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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修可以提升彼此修為,但對我們來講其實沒有太大用處,倘若過度反而會傷身。那小娃娃便是再嬌憨可愛,你總也還是有節制一些比較好。” “……”玄壑看著他,眼神又暗了幾分,唇線抿成一條直線,明顯有了不悅的情緒。 “我方才進來時,看到你的那個小心肝正在門口的梧桐樹上撒歡,她看著神采奕奕、活蹦亂跳的,還不是因為從你身上得了好處。” 他這話倒是沒錯,不過他要是知道玄壑為此損失了一萬多年的修為,怕是要驚得昏死過去。 神采奕奕、活蹦亂跳?玄壑濃密的俊眉擰起:“她看起來很高興?” “是啊,那小臉蛋像開了花一樣,見著我還打了聲招呼。”老實說,可愛確實是蠻可愛的,連他見了都忍不住多看兩眼,也難怪九弟喜歡。 跟他打招呼?玄壑瞟他一眼,繼續沉默。 成庸又盯著他好好看了一番,托著下巴若有所思:“你今日是怎么了?你這死氣沉沉、陰陽怪氣的樣子倒是讓我想起了你三萬年前剛醒來的模樣,好像丟了什么東西卻偏偏怎么也找不著,你丟魂了?” 三萬年前…… 玄壑斂了眸。 三萬年前,他重傷初醒,彼時渾身疼痛難忍,卻不敵腦海一片強烈的空白,那種揪心挖肺的惶恐與不安讓他意識到自己定是失去了某段對他來說很重要的記憶,可無論他如何去回想,那片空白卻日漸荒蕪暗淡,直至消失不見,直至他的內心終歸于平靜。 時間過去太久,如今他已經不在乎了。 “你說,你那時是不是偷偷在外面找了個小姑娘但沒有告訴我們,后來你受了重傷傷到腦子就把人忘記了?”成庸大膽猜測。 玄壑不以為然。 “若以后那小姑娘找上門,你怎么處置你的小心肝?兩個一起收了?”成庸滿腹好奇。 “胡言亂語。”見他越說越荒唐,玄壑復又合上了眼睛,不再理會他。 “唉,我們兄弟難得見一回……”見他眉頭又擰了起來,他慌忙改口,“好好好,我這就走,你好好休息,千萬別累著。” 真是的,他好歹是他的兄長,就不能對他多一些耐心和愛心嗎? 他一邊搖頭嘆息,一邊出了門,心中慶幸:不管怎么說,堯兒的圣旨總算是給到位了。 待他離開,玄壑睜開眼睛,下了榻。 她在梧桐樹上?干什么? 帶著些許疑惑,他走到了外面,往前走了沒幾步,就看到高大茂盛的梧桐樹上那抹嬌小玲瓏的身影,一身雪白隱在滿樹蔥翠之中,晃動著雙腿,自得其樂。樹下的六個小仙娥一個個仰高頭看著她,心急地勸說: “仙子,你快下來吧,你這樣奴婢們看著心里慌呀。” “仙子,梧桐子生吃味道不好,吃多了會肚子不舒服的,你快別吃了。” “仙子,你若是餓了,奴婢們讓膳房給你做飯,做你最喜歡吃的琵琶腿和小龍蝦。” …… 她餓了,在吃梧桐子?玄壑從小仙娥們的話語中聽出了大概。 怎么,難道昨天她沒再吃東西? 他又往前走了幾步,小仙娥們看到他,趕緊一個個上前行禮:“主上。” 他一揮手,讓她們下去了。 “你在干什么?”他抬頭,望著樹上明媚如春的女子,問她。 清梔低頭看他一眼,露齒一笑,笑靨嫵媚迷人,蔥白的手指摘下一片梧桐葉,剝下上面的梧桐子,對準他丟了過去,正正好砸到了他的頭上。 雖然小小的梧桐子幾乎沒什么重量,但她這行為顯然是逾越沒規矩了,若玄壑有心治她,她還真得吃不了兜著走。 不過,她一點都不怕。 玄壑躲也沒躲,梧桐子輕輕落到他頭上,他伸手拿下,放在掌心看了看,翻手任其墜落地面。 “你不吃嗎?”清梔又摘下一片梧桐葉,剝了一顆梧桐子放到嘴里。 “下來。”他的嗓音輕而淡,就像一陣清風吹過。 “我還餓著呢,你上來。”她一點也不聽話,話音清脆,充滿挑釁。 玄壑指尖靈光乍現,飛上樹梢,卷起女子嬌軟的身子,將她送到了他的懷中。 他雙手抱著她,低頭凝眸:“你太放肆了。” 清梔雙手自然而然地環上他的脖子,清亮如月的眼眸看著他,絲毫也不覺得害怕。 “你要打我嗎,還是要罵我,或者再讓我餓肚子?” 玄壑面色微冷:“還不知錯。” 清梔忍不住揚起眉,到底是誰不知錯呀?她只是想吃個面填飽肚子罷了,他突然出現摔了她的面是幾個意思?他再不許她吃面又是幾個意思?她從天后宮中全身而退他也沒夸她一句,莫名其妙甩臉色給她看,誰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平素見過不講理的人,可極少見識這樣理直氣壯不講理的。 之前聽小仙娥們說起他血洗靈璽宮之事,她還挺感動,看來他確實很在乎她,不管他的在乎是出于什么目的,那也終歸是鐵了心要護著她的。 可他如今又來問她的罪,是擺明了不想和她好好相處嗎?她哪里錯了? 她也不同他爭辯,腦袋靠到他的肩窩,閉上眼睛。她在魔界的時候對付那些小后生便是如此,他們若是沒事找事,她便不理他們,任憑他們怎么鬧,不理就是不理。 她總以為他年紀大些,應該更明理懂事些,沒想到他不講理起來還不如那些小后生們。 “怎么不說話了?羞于啟齒?” 哎,這話說的!清梔“呵呵”兩聲,正要繼續保持沉默任由他臆想去,突然感覺胃里一陣惡心難受,她趕忙示意他放她下來,跑到樹腳下好一陣干嘔。 哎呀不行,梧桐子吃多了,在她肚子里鬧騰了。 “怎么了?”玄壑走過去,看她臉色一下變得蒼白,心里沒來由的一緊,很不是滋味,不想管她,可還是忍不住問了句。 “啊,那個,怕不是有了?”她還有心情同他開玩笑,轉過頭去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有了?意識到她在說什么的玄壑面頰一陣泛紅,斥道:“胡扯!這才幾天!”而且修道之人哪有那么容易受孕,他的母后十數萬年也只是生了他們兄弟姐妹十個。 清梔沒功夫回應,轉頭又是一陣干嘔。 不行了,太難受了!她抱著樹干眼看著就要癱倒下去,被玄壑一把撈了過去。 她淚眼汪汪:“你動作輕點,要不然我就真吐出來了。” “讓你亂吃。”玄壑料想她是梧桐子吃多了,梧桐子生吃易傷胃,她吃了那么多,難免不舒服。他將她打橫抱起,抱回主殿,讓她躺到了榻上。 “誰讓你不讓我吃面的。”她幽怨地看著他,念念不忘被他毀了的那碗她嘗都沒能嘗一口的大雜燴面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