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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裂,神魂皆消。 佑梨至死都沒有回過味來,玄壑上神不是仁慈善良的嗎?他從來都不會讓自己的雙手沾上殺孽,可為什么她卻看到他那雙溫和的眸子盛滿了陰冷、嗜血和瘋狂?是她看錯了嗎? 可惜,她再也無法弄明白了。 而緹英何嘗不震驚,她呆呆地看著玄壑,看著他毫無預(yù)警、悄無聲息地了結(jié)了佑梨,一時(shí)之間腦子里有些亂。 主上不是一向都不主張和天帝天后正面沖突的嗎?而且主上一直都是賣的老好人人設(shè)啊,怎么……怎么人設(shè)突然就崩了?還有,他要佑梨的內(nèi)丹做什么?不過是幾千年的修為罷了,轉(zhuǎn)為自身靈力也就區(qū)區(qū)數(shù)百年,對主上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何必耗損靈力強(qiáng)取? 她不明所以地看向齊燼,見他同樣一臉匪夷所思的表情,這才肯定真的不是她看錯了。 佑梨毫無生息的身子軟軟地倒了下去,駭住了在場所有的人。 玄壑收回手,寬袖一甩,轉(zhuǎn)過身去,輕輕留下一句:“異心者,都?xì)⒘税伞!?/br> * 清梔醒來時(shí),正躺在玄壑的床上,身上蓋的被子輕如羽毛,溫暖又舒服。她翻了個身,又閉上眼睛,打算接著睡。 “醒了?” 含笑的聲音傳到耳際,她再次睜開眼睛,轉(zhuǎn)過頭,看到了站在床頭看著她的玄壑。他笑容溫柔耀目,美得如夢幻一般,看上去竟一點(diǎn)也不真切。他的手中端著一只碗,碗身白瓷如玉,碗沿鑲嵌金邊。 他雖不是她這么多年看過的最好看的男子,卻是讓她一眼看上去就覺得舒心的男子。 清梔覺得那碗里的東西應(yīng)該是給她吃的,便自覺地坐了起來,可掀開被子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外衣已經(jīng)被脫掉,而今她身上便只剩下堪堪遮住要緊部位的肚兜,實(shí)在清涼得很。 看到她雪膚嬌媚的撩人模樣,玄壑不自在地干咳一聲,別過頭去:“衣服上沾了血,我把它脫了。”他一手端碗,一手拿過早就準(zhǔn)備好的干凈衣服,遞給她。 清梔接過,不緊不慢地穿上,一邊穿一邊看他,見他比她還嬌羞,她倒頗有看珍稀動物的樣子。這要是換成魔界的那些后生,一個個眼睛不帶眨的。 “碗里是什么?”她把衣服披上,問他。 “是剛熬好的米湯,可以清你體內(nèi)的余毒……”玄壑轉(zhuǎn)過頭,看到她只是把外衣披上,腰帶都未系,粉色肚兜在被子和外衣下若隱若現(xiàn),聲音一頓,眼神不知該往哪里安放。 “你喂我吧。”她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目跉饽菢幼匀唬@然是被人伺候慣了的。 她確實(shí)是被伺候慣了的,在魔界,她這個老祖宗可是上上下下的寶,伺候她的魔奴少說也有上百人,每天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事事不用cao心,做她喜歡的事情便好。與她同輩的魔祖大多因?yàn)閼?zhàn)事殞身,要不就是在魔界擔(dān)任要職,每天忙得焦頭爛額,像她這般無憂無慮的委實(shí)鳳毛麟角。 或許是老天爺都嫉妒她活得太過愜意,因此降下八十八道天雷劈她,讓她經(jīng)歷這許多磨難。 玄壑視線落到她的臉上,她的眉眼淡如云藹,神情是與她純真稚嫩的容顏不相稱的淡然。雖然劇毒已除,但她的臉色還有些蒼白,唇色亦是淡淡。 他低下頭,舀了一勺米湯送到她唇邊。 清梔張嘴喝下,覺得口感格外香糯清潤,方才想起她已經(jīng)許久沒吃過東西。倘是以前,她修為高深,一年半載不吃東西也無甚要緊,可如今的這具身子修為弱得幾乎沒有,自然是會覺得餓的,餓了就會頭昏眼花,沒有力氣。 她吃了整整一碗,覺得精神好了許多,頭腦也清晰起來。 “還要嗎?”米湯見底,玄壑輕聲問她。 “不用了。”她搖頭,往后靠了靠,選了個最舒服的姿勢躺著,“我中毒了是嗎?是你救了我?” “是。” “你為什么要救我?”他看著便是個身份不一般的,而她此刻的身份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仙娥,難道他耗費(fèi)靈力救她只是因?yàn)樗拇嫒蚀葐幔?/br> “你覺得我不該救你?”玄壑將空碗放到一邊,反問她。 “救人挺麻煩的,要是不小心被人纏上,有損失的可是你。”這點(diǎn)她深有體會,她也曾好心救過人,可每回都被人纏著要對她以身相許,令她不勝其煩。思及此,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一下坐正,對他說道,“幫我拿下鏡子。” 玄壑左手一伸,一面琉璃水鏡便到了他的手上,他將鏡子交給她,看她攬鏡自照,漂亮的眼眸中露出一絲驚奇。 這張臉…… 鏡子里白皙的包子臉雖然憔悴了些,但少女的精致水嫩養(yǎng)養(yǎng)就回來了。烏黑璀璨的杏眸忽閃,神采靈動,真正是清秀可人,人見人愛。重點(diǎn)是,這張臉竟和年少時(shí)的她有八分相似,這也未免太奇怪了些。 她沒有深究,放下鏡子看向他,一臉認(rèn)真地問:“我長得好看嗎?” “……”玄壑頓了下,眼神不經(jīng)意間又瞄到她敞開的衣襟,趕緊移開,道,“好看。”這是實(shí)話,她的模樣雖然還有著少女的稚嫩,卻已可見傾城之姿,難怪天帝重堯會為她心動。 想到天帝重堯,他的眸底添了一絲暗色,神情也淡了許多。 “你救了我,可要我以身相許?”清梔歪著頭,看著他問。 玄壑未料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一時(shí)怔住,看著她,久久沒有言語。 等了半天沒等到他回答,清梔淡淡笑了笑:“我這個人不大喜歡欠人情,你救了我,又待我這般好,按理我是應(yīng)該報(bào)答你的。可我什么都不會,做人奴婢怕是也做不好,倒是這模樣兒可圈可點(diǎn),以身相許還是夠格的。” “咳咳!”玄壑忍不住掩嘴咳了兩聲,尬笑,“暫時(shí)……不用了,你就在云極宮安心住下,不必想其他的。” “那你可以安排幾個小丫頭伺候我嗎?”她是個年歲大的,時(shí)常會犯迷糊,又貪懶了些,還是身邊有人伺候著較為妥帖。 玄壑莞爾,點(diǎn)頭應(yīng)下:“好。” 接下去的幾天,天宮的人都知道了,云極宮有一個了不得的小仙娥迷住了天帝的九叔、天宮最為清心寡欲的玄壑上神,不但因?yàn)樗龤⒘颂旌竽锬镉H賜的佑梨仙子,而且還給了她媲美云極宮女主人的待遇。 而這個小仙娥此前是天帝最為喜愛的。 這一日,陽光正好,清梔在六名小仙娥的陪同下,在離云極宮不遠(yuǎn)的花園里蕩著秋千曬太陽,小仙娥們嘰嘰喳喳地給她講著有趣的故事,她聽著聽著便犯了困,倚靠著秋千繩睡著了,直到一個充滿緊張和擔(dān)憂的男人聲音傳入她的耳際: “柳柳!” 第3章 “主上,近日天宮都在傳你被一個小仙娥迷得暈頭轉(zhuǎn)向……’” 云極宮主殿,玄壑正站在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