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心疼我們哥倆。”

岳涯往椅子上一坐，希希趴在床上哭得肩膀顫抖。

“希希，你有耳洞嗎？”

希希抽著鼻子紅著眼睛點(diǎn)了點(diǎn)頭。

“穿這條裙子要把頭發(fā)綁起來，綁起來脖子和耳朵沒點(diǎn)首飾會覺得有點(diǎn)空。”

岳涯笑瞇瞇的抬手抹掉希希的眼淚。

“小仙女，給岳大哥笑笑，岳大哥這個月的稿費(fèi)發(fā)下來了就給你買一對耳釘。不哭了。”

“我哥不讓，他說你身體不好，我也怕你感冒生病了沒錢吃藥。”

“不會那么窮的。我身體好的很，別聽他胡說。他也不戴懂什么，就說是兩塊錢一對的，不告訴他啊。別哭了，明天眼睛腫了都不漂亮了。”

“我不想哭，我是生氣。”

希希抹掉眼淚。

“我喜歡拉小提琴，我哥就把我送去學(xué)琴，其實(shí)我知道家里條件不好，我哥養(yǎng)著我挺費(fèi)力氣的。但我哥還是盡量滿足我任何要求。一對一教學(xué)，每次都要花三四百，這還是齊老師不和我多要錢。一個禮拜三次，一個月給我花錢就三四千。我爸呢，我爸一個月的藥費(fèi)也要一兩千，我哥賺的錢勉勉強(qiáng)強(qiáng)能夠。這還不算，我媽，就砸門的，我媽，我媽每個月都和我哥要錢。一千兩千，多了三千四千，我哥沒錢了，真沒錢了。不給她她就哭。我就不應(yīng)該學(xué)琴，我真的是，拖累我哥。我媽也不知道心疼我哥，就會要錢，我哥也不是搶銀行的呀。”

岳涯有點(diǎn)難以置信，看看在門口哭泣的女人。

“上個月我哥給她兩千了，這還不夠一個月呢，又來了，肯定要錢。”

希希眼淚吧嗒吧的。

“我真的不應(yīng)該，當(dāng)初我就不應(yīng)該抱著我哥的腿求他養(yǎng)我，我要是不在家里，我哥能省很多事情。于夢笙請我去拉琴，明天我就答應(yīng)他，我不能一輩子總拖累我哥。”

岳涯一把捏住希希的手腕，用從沒有過的嚴(yán)厲盯著希希的眼睛。

“希希，于夢笙在打你主意，你要不想你哥一輩子后悔，千萬別去于夢笙那里，知道嗎？你太小了，有些事情你不懂，但你要記得一點(diǎn)，于夢笙不是表面上看的那種好人。”

希希有點(diǎn)嚇住，不敢說話。

“記住沒有，不許去！”

岳涯用力捏她的手腕。

“好。”

岳涯犀利的眼神一收，恢復(fù)成懶懶得樣子。

“別哭了，聽我的話。我去看看你哥。你別亂想，你是你哥的驕傲，小鳳凰嘛，等你成為小提琴演奏家全世界開巡回演出，你哥和你爸爸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告訴希希別出來，他晃悠到門口，洪十六在抽煙，眉頭皺的很深，希希mama李麗枝在哭，一邊哭一邊訴苦。

“他打牌賭錢把錢都輸光了，就連明天買菜的錢都沒了。十六，你忍心看著mama吃不上飯嗎？你給那么多人做飯，你怎么就能看著我挨餓呢，十六，mama對不起你，從小就沒管過你，但是mama是愛你的呀，你是我兒子呀。你不管mama，mama要去討飯了呀。”

十六沒說話，一根接一根的抽煙。

“我懷你的時候特別不容易，腳浮腫的鞋都穿不上，吐了八個多月瘦了好多，那么辛苦mama都把你生下來了呀，mama現(xiàn)在這樣，你不能不管。”

“我真沒錢了。還有半個月才開工資呢，我開了工資再給你行嗎？”

“那我就去討飯了呀。十六，你和你老板說說，提前給你開工資好不好。你幫幫mama吧。”

“別人都是壓半個月的工資，我沒干夠一個月就開工資老板已經(jīng)很看情面了。你，你，”

十六所有嘴毒的話都說不出來，看著這個拋下他和別的男人一走了之，活不下去了天天跑來找他要錢，濃妝艷抹妝都哭花了哭的淚人一樣的母親，十六無話可說。

洪滿山在屋子里摔了一個茶壺，啪的一聲。

老父生氣，小妹哭鬧，這女人還撒潑。

這是什么日子，這算什么日子？

十六所有的無奈換成了怒氣。

“洪滿山喝了酒打你一頓，你和他離婚，這事兒我理解，他打你不對。要是現(xiàn)在他喝酒打你，我絕對和他干。既然離了婚，你找個好的呀，這個男的攪散了我的家，你攪散了他的家，用一個詞兒叫修成正果了，你們都小三上位了，既然如此你們不會好好過嗎？他打牌，打你，這次你怎么不走了？你也打牌，輸錢了就，就，算了我不說你生活作風(fēng)問題，希希是你閨女嗎？希希的生父是誰你知道嗎？亂七八糟狗扯羊皮，沒錢了你就和我要？我一個人幫你養(yǎng)閨女不算，我還幫你養(yǎng)姘頭？我一個月八千加點(diǎn)獎金，賺的不少，希希學(xué)琴學(xué)雜費(fèi)去掉五千，洪滿山吃藥去掉一千，我只剩下兩千養(yǎng)家，算我求求你了，你是我媽，你生了我，你給我骨血了，我把這身血抽出來還你行嗎？行嗎？”

十六吼了出來，岳涯伸手把他的肩膀抱住。不斷地用另外一只手摸他的后背。

他脖子的青筋都爆出來了，岳涯知道十六這是氣急眼了。

“我命不好呀，我吃了多少苦才生了你，和洪滿山過日子挨打受氣，誰知道遇上那么個男人，我能怎么辦？你說，我快五十了，我干不動活了，我沒錢可不就和你要嘛、”

李麗枝嚎啕大哭著。

十六還想在吼，岳涯從口袋摸出五百塊錢。

“別鬧了，給你，走吧、”

李麗枝的哭聲在看到錢的時候噶然而止，擦擦臉上的眼淚。

“等你開工資了我再來。”

臥槽！

岳涯咬住舌尖沒有罵出來。

李麗枝走了，洪十六就跟卸掉一身力氣，身體有點(diǎn)搖晃。岳涯扶住他的肩膀往懷里抱。

“別生氣了。”

“我欠了誰的，都說兒女是父母的債，我他媽這是欠了他們的債？要還到啥時候。”

“修橋鋪路雙瞎眼，殺人放火子孫全，跑去西天問我佛，我佛說，我也沒轍。”

岳涯隨口說出郭德綱老師的笑話。可似乎沒有安慰住洪十六。

“祖宗們啊，這是往死了逼人。”

“死嗎？死可難了，吃耗子藥吧，現(xiàn)在都是假貨，耗子藥不死吃了成忍者神龜?shù)膸煾怠Ｉ系醢商仉y看，這么帥的帥哥那不可惜了嗎？跳河吧，冬天冰封河面了，你吭哧癟度的砸一窟窿，人沒跳下去呢，魚蹦出來了。你拿著魚回家做頓魚頭火鍋啊，費(fèi)那勁干嘛呀，好好活著唄。”

洪十六給了岳涯一拳，所有低落情緒瞬間消失，混蛋，就會逗貧。

“十六啊，我今天真的力氣用光了，你別讓我說太多話，累得慌。等我明天有力氣了，你再耍脾氣，要死要活的我陪著你。”

“滾蛋，我才不死呢，我妹我爸都指著我呢，我要死了你還不真得去要飯啊。有你們扯著我后腿我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