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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把靈堂布置了,外頭凄風苦雨哀嚎個不休,他的心情也跟著抑郁了下來,青白的臉一絲血色也沒有,王媽惦記著他還懷著孩子,急得不停往門口張望,可時間過得緩慢,季南隔幾個鐘就問她馮遠回來沒,得到同樣的答案也不著急,就一直問一直問,直問到白日將盡,暴雨傾瀉而下,天上電閃雷鳴。李家的大門再一次被人踹開了,趙先知用繃帶吊著胳膊沖進來,帶著一群人把季宅給圍住,手里拎著把滴著雨水的刀。“我還不信今兒帶不走你。”季南輕飄飄覷了趙先知一眼,倒沒急著拿槍,慢條斯理把白布系上胳膊,系完才開口:“既然你非要帶我走,那就先給我姐磕三個頭。”趙先知哪里肯,挑釁地揮著手里的刀,雖不敢真的沖上來,嘴里卻罵個不停:“你是個什么東西,也就在床上伺候伺候馮遠,還真當自己多了個靠山?”季南歪著頭靜靜地聽,看著趙先知覺得這人是個傻子,要不是生在趙家,指不定被誰一悶棍打死了。“我的確跟了馮遠。”季南坦然承認,繼而嗤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趙先知像被人當中扇了一耳光,臉頰火辣辣地燒起來。“我們季家雖然沒落了,但我勸你別動歪心思。”季南轉身把槍從口袋里掏了出來,用指腹輕柔地擦拭,“說不準哪天我就把你一槍崩了。”屋外的雨更大了,仿佛哀怨的嘶吼在窗外咆哮,玻璃外似乎閃過幾道車燈,季南一直繃緊的神經忽然松弛下來,在心里喚了聲“姐夫”,目光越過趙先知黏在了門邊上。這時候來季家的,除了馮遠還能是誰?季南見著那個冒雨跑進來的身影忽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氣,硬撐著才勉強站住。馮遠的長靴上滿是泥水,衣擺上滴落著冰冷的雨滴,連臉上都蒙著層水汽,進了屋子定定地注視著季南,目光灼人得厲害,繼而抬腿踹在嚇傻了的趙先知屁股上:“混賬東西,老子的人你也敢動。”趙先知丟了手里的刀,捂著屁股往門外躲。“王八羔子,今兒一定要崩了你。”馮遠把腰間的匣子槍抽出來,還沒扣下扳機,就聽見了季南的聲音。這小孩兒安安靜靜地叫了他一聲:“馮遠。”嗓音一點兒起伏都沒有,卻聽得馮遠滿心酸澀,收了槍三步并兩步沖到季南面前,一把把人抱進懷里。“我的小祖宗,可把我想壞了。”馮遠把臉貼在季南冰涼的臉頰上磨蹭。季南被蹭了滿臉的雨水,伸手摸了摸馮遠的臉,然后摟著他的腰重又喚了聲:“姐夫。”“小南,姐夫在這兒呢。”馮遠急急忙忙抱著他坐在沙發上。季南把一直塞在懷里的那張離婚協議拿了出來,遞給馮遠,然后坐在他腿上發呆,許久才笑吟吟地說:“馮遠,我就剩你了。”馮遠心里一緊,按著季南的后頸把人抱住:“小祖宗,可別這么笑,姐夫要急死了。”季南趴在馮遠肩頭“喏”了聲,繼而嗚嗚地哭起來。這回馮遠沒阻止,拍著他的背輕聲哄,又去揉他的腰,念及季南懷著孩子,愈發擔憂,吩咐躲在一旁的王媽去請大夫,然后抱著季南回了臥房。這房間幾乎沒變,馮遠抱著季南躺在床上,季南的嗚咽夾雜在電閃雷鳴里,聽起來更加脆弱。起先季南哭得還很小聲,后來越哭越傷心,也是終于見著馮遠的緣故,思念夾雜著悲傷,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繼而昏昏沉沉地沒了意識。馮遠嚇了一跳,正好大夫冒雨前來,他連忙把人請到臥房給季南看。大夫還是那個大夫,神情卻比上回嚴肅不少。“憂思郁結不得排解,受了驚嚇又沒休息好,再不好好養著,身子絕對吃不消。”馮遠聽得心驚rou跳,也不顧外面風雨交加,叫人按著大夫開的方子跑出去抓藥,再摟著季南自責:“我就不該把你一個人留在家里。”季南在睡夢中抱住了馮遠的胳膊,把臉頰上的淚抹在了姐夫的小臂上。馮遠不敢再出聲,也不敢動,維持著一個姿勢直到季南半夜忽然驚醒。“姐夫?”季南爬到馮遠胸口趴著,借著閃電的微光看見了馮遠憂慮的目光。“再睡會。”馮遠把他的頭按在頸窩里勸,“算姐夫求你了。”季南慢慢湊到馮遠耳邊咬著他的耳朵:“姐夫。”叫完又改口,“馮遠。”“難受了?”馮遠的掌心貼在了季南的小腹上。季南在黑暗中搖頭,枕著馮遠的胳膊看窗外晦暗不明的風雨:“馮遠,你是不是也會死啊?”馮遠這時哪兒敢惹季南傷心,便胡謅道:“不會,我長命百歲。”季南靜了會兒又說:“那我會死。”“不會,你也長命百歲。”馮遠唬他,“我倆最后變成倆老不死的相依為命。”季南沒忍住笑了:“……德行。”笑完呆呆地望著馮遠的臉,淚水遲疑地跌落,然后越流越洶涌。“馮遠,我好想你。”季南摟著馮遠的脖子嚎啕大哭,“我……我就剩你了……”馮遠被他哭得滿心懊悔,恨不能回到一月前扇自己幾個耳光,罵他為何要把季南一個人留下,當即摟著人說盡了好話,只求他別哭了:“我的小祖宗,你可不單單有我,還有孩子呢。”季南哭聲微頓,摸著小腹抽了抽鼻子。“乖,再睡會。”馮遠見提了孩子季南的情緒就好些,連忙繼續哄,“我一輩子都陪著你。”季南淚眼婆娑地看著馮遠,須臾摸索著解姐夫的衣扣。馮遠直挺挺地躺著給他解,季南解完外衣,把微涼的雙手伸了進去,繼而身子也鉆進馮遠懷里。“別想了,有姐夫在誰也別想欺負你。”馮遠耳邊還徘徊著季南帶著鼻音的哽咽,不免心碎,偏頭吻他的臉頰,“我知道你心里頭難過,姐夫看你這樣也難過。”季南把臉埋在馮遠胸口,聽著姐夫沉穩的心跳哭意又泛上來,他怕馮遠擔心,硬生生憋住了,只悶悶地問:“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真相?”第十三章在客廳的沙發被姐夫舔出水的弟弟(口顏射H)馮遠明白季南是問婚約的事兒,也猜到這事兒不說清楚他就不會睡,便言簡意賅地解釋:“當年馮家欠你們季家一個恩情,所以你姐找我的時候,我便答應了這門親事以便幫襯季家的產業……后來我和你姐提了好幾回要把你帶回家養著,你姐都以為我就是玩玩,沒當真。”馮遠說及此事忍不住嘆氣,“所以不許我說出真相,非要把你許給趙先知那個王八蛋。”“我姐……也是為我好。”季南喃喃自語。“我自然知道她是怕我不真心待你,更怕我們這層關系引來風言風語。”馮遠親著季南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