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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偎在男人身上,憧憬著美好的未來。他忽然覺得自己有點用了,就在今天,就在他被徐慧夸贊鼓勵的那刻。他也是有點資格,有點用,足以讓他向男人邀功取寵,急切地等待男人的認(rèn)可。霍家銘眉頭一皺,聽著他滿口的“慧姐”,新鮮新奇的詞匯,以及溢于言表的興奮與神往,忽然極為厭煩。他推開青年,猛地起身道:“誰送你回來的?”“……我老板。”“女人?”“額,是。”“以后不準(zhǔn)坐別人的車,再這么晚就別回來了。”“知道了……”唐明玉坐在床上,從興奮的勁頭上跌落下來,一片冰涼。他想象男人方才可能就在窗邊看到了全部的情形,或許還對他的行蹤了若指掌,只等著他傻兮兮地走進(jìn)來,甘心被套住,承認(rèn)他有錯,他道歉。而他還慶幸男人今天心情好,為他的寬容而感激。他不能和別人說話,也不能坐別人的車,他就要鎖在籠子里守著他一個人,眼里心里都只有他。可是即便那樣,他又能給他什么呢?即便他陪著他一起下地獄,又有什么用呢?他在男人那里,什么都得不到。唐明玉有了些逆反的小情緒,他不敢明著來,總在小細(xì)節(jié)上做手腳。比如家里的飯不做了,霍家銘吃著徐媽做的包子稀飯,望了一眼姍姍來遲哈欠連天的青年。唐明玉還沒睡醒,昨晚兩人冷戰(zhàn)一夜,各睡各的。唐明玉背靠著男人,難受得睡不著,天亮才瞇了一會兒。他坐到飯桌上,霍家銘沒人伺候拿什么都不順手,抬眼唐明玉還穿著睡衣發(fā)愣。他扔了湯匙,一口氣扒完那碗稀飯起身。男人走到玄關(guān),沒見往日噠噠跟來的兔子拖鞋,甩上門就走了。門發(fā)出一聲沉悶的聲響,唐明玉打了個激靈。他低下頭吃飯,很快也要上班去了。男人要他準(zhǔn)時回家,他便準(zhǔn)時回家。他把店里的烘培工具都搬回了家,徐慧給他留了作業(yè),他在家練習(xí)。霍敏無形中嗅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他的父親一回家就上了樓,而唐明玉竟然沒跟上去,在廚房瞎折騰。兩人一個在樓上,一個在樓下,各忙各的,這是打擂臺呢?他抱著他的樂高回房了,避開雷區(qū)是首要目的。唐明玉獨自打蛋、和面、烘烤,不停挑戰(zhàn)著自己的極限。他給自己安排了一大堆事,重復(fù)著單調(diào)的工作,一直到很晚了,抬頭看已經(jīng)過了十二點,而男人始終沒有動靜。沒過來問問他,沒下樓,甚至沒開過一次門。唐明玉忙得大汗淋漓精疲力竭,孤獨地坐在黑暗里。霍家銘皺眉等到了十二點,關(guān)了燈。唐明玉一向是很聽話的,但有時候也會不聽話。這種不聽話不會很明顯,要他做什么他還是會做,但卻是消極被動的,像一根針,綿綿密密不動聲色地扎進(jìn)你心里。霍家銘翻了個身,罕見地沒睡著。他發(fā)現(xiàn)這有些超乎常理,往日唐明玉也會鬧,他絲毫感受不到影響,該吃吃該睡睡。過兩天他自己就會拗過來。然而這次才一天,他就覺得不舒服了。烘培店里環(huán)境復(fù)雜,他的心思越來越活絡(luò)。這工作還要不要讓他干下去。男人抽出根煙盤算著。也許是最近身邊只有他一個,又頻繁回家的緣故,寵得他太無法無天了。唐明玉在樓下想了很久,最終還是主動回了臥室。男人聽到動靜,一下慌亂掐滅了煙裝睡,噼里啪啦帶倒一片雜物。唐明玉悄悄進(jìn)去,看男人仿佛入睡了,高大的身影背對著他。青年小心翼翼從被底爬進(jìn)去,貼著男人的背躺下,他想靠得他近一點,再近一點。不用正面相對,有黑暗掩飾,唐明玉大膽地將臉貼上男人的背,環(huán)住了他的腰。一床被下,青年拋棄一切敞開心扉,無限貼合著男人的身體,拼命汲取著他身上的溫度。霍家銘望著黑暗里某個點,青年依戀地磨蹭了蹭,抱著他過了很久,久到他都快睡著了。青年壓抑又痛苦,仿佛蘊藏了無限感情地嘆息一聲:“我愛你。”唐明玉說完,抵著男人的背拭干眼淚,翻身自己睡了。霍家銘卻又睡不著了,他此刻很想再抽根煙。這個夜晚沒有被兩人提起過,翌日依然僵持著。唐明玉漸漸灰心,在不做飯、不伺候后,他還開始拒絕房`事。唐明玉韌性十足,不管夜里多么痛苦,白天依然消極抵抗。霍家銘摟著他要做,被他驚慌失措的推搡過后,徹底沒了興致。霍家銘連家也不回了。霍家銘最近公司的煩心事也很多,清鄉(xiāng)那塊地皮不知何時被投資商盯上了,連政府也摻合進(jìn)來,價值一夜暴漲。而這塊未開發(fā)的寧靜鄉(xiāng)村,卻住了不少釘子戶,拆遷一直辦不下來。有幾家人斷電斷水還撐了大半年,扛著鋤頭鐵鏟誓死捍衛(wèi)老房。地方官員勸說無效,找人強拆又鬧出了一次流血事件,工程就此擱置。一群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而這群釘子戶中,就有他母親一家。霍家銘派周閔煒去查看了一下情況,周閔煒不僅沒給他解決任何問題,還帶回來一個麻煩。周閔煒跟在霍家銘身后匯報:“目前張蓮花一家還沒有危險,就是宋總堅持要約您見一面。”霍家銘腳不沾地走出公司,直接彎腰上了車,指揮司機:“去市政府。”“他也看上了清鄉(xiāng)那塊地?”周閔煒上了副駕駛,回頭道:“大概是。”“有塊rou蒼蠅都飛過來了。查查是誰透的風(fēng),這塊地我們都還沒動作,他們怎么就盯上了?”“那宋總……”霍家銘揉了揉眉頭:“約他在天苑見。”周閔煒看他這些天忙壞了,提醒道:“您休息一會吧。”“嗯。”霍家銘閉目養(yǎng)神,短暫的路途他竟然做了一個夢。夢里他嘴饞,背著母親溜到后院偷咸菜,裝咸菜的大甕比他還要高,蘿卜干腌在最底下,他一個不慎頭朝底就扎了進(jìn)去,四仰八叉地喊救命。母親一雙有力的胳膊提著他的腳拖出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揍,揍得他滿院亂跑。他從小就不怕揍,后來就揍皮實了,連母親飛來一只破碗蓋在頭上頭破血流也不為所動。他和老宋約在天苑,市里最好的娛樂中心。從市政府出來,他心情并沒有好到哪里去。站在車邊抽完一支煙,他趕赴晚上的酒局。先是和市里的各方領(lǐng)導(dǎo)吃了頓飯,那群老狐貍從他身上扒一層皮不夠,還妄想從清鄉(xiāng)上撈點油水。清鄉(xiāng),他一生最好最壞的記憶都在那里,絕對不會讓這群烏合之眾染指。周閔煒扶著喝多了的霍家銘出來,霍家銘揮手甩開他:“別扶我。”周閔煒退了一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