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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穿成反派他渣妻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3

分卷閱讀43

    正,時清清愛禍害誰就禍害誰去吧,時窈是不能再讓時清清隨便作妖,勾引她家裴郎了。

    時窈這會兒只看著她的老父親,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時清清。

    時窈說的是實話,時敬山不由也動了心思。

    他膝下就兩個女兒,一個是嘉陵郡主,早前看著是低嫁,沒成想裴延恪竟這般有本事,入了內閣做了首輔。清清是他自小寵到大的女兒,乖順聽話,樣貌才情皆是人中翹楚,他自然也想著讓她嫁到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家家里去,往后做個當家主母,不必受人欺辱。

    時清清見時敬山沉心思索,眼眸動了動,沒有說話。

    倒是一旁一直靜默著的蕭姨娘先接了話茬,她笑了一下,道:“窈窈啊,清清的婚事還得慢慢相看,不急于一時呢?”

    時窈將手中的筷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搭,“啪”一聲響十分清脆。她勾唇笑了一下,嗓音清泠,眼神如冰,直直看向蕭姨娘,道,“蕭姨娘,我同父親說話,有你什么事兒?”她頓了一下,眼皮微抬,嗓音里帶了股挑釁的笑意,問道,“怎么著?難道,你才是我父親?”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時小窈也是快樂的時懟懟。

    -

    感謝,鞠躬。

    ☆、整整齊齊

    ——“怎么著?難道, 你才是我父親?”

    時窈說完也沒等蕭姨娘辯解, 轉頭就看向時敬山,像是告狀一般軟著嗓子道:“父親,你看,蕭姨娘占你便宜!”

    被占便宜的時敬山:“……”

    時清清見自己親娘被時窈摁著懟,也沒有干坐著不說話的道理,便替蕭姨娘說話道:“jiejie,姨娘不是這個意思, 你誤會她了。”

    時敬山看了時清清一眼,她同她娘一樣是柔弱的嬌花,該好好憐惜的, 自然忍不了她二人受委屈,也跟著道:“就是,窈窈, 你蕭姨娘不是這個意思, 你誤會她了。”

    瞧瞧,人類的本質就是復讀機吧?

    說機不說……算了,這不是重點。

    時窈眉尾一抬, 看向蕭姨娘,道:“蕭姨娘, 我誤會你了嗎?若真是誤會了,我是不是得站起來跟你道個歉吶?”

    時敬山眉心一擰,拿出做父親的威嚴來,說來也好笑, 這么些年對時窈也是平平,這會兒倒是會拿架子了。他道:“窈窈,你難得回趟家,怎么這么跟你蕭姨娘說話?”

    時窈眉眼微抬,眼里帶著笑意,卻無甚溫度,道,“那窈窈應該怎么跟蕭姨娘說話?”她頓了一下,才接著道,“我以前倒是沒怎么跟蕭姨娘說過話,所以不是很有經驗。”她眼皮一抬,看向蕭姨娘,問,“蕭姨娘,怎么了嗎?窈窈說話不好聽了嗎?”

    時敬山手在桌上重重一拍,看向時窈,道:“窈窈,你怎么說話夾槍帶棒的?有你這么跟姨娘說話的嗎?”

    時窈拿著帕子擦了一下嘴,乜了時敬山一眼,語調一揚,道:“喲,父親,敢情你女兒的嘴巴還是個乾坤袋,槍啊棒的都能往里頭塞了,是吧?”

    時敬山一噎,說不上話來。

    時窈硬了會兒又軟下來,學著時清清那幅愛演的樣子,慘淡一笑,眸光中有一絲陰霾,裝委屈誰不會啊,看不起誰呢這是?

    時窈偏頭問蘇明儀,道:“阿娘,你覺得我誤會蕭姨娘了嗎?”

    蘇明儀是個毫無原則偏疼女兒的,立馬就搖頭,給時窈站隊,道:“窈窈當然不會誤會誰。”

    時窈又偏頭問還在默默啃火腿燉肘子的裴延恪,道:“裴郎,那你覺得,窈窈誤會蕭姨娘了嗎?”

    還沒等裴延恪回答,時窈就先替他答了,說:“窈窈知道裴郎知道窈窈不會誤會蕭姨娘。”

    一長串話連著說,別說裴延恪,在座的各位都還在掰著手指頭數這復雜的語句關系。

    那頭時窈又不給裴延恪反應的機會,接著道:“裴郎,你繼續吃你的大豬蹄子叭!”

    裴延恪是時窈的夫,作為時家的女婿,他也確實不大好出面管這攤子麻煩事兒,饒是這蕭姨娘是時清清的親娘,那也有時敬山在,沒得讓他們晚輩多說話的。他也就懶得管。

    時窈這么問了一圈過來,其實,時敬山和時清清都沒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時敬山還以為她想搞投票來著,就道:“窈窈啊,你看,現在是三比三平,你同若水都沒錯,好不好?”

    若水,蕭姨娘的小名。

    還好不好?時窈的世界里有好不好嗎?當然沒有。

    時窈要懟人的時候,只有不好。

    時窈拿出帕子,輕輕在眼角拭了一把,嗓音都顫著,道:“父親,您瞧,您聽出來蕭姨娘不是那個意思。”她看一眼時清清,又拭一把淚,接著道,“清清也聽出來蕭姨娘不是那個意思。只有我和娘還有裴郎聽不出來。”她咬了一下唇,淚盈于睫,道,“怎么看,您同蕭姨娘和清清,才是一家人呢?”

    時窈這番話一說,就是不殺人卻誅心了。

    蘇明儀雖是這當家主母,但自從蕭若水抬了姨娘后,她心中膈應,但也壓不下來臉子去同一個姨娘爭什么,就只當那人是不存在的。從前,愛過,恨過,心熱過,到最后也徹底涼了。

    一個女人的心涼了,就再也救不回來了。

    所幸還有時窈這個女兒,蘇明儀的一腔熱情也就都付在她身上去了,幾乎是不再去理時敬山同蕭若水那點兒破事。

    做父親的也確實是偏了心,才有了今日之局面。

    時窈出嫁后,蘇明儀在家中的日子大多孤寂難耐,便是和帝京的豪門貴族的夫人們常常談天,夜深人靜時,也終是一人寂寥罷了。

    時窈說完這番話,裴延恪側臉,有些狐疑地看向她。

    時窈一張小臉白潔如玉,長睫微顫,她今日薄施脂粉,娥眉淡掃,連唇色都淡得快要隱去,不時拿著帕子在眼角輕銜淚珠,只一副清秀的梨花帶雨的嬌弱模樣,跟她平時明艷俏麗的樣子截然不同。有光從隔扇透進來,她秀致的眉微微蹙起,整個人容色淡得像是要融進這一片天光中。

    許是配上了她剛剛的一番話,裴延恪竟能從她眸色暗淡的眼中瞧出一絲悲傷。

    他一怔,覺得坐在他身邊的女人,仿佛像是不曾認識過一般。

    也確實,她近來與從前變了許多。

    但至少,他從前在時清清那兒聽到的是,時窈在家中深受父母嬌寵,才無法無天,他也確實是這樣認為的。

    天之驕女,人生又會有什么不得意的呢?

    可她那一番話,又似乎同時清清的說法有些出入。也與他一直以來固執的看法不同。難道真的是因他的偏見才對時窈有了誤會?

    未及多想,時窈又一雙眼騰上水霧,道:“父親,窈窈沒有旁的意思,只是覺得自己像個外人,心里頭難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