是流傳過不少故事,陳茗兒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貴妃絕色,進宮伊始便是專房之寵,奈何嗣源淡薄,幾次有孕都未能如愿誕下皇子,有長寧的時候已年近三十,當真是拼了命生下的女兒,也是為著這個緣故,成文帝對長寧便是格外地寵愛。

    一進凝和堂陳茗兒就暗自吃了一驚。院中暖意nongnong,這深秋時節(jié),別院都凋敝,獨獨凝和堂中依舊花香濃郁,婉然盛春。陳茗兒垂著頭,也不敢肆意打量,只在心中留了個疑影。

    “傅醫(yī)正來啦,”凝和堂的侍婢同傅婉儀都熟絡,迎她到了院中,邊走邊道:“娘娘在寢殿呢,今兒早起又有些頭疼,精神不好。”說著,又伏在傅婉儀的耳邊小聲嚼了幾句,沖她使了使顏色。

    這寢殿中未見火盆,卻極暖和,殿中的侍女也都只著夏衫。

    傅婉儀將藥箱交給迎她的那位婢女,轉身小聲對稱茗兒道:“把外裳脫了吧。”

    這婢女看見陳茗兒,笑問:“這位姑娘從前沒來過?怎么稱呼?”

    傅婉儀跟陳茗兒介紹:“這是娘娘身邊的掌事姑姑,叫秋英。”

    “秋英姑姑叫我茗兒就好,”陳茗兒把解下來的外裳抱在手臂上,小聲回話:“我才跟著傅醫(yī)正進的太醫(yī)署,頭一回來后宮伺候。”

    “雖是頭一回,倒是懂規(guī)矩,”秋英不免多看陳茗兒兩眼,“說來也怪,我肯定是頭一回見你,卻總覺得是見過,一定是因為你長得像哪個熟人。”

    聽秋英這么說,傅婉儀微微一笑:“丑人各有各的丑法,天底下的美人卻多少都有幾分相似。”

    秋英兩手一拍,“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這丫頭的眉眼像貴妃。”

    陳茗兒渾身一凜,忙道:“秋英姑姑,您折煞我了。”

    “不是鬧你,是真的像。”

    說著,秋英又打了一道簾子,輕聲回話:“娘娘,傅醫(yī)正來了。”

    里頭的人聞聲抬頭,淡笑著朝傅婉儀招了招手,吩咐秋英:“沏茶來。”

    “娘娘安好。”

    陳茗兒學著傅婉儀的樣子跪地請安。

    貴妃悠悠然嘆了口氣,笑得無奈:“安好是安好不了了。”

    秋英端著茶盤,悄悄朝著傅婉儀挑了挑眉,又盈盈然勸解貴妃:“娘娘這是說的什么話,娘娘自然是日日安好。”

    傅婉儀笑而不語,從醫(yī)箱中掏出把脈枕,再墊上一層細絹,置于榻邊。

    貴妃捋了捋身下的狐貍皮氈子,伸出手腕,皺眉道:“今兒不知怎么頭疼得厲害,疼得人心煩意亂的。”

    “容臣瞧瞧。”

    傅婉儀靜心診脈,貴妃也闔上眼睛,屋內(nèi)一時間又落針可聞。

    陳茗兒按著傅婉儀先前的吩咐,把備好的砂鹽包暖上,再將銀針用燭火燎過,再用紗布一一擦拭。她動作仔細妥帖,幾乎聽不到什么動靜。

    須臾,傅婉儀抬手,“除了底子里的那些老病癥,娘娘一切都好。今日頭疼是癸水將至的正常反應,娘娘的身子是在好轉。”

    “果真?”貴妃撐著腰身起了起,“那也得謝你,仔細照顧著我這身子。”

    “娘娘總是這么客氣。”

    傅婉儀側過身,叫陳茗兒:“先把鹽包拿來給娘娘熱熨。”

    “是。”

    陳茗兒將燙手的鹽包用干巾裹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在貴妃的小腹上,動作間柔聲道:“若是娘娘覺得燙了就跟奴婢說。”

    這鹽包溫度確實高,陳茗兒縮了縮燙紅的手指,捏住了耳垂。

    “你是才跟著……”

    貴妃側過臉,突然瞧見陳茗兒手心的疤痕,說了一半的話給停了。

    陳茗兒見怪不怪,把掌心攤開,細聲細氣道:“雖然看著像是燙的,但是聽家里人說是生下來就有了。許是胎記。”

    “生下來就有了?”

    貴妃直了直身子,探出手:“能叫我看看嗎?”

    陳茗兒乖順地往前挪了挪,她注意到貴妃的指尖顫巍巍的。

    “你今年多大了?”

    “奴婢十五,才剛及笄。”

    “哪里人?”

    陳茗兒搖了搖頭。

    “不知道?怎么會呢?”

    貴妃一再直腰,腹上的鹽寶滑了下來,陳茗兒忙伸手去接,貴妃卻先一步給撈住了,丟在一旁,“當心燙著你。”

    陳茗兒惶然無措,任由貴妃抓著自己的,訥訥道:“娘娘沒燙著吧?”

    貴妃雙手用力一握,急切道:“你還沒告訴我你是哪里人呢?”

    “我……”陳茗兒無助地回望了傅婉儀一眼,喉嚨間吞咽了一口,小聲道:“我是娘親從蒿草堆里救回去的。”

    傅婉儀傾身過來打圓場,“娘娘是哪里不舒服嗎,怎么臉色這么難看?”

    “不是……不是……”

    貴妃一連說了好幾個不是,胸口上下起伏著,人像是喘不過氣來。

    “娘娘……”

    陳茗兒反握住貴妃的手,用力掐住虎口處,似乎怕她暈厥過去。

    “你……你叫什么啊?”

    “陳茗兒。”

    “茗兒,茗兒……”貴妃反復念著這個名字,“我記住了。”

    殿內(nèi)所有的人都看出貴妃的反常來,卻只有秋英伊人清楚貴妃為何會突然失態(tài)。

    等送走了傅婉儀和陳茗兒,秋英屏退了諸人,只她自己陪著貴妃在內(nèi)殿。

    “我總是不相信我看錯了。”

    到了這會兒,貴妃的心緒已定,說話時眼神仍是茫茫的。

    秋英眼中滿是心疼,悔道:“公主不足月,落草也不哭,太醫(yī)又說娘娘您有血崩之勢,忙忙亂亂的,奴婢也沒顧上細看,否則也不叫娘娘您心里這疑影存了這十幾年。”

    “我分明是看到了的,我的孩子手心里有個月牙樣的胎記。偏偏只那一眼我就昏死過去了,說到底是我太不中用。他們說我記錯了,又或者是疼得精疲力竭眼花了,我又如何自證”

    貴妃抓皺了裙擺,氤氳了水汽的眸中如淬了冰,“秋英,你自小服侍我,你跟我說句實話,長寧可有半點像我?”

    “娘娘!”

    秋英伏在榻邊,雙手交疊置于額前,顫抖道:“這話說不得啊。”

    “小時候不顯,越長我越心寒,秋英……”貴妃搖了搖頭,無力地倒在了軟枕上,喃喃道:“你說我的孩子是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