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也不好。"

"哥，柯釋把我領回去后，我天天都在想你。他把我關起來不給我飯吃，讓我練格斗。每次被別人打的趴下的時候，我臉在地上，頭上有熱血滴下來，可我一點也不怕，我總覺得你下一刻會穿著警服沖進來，把我抱起來，接走，你的同事和你一樣，威武又神氣，或者把他開槍打死，或者控制他，壓著他去警車里。"

"……"

"哥，我縫眼睛不是因為槍傷，是柯釋打的，他發現我拷打他手下問我的身世了，他覺得我翅膀硬了，想自己飛了，哥，他打我的時候我還手，我打不過他，他打爛了我的臉，我害怕極了，我一點不怕疼，不怕丑，我怕你以后認不出我了，但是我想了幾天，又不害怕了，因為你那么正義，肯定看見誰都會救，警察都是這樣。"

"……"

"哥，后來我眼睛變了，我每天晚上對著鏡子看自己，想看看還和原來像多少，我覺得仔細看還是可以認出來的，從那以后，我見到警察就帶個墨鏡，把眼睛捂起來，那萬一警察是你，你肯定上來問我，我就抱緊你，帶你去把柯釋他們趕緊一窩端了。"

"別說了。"沈毅把他抱在懷里，"乖，別說了，對不起。"

葉枝也緊緊的抱著他，"沈毅，我不喜歡柯釋，不喜歡聶呈，我每次執行任務的時候都想著被當了警察的你抓住，我想警察來，我想見你，哪怕你帶我去坐牢，去死，我都想見一眼你穿著警服，神氣的來，帶我走，沈毅，我就求這個了。"

沈毅只能吻吻他的側臉，"對不起。"

葉枝搖搖頭，"這樣也不是不好，起碼我們都不用死了，我見到你，只要是你，什么都好。"

第7章張達

葉枝是真的沒力氣折騰了，沈毅給他蓋了條毯子，還能依稀聽見他嘴里嘟囔著什么。他腦袋一沾枕頭就睡著了，而且看著睡得還挺香，臉上有層薄汗，耳邊的發絲沾在臉上，臉也紅撲撲的，看著儼然一個暖寶寶。沈毅用被子把他包起來，低頭怎么看怎么可愛，又趴下去在他身上壓了壓。

葉枝是真累了，這么大的動靜，還是嘟囔了一句轉過頭睡了。

沈毅換了身衣服，出門的時候新鮮的空氣一鋪面，怎么還覺得陌生了。

他們在家不看表，不看天，誰也不知道過去幾天了。

這時候外面是晚上，溫度有些低，路上也沒什么人，沈毅的車越開越偏，越來越偏向郊區。

在一處茅草屋停下。

沈毅下車，屋里有光沒人。

推開木門，一股極端惡心的腐臭味道充斥整間屋子，還有人喘息著氣，惡毒而尖銳的咒罵聲。

"他死透了"沈毅問道。

咒罵聲停頓了一下，然后轉為更憤怒的咒罵。

沈毅蹲下來，和那人對視。

"你覺得我還能讓你活嗎，張達？"沈毅問他。

半死不活的人不說話，死死的盯著他。

沈毅假期第一天的下午，張達在停車場吃了鱉，沈毅猜他可能能安生一點了，就沒怎么管他，沒想到對方卻依舊不死心，找了跟班一起跟著他。

其實平時都很注意，這次，一是因為實在沒猜到張達會這么無聊，二是晨曦行動即將開始，醞釀了幾代人，耗時整整二十年，立志要將l市的地下行業從聶呈的聶家幫開始整頓一下，大家都難免激動浮躁，膽子大。

于是就讓張達撞見了不該撞見的畫面。

來接應的警察和他都立馬反應過來，與兩人打起來，看到那小嘍嘍快要被警察生擒，張達先給了自己的小嘍啰一槍，又重傷了那警察。

沈毅不敢耽誤，綁了張達，兩條腿都給了他一槍，扔了一切可能帶電的東西，又把對方扒的只剩一件里衣，先就近找了個小茅屋，將他和那小嘍嘍一起扔了進去，又用板磚把人砸暈。

車被炸了，沈毅就把車推進水里，背著受傷的警察一瘸一拐的走到公路求助。

他們把情報匯報以后，一到市區，他那輛被炸了的車就原封不動的回來了，車牌車型，連磨損度都模擬得一模一樣。還有一點奇怪的是，上頭說找不到張達二人了，沈毅叫他們別急，那地方他是很了解的，估摸著兩人一死一殘也跑不到哪去，晚上還非常冷，天寒地凍沒衣服，唯一能避寒的就那小茅屋，無論如何晚上肯定得回去。于是他自請命，保證一定會帶大家找到張達。當天晚上是肯定不能去了，因為傍晚葉枝得過來給他助睡按摩，難解釋。

結果也沒想到會和葉枝……就耽誤了這么久。

沈毅來這茅屋之前通知過組織，他話沒說完，小小的茅草屋外一片紅燈警笛。

沈毅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張達，張達突然覺得，這樣的沈毅特別陌生。

他張達還沉浸在原來那個低聲下氣的悶葫蘆受氣包沈毅的假象里，而此時意氣風發指揮別人如何控制自己的沈毅，在他看來，一言一字，都滿含著諷刺與小人得志的得意。

"媽的狗叛徒！"張達被壓走前狠狠盯著沈毅。

可沈毅看都沒看他一眼，似乎另想什么事。

沈毅知道，張達讓他們提前開戰了。

清晨的露珠還沒醒過來，就被人氣沾染，跌落草叢，沈毅在車里坐了一會兒，看著遠不見邊的天深思。

那時年幼，對于那樣一個可愛脆弱的生命，只是覺得死了，傷心了一陣，可自己卻成了他余生活下去的支柱。

該怎么他啊，沈毅總能想到那雙眼睛。

葉枝看到低聲下氣依附張達的自己，會不會覺得失望?。啃睦镞@么多年的大英雄成了那樣一個慫貨的手下。

葉枝平時怎么面對聶呈的聶呈在某種意義上說，不是他的殺父殺母仇人嗎他不恨嗎也沒能力恨。

當天為什么沒有提前回家去把他帶出來玩就算他沒有了mama，自己的父母也不常在家，如果從那以后是他們倆相依為命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一起做作業，一起當兵，一起考警?！?/br>
想著想著，沈毅長久陰沉的臉上，有了一絲柔和。

天邊無盡的藏藍之中，神游似的多了一絲紅絲。

姜黃與霜紅糾纏，從天邊翩然舞起，晨曦來了，太陽要升起來了。

陽光，要從天而降，普照大地的每一片昏暗了。

第8章何方

葉枝光著腳坐在高腳凳上晃腿，手邊放著黃桃罐頭，看著新的青年雜志。

沈毅在旁邊看了他很久。

"真的不算出去玩玩"沈毅問。

"不了，"葉枝搖頭，"不喜歡出去，一見光怕的不行，莫名就心急。"

葉枝轉了個身子面對沈毅，"我有時候知道身邊的人說我是好心，但我就是煩，可他一片好心，我也沒法跟他吵，可我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