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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的謀臣,神清氣爽坐于蕭銀瓶對面,臉上是無害的笑容,語氣充滿安撫,“士卒魯莽,竟將二小姐綁來,在下已懲罰過他們。二小姐不要怕,你是貴客,臨潼關上下不會對你做什么。” 這時有婢女過來上茶,晏行云為蕭銀瓶斟茶,“這是在下要人上來的蒙頂石花,不知二小姐喜不喜這口味,如若不喜盡管告訴在下,在下教她們去換。稍后還會有些吃食送來,二小姐什么都不必擔心。” 如此安撫的言詞,令人如沐春風的態度,若放在平時,定能讓人頓生好感和安心。 但蕭銀瓶卻心里更發毛。 她這兩年也在成長,又被蕭妙磬影響著放寬眼界,早不是傻乎乎的閨閣少女。 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這道理她懂!何況晏行云是章詔的心腹,他抓她來定是要對大哥不利! 他是想從她身上得到什么? 蕭銀瓶警惕的看著晏行云,“你有話直說,別搞這一套!”至于晏行云給她倒的茶,她更不敢喝,誰知道里面有沒有添什么? 晏行云卻是不在意的笑笑,自己端起茶飲下兩口。他放下茶杯道:“二小姐就這么著急嗎?” 蕭銀瓶滿眼防備盯著他。 晏行云笑道:“好吧,其實在下請二小姐前來,確有些事需要二小姐幫忙。聽聞二小姐的書法乃建業一絕,在下在洛陽都時有聽聞,還有幸在洛陽見到二小姐一張書法拓本。” 書法獨樹一幟,這是蕭銀瓶這些年自詡唯一勝過蕭妙磬的地方,蕭繹更是對她的書法贊不絕口,時常拿來賞賜功臣。 “陛下如今已登基為帝,處中國以治萬邦,當天下歸一。可越王卻不愿放下武器,依舊令戰火綿延,百姓涂炭。在下相信二小姐是明大義之人,該明白越王與朝廷作對是倒行逆施之舉,若仍不悔改,將留千古罵名。所以,在下請二小姐親手書寫一紙文書,宣揚大義,勸越王早日歸降朝廷。” 蕭銀瓶臉色一變再變,最后定格為氣惱,“明明章詔才是倒行逆施!名不正言不順的篡位,還想滅我江東和荊州!”猛地又想到什么,“讓我寫文書,之后你拿去拓印無數張發往各地,讓百姓全都被你洗腦,硬要把我大哥打成逆賊是不?!” 蕭銀瓶橫眉怒目道:“你休想!我才不會寫!” 晏行云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二小姐最好還是聽話些,不然,怕是要遭罪受。” 蕭銀瓶心里怕極了,卻知自己無論如何不能服軟,她強撐著擺出厲色,“反正我就是不寫!大哥知道我落在你們手里,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只怕是越王投鼠忌器,為你的安全著想,反不敢輕舉妄動。” “你……”蕭銀瓶手心里已捏了一層冰冷細汗。 很快晏行云就命人鋪紙研墨,還命人送上一張蕭銀瓶從前寫過的書法拓本。 蕭銀瓶不意外自己的書法拓本會落在晏行云手里,晏行云看她一眼,說:“二小姐暫不想寫,那就先令人模仿你的筆跡,若能寫出與你相似的字跡,倒也不必二小姐親自著手。” 他說完就傳來數十名擅長模仿筆跡之人。 這些人是晏行云在來到臨潼關后,以最快速度收集到的。能讓蕭銀瓶親自寫自是最好,若不行,便要臨摹的幾乎一模一樣才好。 蕭銀瓶的字跡極有辨識度,天下不少人見過。 若百姓看到蕭鈺的親meimei親自出來駁斥勸降他,蕭氏可還能凝聚到那么多民心嗎? 這數十名模仿者立刻開始模仿。 晏行云就在一旁看著他們。 安靜的房間里,只聞毛筆曲折橫行的沙沙聲,像是化作看不見的手扼住蕭銀瓶的脖子,她緊張的連呼吸都不暢。 她最引以為傲的書法,到頭來卻要帶給蕭氏重大打擊嗎? 她又急又怕,幾乎要撲上去撕了他們的紙! 可這時,她聽見其中一名模仿者道:“晏先生,她……她這字,草民模仿不出來。” 蕭銀瓶一愣。 晏行云瞇了瞇眼,“再試試看?” 卻又有一人道:“草民也模仿不出,實在是……草民也算仿寫的好手,然而蕭二小姐這手跡……” “風格太過獨特,橫豎撇捺均不走尋常之路,構成一體卻又秀美萬分,且……”第三名模仿者的話還沒說完,第四名模仿者、第五名、第六名又紛紛開始說話。 所有人表達的意思都是一樣的,那就是,他們居然都模仿不了蕭銀瓶的字跡。 她字跡太過獨特!且很多地方都不遵循大眾書法的規則,這導致模仿極難! 非要模仿也不是不行,但短時間內定不十分像,怎么也要花十天半月。 隨著模仿者一個個敗下陣來,晏行云的臉色不復初時溫和,略轉黑沉。 蕭銀瓶也愣愣的,驀地卻又松一口氣,冷冷笑出來。 她從小埋怨父親和大哥偏心,沒少生蕭妙磬的氣,每每生氣了就鉆研書法,專門劍走偏鋒的寫,偏是不按照傳統的書法規則。 這是唯一能讓她在蕭妙磬面前長臉的技藝,沒想到會有今日種種! 看著模仿者們寫不出,蕭銀瓶甚解氣,可轉念就倒吸一口氣。 完了,這下晏行云定會逼她親自寫! 這念頭一浮現,晏行云就喊人進來,道:“為蕭二小姐鋪紙磨墨,請她書寫!” 不! 蕭銀瓶在心中大喊。 模仿者們退下去,侍婢重新鋪紙磨墨。接著就有幾個士卒進來,強拽著蕭銀瓶至桌案前,把她按住,逼她拿筆寫。 蕭銀瓶掙扎,他們便拔劍。一看見劍刃,蕭銀瓶嚇得魂不附體,連連顫抖。 侍婢將蘸好墨汁的筆放在蕭銀瓶手里,說道:“請二小姐動筆。” 晏行云在旁擺上一張文書,“這是二小姐該寫的內容,照著謄抄即可。” 蕭銀瓶癱倒在案前,仰頭冷笑:“晏先生,你真無恥!” 晏行云道:“在下所做全是為陛下與百姓,二小姐請快些寫,否則……” 不,她不會寫的。 大哥好不容易打到長安,正是對壘的關鍵期,決不能因她一紙文書而腹背受敵! 她看著直指她的劍尖,恐懼之余,卻無比清醒的憶起蕭繹的音容笑貌。 從小爹就教育她,蕭家兒女當以大局為重,當剛烈不懼死,當寧折不彎。 不知怎的,被逼到絕境時,蕭銀瓶忽的涌現一股莫大勇氣。 蕭妙磬沒少說她心思狹隘,和蕭妙磬、蕭令致相比,她是最沒用的。 可她也是蕭家的女兒,流著蕭家寧折不彎的血。 她也能做到絕不給蕭家拖后腿! “給我一把刀,這筆太長,拿著不舒服。”蕭銀瓶開口。 侍婢在晏行云的示意下,遞給蕭銀瓶一把小刀。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