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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翻了個身,腰腹酸痛,腿也疼得厲害,好在花xue邊感覺還很清爽,應該是馮遠幫他洗過的緣故。馮遠摟著他不說話,季南睡醒還是覺得累便也不吱聲,他們安安靜靜地躺了會兒,季南終于開了口:“說吧,怎么補償我?”“還惦記著這事兒。”馮遠嘴角溫柔地勾起來,“不是說了多喂飽你幾次的嗎?”“說正經的。”季南又踢了姐夫一腳。馮遠聞言還真的嚴肅起來,把額前的發往后頭一捋:“誰和姐夫搶你,姐夫就一槍崩了他。”說完狠狠地補充了句,“尤其是趙家的那個王八羔子……”季南聽得心里泛起點甜,卻還是嫌馮遠說的話難聽,伸手把他的嘴捂住了:“得了吧,到時候該嫁還得嫁。”“我看他敢娶我的人?”馮遠冷哼一聲,伸手捏著季南還沒消腫的花瓣揉了幾下。季南疼得臉色白了不少,顫顫巍巍叫了聲“姐夫”,馮遠頓時心軟了,摟著他把好話說了一個遍,見季南神情好看了才試探地親上去。季南還是喜歡和馮遠親吻,仰著頭和他親了片刻。“等改天我和你姐說,把你接去馮家養著。”馮遠吻著季南含含糊糊地說,“沒人敢欺負你。”季南兀自不信,只笑道:“……美得你。”“真的。”馮遠松開他,俯身與他額頭相抵,“姐夫養你一輩子。”季南躺在床上怔怔地看了馮遠許久,眼睛里涌現出一絲一毫的笑意,須臾笑意忽然散了,水汽氤氳開來,看得馮遠的心猛地攥緊,可季南拼命眨了幾下眼睛像是把哽咽都咽了回去。“我等著。”季南抬手捏了捏馮遠的鼻子,移開視線去瞧窗外化了大半的積雪。“別老看,晃眼睛。”馮遠忍不住把掌心覆蓋在季南眼前,不多時手掌就被淚水打濕了。“我的小祖宗唉……”馮遠嘆息著把臉埋在季南的頸窩里,“你讓我心疼死了。”“死著唄。”季南的聲音悶聲悶氣的。“死不了,心里有你。”馮遠偏頭吻他的喉結,guntang的舌帶起一連串戰栗。季南啞然失笑:“凈會說些好聽的哄我。”“哪里是哄你……”馮遠把手小心翼翼地抬起來,季南那雙眸子果然滿是水汽,映著窗外明晃晃的光,像一池子破碎的冰,割得馮遠心如刀絞,“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季南咬著唇沒說話,胸腔劇烈起伏了幾下,起身披著衣服把床頭的煙盒子摸到手里,抽了根塞到馮遠嘴邊:“火呢?”“不抽。”馮遠把煙攥在掌心,“你不愛聞。”季南垂著頭在床邊爬來爬去,到底還是摸到盒火柴,也不和馮遠商量,呲啦一聲擦著了,然后重又拿了根煙塞馮遠嘴里點上了。火柴頭那簇騰起的火苗轉瞬即逝,倒是煙頭的火光忽明忽滅一直沒熄。馮遠連吸都不敢吸,含著煙往床后頭坐,怕嗆著季南。而季南抱著膝蓋望著馮遠,視線隔著層若有若無的煙,姐夫的臉被隔得朦朧了幾分,瞧著倒比平日溫柔不少。馮遠沒抽幾口就把煙掐了,抬手擦季南眼角的淚:“你還沒在我面前這樣哭過。”季南這才察覺出自己滿臉都是淚,伸手摟住馮遠的脖子撲過去,半晌忐忑地說:“姐夫,我不想嫁人。”“怎么說,我都不想嫁?”馮遠故意逗他,把人抱著坐在自己大腿上。季南不哭了,瞇起眼睛沉默許久,忽然拖長聲音“哦”了一聲,了然道:“你不舍得我嫁給別人。”馮遠被戳中心思哭笑不得,曲起手指彈他的額頭:“真把你慣壞了。”“活該。”季南志得意滿地笑起來,一邊把紐扣系上,一邊從馮遠腿上往下爬,“你幫我請假了?”“請了三天。”馮遠坐在床邊聚精會神地注視著他。“這么久?”季南系紐扣的手一頓,微微嘆息,“又得補課。”馮遠見他把衣服穿了個七七八八,便摟著他的肩膀湊上去:“帶你出去玩兒,不用看書。”“哪有力氣。”季南嘴上這么說,還是跟著馮遠走了。倒也不是真的玩兒,就開車去了趟馮家的碼頭,馮遠一邊開車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逗季南開心,實在是心情好得不得了,車停下的時候直接把人從座上抱起來走了幾步,直到季南惱火才松開手。碼頭刮著滿是鐵銹味的風,馮遠把大氅脫了搭在季南肩上,叼了根煙在嘴里含著,季南瞟了他一眼,心知姐夫想抽,礙著自己拼命忍著,暗自好笑,也不戳穿就這么跟在馮遠身后慢吞吞地走。馮遠的大氅上其實也有煙味,季南聞著不舒服,但一想到姐夫便什么都忘了,心里身上都暖和起來。遠遠的傳來幾聲吆喝,馮家的家業比季家大多了,該是工人們在卸貨,季南踮起腳尖瞄了一眼,心道怪不得馮遠年節里忙,這么多事他一個人擔著可不得多費心?“爺,您怎么來了?”不知從哪兒蹦出來個馮家的伙計,看上去和馮遠熟得很,掏出火柴盒就要幫他點煙。“去你的……”馮遠笑罵著作勢要踹,把煙扔了,道,“今兒開始戒煙了,你們誰都不許抽。”伙計的神情頓時垮了,繞著馮遠轉了好幾圈,終于發現了杵在旁邊的季南,眼珠子一轉立刻湊上去:“爺,這就是你寶貝得不得了的那個季家的小少爺啊。”“就你話多。”馮遠把季南摟進懷里,“沒事兒獻什么殷勤?”伙計一看這架勢就知道自己猜對了,舔著臉對季南擠眼睛,拼了命地做著吸煙的動作,他又哪里知道是季南怕聞煙味,只想著讓這公子哥幫自己求求情。季南暗自好笑,抬腿踢了一腳馮遠。“怎么了?”馮遠低頭幫季南把大氅裹緊,怕他著涼。季南抿著唇憋住笑:“你不抽干嘛還攔著別人抽?”“這不是怕你以后來這兒聞著難受嗎?”馮遠俯身與他耳語,含笑的話燒得季南耳根都紅了,“到時候也得發脾氣。”季南抬腿又想踢馮遠,顧及著在外人面前要給姐夫留點面子,忍了,就把馮遠推開兀自往前走。“哎呦我的小祖宗……”馮遠追上來拉住季南的手腕,“瞎跑什么?”他們打打鬧鬧沒一會兒就到了渡口,工人們見了馮遠都停下手里的活計叫一聲“爺”,也有叫“老板”的,馮遠并不嫌臟,過去清點了些貨物,覺得風又冷了幾分,就把季南帶去了岸邊臨時歇息的小屋子,喊人端了幾個火盆,然后把手洗凈了才去摸季南的手,覺得溫溫熱熱的終于放下心來。季南雖然從小在沒落的季家長大,到底還是個公子哥,從沒來過這些地方,稀奇得很,岸邊的小屋子也很簡陋,不像是給馮遠這種人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