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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貴妃只想做咸魚(穿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40

分卷閱讀240

    姬鈺微微頷首,輕描淡寫的抬起眸子,瞥了一眼寺廟內正前方,那三米多高的銅制佛像。

    “這佛像掉漆了。”他不咸不淡的指了指佛像的手臂。

    姬鈺每說一句話,住持的臉色便白上一分,沈楚楚上香的動作一頓,朝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這原本就是銅制的佛像,也沒有刷漆,又怎么會掉漆呢?

    她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佛像的手臂,與其說是掉漆,倒不如說是制作時便上色不均勻。

    那手臂處有一塊不太明顯的淺黃色,與四周的銅黃色不怎么合群,看起來就有些突兀。

    沈楚楚一轉過頭,便察覺到住持的臉色似乎不怎么對勁,她蹙起一雙罥煙眉,也顧不得上香了。

    她失神的功夫,那手中的一炷香已燃了三分之一,清淡的香氣朝著她鼻息之間鉆去。

    沈楚楚張了張嘴,剛要追問住持關于佛像之事,便聽見臨妃驚叫一聲:“貴妃娘娘,你流鼻血了!”

    聞言,她才察覺到鼻間有些溫熱,她伸手摸了一下鼻息處,粘稠的鮮血汩汩的向下淌去,止都止不住。

    沈楚楚下意識的拿著絹帕去堵鼻子,連手臂都尚未抬起,她便呼吸猛地一窒,大腦空白的栽倒了過去。

    昏迷之前,她似乎隱約聽到了姬鈺驚慌失措的低吼聲,她沒聽清楚他在喊些什么,下一瞬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失去了自我意識。

    沈楚楚以為,這一次她會像往日一般,做一個莫名其妙的夢,然后昏睡上兩日再醒來。

    但她甚至沒來得及做夢,就在司馬致焦急的呼喚聲中,悠悠的醒了過來。

    她一睜眼,便瞧見了上次的民間大夫,依舊是眼前綁著黑布,只不過許是有了上次的經驗,大夫倒不像之前一般恐懼了。

    見她醒來,司馬致總算是舒緩了一口氣,他抓住她的小手,嗓音急切:“你身子可有哪里不適?”

    沈楚楚迷惘的看著他,半晌才緩過神來,目光略顯呆滯的搖了搖頭。

    她不過就是前幾天通宵沒睡好,上火流個鼻血,也不至于暈倒過去吧?

    這身體未免太過虛弱了些,想她原先通宵兩三宿,第二天還能精神百倍的早起,一點都不會受影響。

    若不是那鮮血從鼻子里流出來的,而非從嘴里吐出來的,她還以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癥。

    大夫聽司馬致說她醒了過來,連忙抬手為她再次診脈,他將指尖搭在她的腕上,細細的診斷著。

    半晌過來,他皺起眉頭:“說來也怪,令夫人脈搏強勁,脈象平穩,不像是身子虛弱的人,若只是單純的流鼻血,怎么也不該暈倒。”

    司馬致聞言一怔,半晌之后,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若是懷了身孕的話,會有暈倒的可能嗎?”

    大夫愣了愣,面上雖然沒什么表情,心里卻笑噴了出來。

    這夫人都三十八歲了,想必這老爺的歲數怎么也要四十多,連孩子都有兩個了,還準備再老來得子呢?

    也不知這老爺的寶刀還能不能從刀鞘之中拔起來,他聽著都覺得臊得慌。

    司馬致不悅的瞪了大夫一眼,他拔不拔的起來,跟這大夫有個屁的關系?

    瞪完之后,他才想起來大夫眼前蒙著黑布,根本看不見他。

    他臉色不耐的冷哼一聲:“問你話便答,莫要廢話!”

    大夫一臉的莫名其妙,他尋思著自己也沒說話啊?

    “若是懷有身孕,應是滑脈才是,令夫人顯然并未有孕……”

    大夫的話還未說完,司馬致便揮手令楊海將大夫扔進了麻袋里。

    他面色疲憊的揉了揉太陽xue,這是什么破庸醫?

    讓大夫看她怎么會暈倒,大夫說不出個一二三來,讓大夫瞧一瞧她有沒有懷孕,大夫還在心里嘲笑他不舉。

    這樣的大夫,說話太不靠譜了,說不準沈楚楚就是月份太小了,脈象還未顯現出來,大夫卻如此絕對的說她沒有身孕,簡直就是信口開河!

    沈楚楚剛剛醒過來,反應便總是慢了半拍,一直到大夫被楊海拎出了永和宮,她才反應過來司馬致剛剛問了什么。

    “臣妾以為自己沒有懷孕。”她態度堅決的看著他。

    司馬致拍了拍她的手臂,也不跟她犟,略顯敷衍的附和道:“朕知道。對了,你暈倒小半天了,可覺得餓了?”

    沈楚楚:“……”

    “臣妾想跟皇上稟告一事,若是臣妾有冒犯之處,還望皇上息怒。”

    沈楚楚突然想起來了什么,但具體是什么事情,她又記不太清楚了。

    她只依稀的記得,自己是為了查太后貪污國庫之事去了寶蓮寺。

    記憶像是有一塊空缺,到她進寶蓮寺為止,她好像發現了什么,真相明明就在嘴邊上,可不管怎么想,卻都想不起來。

    沈楚楚蔥白的指尖戳在太陽xue上,眉頭緊蹙道:“太后娘娘借修繕寺廟、舉辦齋宴等借口為由,暗中挪用國庫銀兩,那被貪污的銀錢,便藏在寶蓮寺中。”

    可到底藏在了哪里,她明明感覺自己知道,卻怎么都記不起來了。

    她越想越頭痛,鼻間驀地一熱,卻是那鼻血嘩啦啦的又流了下來。

    司馬致連忙將提前備好的絹帕撕成兩半,卷成了筒狀,塞到了她的鼻子里。

    剛一堵上,柔軟的絹帕便被鮮血浸透濕了,看見那不斷滲出的鼻血,他胸口仿佛憋著一口氣,不上不下的卡在那里,怎么都喘不上氣來。

    沈楚楚卻沒把這當一回事,她扯住他的手臂:“皇上,臣妾跟你說正事呢。”

    天知道她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邁出了這一步,不管怎么說太后都是司馬致的養母,而且這還是他們皇室自己的事情,她本不該摻和進去。

    她早就知道宮里的賬本不對勁,更是猜到了太后與姬家不正當的關系,遲遲未說出口,便是不想被牽連進來。

    若不是知曉了自己的心意,又怕司馬致斗不過太后那樣心機深沉的狠人,她也不想將這些話說出口來。

    這皇位之爭,成功者腳下必定要踩著眾多亡魂枯骨,而不論是誰,稍有不慎都會墜入萬丈深淵。

    沈楚楚的小手緊緊的攥著他溫熱的掌心,指尖因太過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他看,連呼吸都屏了起來,仿佛他不回答,她就要憋死自己似的。

    司馬致與她對視良久,終是嘆息一聲,大掌叩在她的腦后,將她揉進了自己的懷中:“楚楚,朕以項上人頭擔保,此生必不負你。”

    他這一生,遇到過形形色色很多的人。

    唯有她,能在養心殿走水之時,不顧生死沖進熊熊火海之中,只為將他救出。

    唯有她,在誤以為他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