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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穿成反派他渣妻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6

分卷閱讀36

    那許多莫名其妙的想法限制, 抬腳一下將門踹開,陰沉著一張臉跨進房內。

    室內燃了炭盆,溫度剛剛好,時窈笑盈盈地端坐在圈椅上,眉目如畫,低眉垂首間,眼角都是無邊風情。

    張大夫正在為時窈把脈, 時窈皓白手腕上蓋了張絲帕,張大夫隔著帕子在替她診脈,聽見時窈問他是不是喜脈的時候, 嚇得手抖了抖。

    身后一陣響動,冷風夾著雪粒子灌進室內,幾人都朝門口看去, 來人是裴延恪。

    裴延恪臉色不大好, 眼底有陰寒的戾氣,他唇抿得緊,一言不發時有威嚇之意。

    張大夫從醫數載, 雖說在婦科這一方面沒有過多鉆研,但是不是個喜脈, 那還不至于把不出來。

    但他揣摩了一下裴閣老的神色,有些拿不準,這到底該是條喜脈呢?還是不該是條喜脈呢?

    再又看了看旁邊一鴛鴦戲水屏風之隔的顧長卿,他又覺得, 若這真是條喜脈,怕裴閣老是真的綠了。

    所幸,不是。

    他年長,醫德也在,雖被嘉陵郡主嚇了一嚇,但還是堅持地說出了自己的診脈結果,“郡主脈象不浮不沉、不大不小,節律均勻,從容和緩,流利有力,尺脈沉取不絕。是為常脈。并非喜脈。”想了想,又補充道,“郡主身體康健,并無病癥,且安心便可。”

    時窈露出悲傷的神色,“張大夫,竟然不是喜脈么?”

    張大夫搖了搖頭,答道:“不是。”

    時窈演得十分開心,又道,“這只手不是的話。”時窈將右手收回來,又把左手遞過去,“那張大夫再幫我摸摸,左手有沒有喜脈?”

    張大夫覺得自己今天遇到了神經病。

    裴閣老明明沒病,巴巴地派人把他從惠民藥局請來看診,完事兒了又讓他來給沒病的嘉陵郡主診脈。他都懷疑這對貌不合神也離的夫妻是不是商量好了的來逗他玩兒。

    不過二位都是權貴,他亦招惹不起,還是只能硬著頭皮認認真真幫著郡主換了只手搭脈,再道:“郡主左手也不是喜脈。”

    說出這話,張大夫覺得自己的醫生都要完了,傳出去還要不要面子了。

    時窈眸色萋萋地望向裴延恪,眨了一下眼,“裴郎,這是為什么呢?”時窈一下子跑到裴延恪身旁,攥住他的說,深情道:“裴郎,你莫慌,不管是因為什么,窈窈都會陪著你,天長地久地陪著你,陪著你一點點好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裴延恪,仿佛在問:裴閣老,你是不是不行。

    裴延恪內心真的是猶如千軍萬馬奔騰而過:為什么你難道不知道嗎?!你來問我???

    時窈對著張大夫誠懇道:“張大夫,為我家裴郎開些藥吧,尤其是對腎好的那種。”

    張大夫尷尬了一瞬,才道,“老夫剛剛為閣老診過脈,已開過些強身健體的藥了,且……”他頓了一下,繼續說,“且閣老的腎,挺好的。”

    時窈拭了一把并不存在的淚,語調激動道:“裴郎,你聽見了嗎?你沒有事。窈窈好感動。窈窈可以有喜脈了!”

    裴延恪這會兒已是知道時窈是故意裝病了,也懶得看她為難個老大夫,就道,“張大夫,有勞了。”轉頭吩咐薛詔,“阿詔,送張大夫回去。”

    -

    房內這會兒只剩裴延恪、時窈和一個在屏風后伏案奮筆疾書的顧長卿。

    顧長卿停了筆,起身行禮,叫了聲:“裴閣老。”

    裴延恪淡淡乜他一眼,并不說話,弄得顧長卿十分尷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裴延恪一想到張大夫來之前,時窈就是同這個書生顧長卿在這房里,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待了好幾日,他就覺得太陽xue突突地疼。

    他從前便不管時窈的這些事情,現在若是來管,未免顯得落了下乘。

    他袍袖一摔,冷聲道:“郡主想做什么,我自不會多管,但也煩請郡主注意場合,莫要將那些不干不凈的東西都帶回裴府!”

    他這脾氣發的大,顧長卿都有點兒慌,時窈卻有點兒小高興,裴延恪這是吃醋了?

    時窈于是裝作聽不懂的樣子,道:“什么不干不凈的東西?裴郎你是開了天眼嗎?能看見那些東西?”

    裴延恪這會兒已經不想搭理時窈的拙劣演技,只道,“郡主還是請這位……”他看了顧長卿一眼,道,“請這位去你京郊的別苑吧。”

    時窈怕真的玩脫,讓裴延恪生氣,便道,“為什么?窈窈不過請顧先生來府上抄寫經文,這些事情,不能在裴府做,一定要在別苑做嗎?”

    裴延恪一頓,語氣稍緩和下來,問:“抄寫經文?”

    時窈點點頭,道,“是呢,窈窈想為裴郎祈福,這種小事也沒必要同裴郎說,窈窈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做就好。可字寫得不好,雖說這種事情假手于人不大好,但叫佛祖看見窈窈那一手丑字,不是也讓他老人家辣眼睛么?”一邊說,一邊到顧長卿的長案旁,將早就讓他抄寫好的經書梵文拿出來,遞給裴延恪看,道,“不信,裴郎,你看?”

    她一雙眸清澈無暇,清泠泠看向自己,那副坦蕩的樣子,一時間又叫裴延恪為自己的一時沖動而覺得不恥。

    裴延恪自是不好接過來看,顯得他如何不信任時窈一般,思及至此,又想往顧長卿那邊再走一走,看看他現在在抄寫什么,卻被時窈扯住手臂一把攔住。

    時窈踮了踮腳,附在裴延恪耳邊,超級小聲輕輕道,“裴郎,你別過去。”

    裴延恪皺了皺眉。

    時窈繼續道,“窈窈知道自己在外頭的名聲不好,所以把人找回裴府,就是想著在裴郎的眼皮子底下,那些人沒辦法平白給窈窈潑臟水。而且……”時窈看了顧長卿一眼,聲音很小,道,“這人是個斷袖,窈窈怕你被他纏上。”她扭了一下腰,嬌聲道,“窈窈知道天下女子皆愛慕裴郎這傾世容顏、無雙才華,窈窈雖然也不差,但一想到裴郎被其他女人覬覦,心中就隱隱抽痛。是以,窈窈不希望裴郎再被別的男子纏上了,那窈窈可當真是累極、倦極了。”

    裴延恪忽然覺得有點兒內疚,時窈找人為他抄寫經書梵文來祈福,因怕被名聲所累,故而沒有去京郊別院,而是直接把人帶回了裴府,就在他眼前光明正大,怕他多想,還特意挑了個斷袖回來抄寫。

    樁樁件件處處都是為他著想,而他居然還誤會錯怪了時窈。

    裴延恪垂了垂眸,眼底有淡淡悔意。

    時窈覺得這會兒氣氛正好,轉頭就吩咐顧長卿,“今日差不多了,你先回你的南齋書苑去。”

    顧長卿立馬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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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延恪垂首在圈椅內坐下,時窈湊過去,對著裴延恪輕聲道:“裴郎,其實,窈窈真的病了。”

    裴延恪想了想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