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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車鏡看著公園門口的流浪漢,流浪漢也在緊緊看著他的車。岳涯的心,第一次懸起來。那個人,看到自己沒有?如果看到了,那,殺了?殺了的話,那是一個無辜的流浪漢,沒有卷進這件事情里,不過是多看了一眼,殺了心里這關過不去。如果真殺了他就趁變成連環殺手了。不殺?不殺,警察問他的話,會不會把自己供出去?警察找上門把他抓了,十六怎么辦?真的是那句話嗎?欠下的總是要還的。這些人欠了洪十六的,他把這些人宰了,報應到他身上嗎?后悔嗎?岳涯抿了抿嘴唇,就算是暴露了,也不后悔,再給他點時間,把于夢笙宰了,不管是吃槍子還是自殺,他不后悔殺了這些人,也不后悔為此丟了性命。只是不能陪著十六白頭到老了。不行,如果洪十六的幸福缺少了他,那他所做的一切為了什么呢。冷靜,冷靜,好好想想,想想就在幾分鐘前的事情,想想剛才的環境。公園門口距離停車的位置有兩百米,天沒有亮,路燈有些昏暗。沒有對面車的車燈。這種時候,天沒亮之前最黑暗的時候,就算是路燈明亮離開路燈照射范圍,也不會看清對方的臉,更別說他距離公園有二百米。流浪漢絕對看見他了,身形記下了,但絕對沒看到他的臉。岳涯輕輕地呼出一口氣。再看后車鏡,流浪漢順著人行道還在翻著垃圾桶。岳涯輕笑了一下,事情應該沒有往不可預測一面發展。但這次的行動,倉促,漏洞太多了。十六幫忙拖住了原邦,也同樣的破壞了他的計劃,會留下太多的疑點。能不能順利遮掩過去?接下去怎么辦呢。不管怎么做,復仇,才剛剛進行一半,最重要的敵人都沒死呢。李瑾的爸爸李啟明,原邦的二叔省公安廳廳長原志國,還有于夢笙。這三個人才是導致希希死亡的禍首,不把他們宰了,這場復仇就會留下遺憾。如果沒有把這三個人殺了他就被抓,洪十六絕對會把這個任務接過去,不管不顧殺了了事。十六的腦子沒他好用,他殺人絕對不講究謀略,一查就查到,到時候洪十六絕對被抓。于夢笙好殺,李啟明也好辦,就這個副省長被殺死的話,估計全國的警察都會跑到這來掘地三尺。恩,要好好計劃計劃,提早結束這場殺戮。對了,怎么把親手拔掉希希氧氣管子的副院長忘了呢,不知名的小角色,最好處理了。開車去了他租的屋子,遠遠的把車停到一棵樹下,熄火關燈,換了一雙皮鞋穿上黑色的羊絨大衣戴上帽子口罩,這才下了車,一咬牙就把這個袋子拎起來,腳步急速,就像拎著的不是重物袋子是空的,一路上沒有碰到任何人,推開斷水斷電的出租屋,手電筒都沒有用。袋子輕輕放到地上,輕車熟路的把嘎吱作響的鐵床推到一邊,推開一塊木板,拿走一些方磚,床底下是一個一米寬兩米長近半米的深坑。抓住袋子把袋子放進去,打開拉鏈,原邦蜷縮在袋子里,臉色發白昏迷不醒,上半身赤裸著,脖子上被洪十六勒出來的細細傷口已經不再出血,以前出的血也被胡亂地擦了。岳涯一手捂住原邦的口鼻,手里的蝴蝶刀在他的頸動脈上用力一割。原邦因為疼痛猛的驚醒,也隨后知道他的死期到了。手猛的一把抓住捂住他口鼻的岳涯的胳膊,用力一抓,隨后,胳膊慢慢垂落。岳涯一直到原邦的呼吸沒了,這才松開了手。錢包,手機,用塑料袋裝好裹著扔到坑里,隨后又用塑料布蓋住,把一邊挖出來的土填回去,把方磚再鋪回去。鐵床拉回來歸位。把窗戶上的塑料布重新用圖釘按好,兩個窗戶都密密實實的用塑料布封起來,關起了小臥室的門鎖緊。岳涯這才不緩不慢的離開。回去的還算順利,五點鐘,樓層內備用發電機停止工作,這片小區開始供電。就在備用發動機停止工作,小區供電沒來之前這么兩分鐘,地下車庫一黑,這輛紅色寶馬順利的開進地下車庫。停在原位。就跟這輛車從沒有離開過一樣。等這座小區內的路燈再一次亮起來的時候,岳涯已經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戴著帽子口罩在人行道上溜達著往前走了。垃圾車停在路邊,環衛工人正往垃圾車里倒垃圾。岳涯順手把一個鼓鼓囊囊的垃圾袋扔進垃圾車里。垃圾車挺高的,岳涯嗨的一下,跳起來把塑料袋撇進垃圾車內。環衛工人被嚇了一跳、“大哥,這垃圾車的垃圾直接丟到垃圾場吧?!?/br>“弄出城,直接掩埋了?!?/br>“您辛苦。”岳涯摸出一包煙來給環衛工人和垃圾車司機一人一根。“太冷啦,你們忙著,我回家了。”跑幾步到了站臺,正好早班車,一溜煙的沖上去,坐到最后一個位置,靠著窗戶打盹。岳涯下了公交車剛走到巷子口,洪十六已經從暗處走出來,一把拉住他的手往家里走。院門一關,岳涯把羽絨服脫了,里邊的韓宇的皮夾克也脫了,交給洪十六。“給我找內衣,我洗個澡?!?/br>洪十六趕緊開浴霸,調水溫,抱著毛巾浴巾還有岳涯的珊瑚絨厚睡衣等在浴室門口。“殺了?”洪十六的聲音很低的問著。里邊的水流聲一頓。“恩。”“我是不是壞你事兒了?”“沒有,要不是你拖住他,他電話就打出去了?!?/br>岳涯用肥皂洗了一遍,又用沐浴露搓了一遍,手反反復復的洗,用刷鞋用的小刷子刷著指縫,洗的都起皺了,這才覺得行了,擦干身體穿上睡衣。藏藍色的珊瑚絨睡衣稱著他被熱氣熏得紅撲的臉,顯得岳涯又乖又軟,對洪十六笑了。“你不是說去四天嗎?”“我不放心,就早回來了。餐廳找不到你,家里也沒你,我猜你就是去了新樓。”所以洪十六叫了黑車等在地下停車庫外,就算是晚上燈光在弱,司機壓低帽子戴著口罩,洪十六也能一眼認出這就是岳涯。同床共枕,親吻撫摸,日夜相對,他比誰都熟悉岳涯。回到屋里岳涯往被窩里一靠,這一個晚上的疲憊終于得到緩解,洪十六端給他一碗面條,岳涯飛快的吃光了。看著岳涯吃飯,洪十六的話都在嘴里,等他吃飽了,吃飽了再說。洪十六有一肚子的話,想問問岳涯、岳涯漱口了長出一口氣對著洪十六淺笑。“弄哪去了?”“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