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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捂住眼睛,悄摸摸地分開合攏的手指,微微轉身,從指縫向后瞥了一眼。 男人背對著她,肩線平直,良好的健身習慣讓他穿衣顯瘦脫衣有料。 但是此刻入了她眼的,不是黑色腰帶與冷白肌膚的極致對比,也不是沿著脊柱一路深凹蜿蜒向下的柔韌肌rou,而是他背上縱橫捭闔,丑陋無比的傷疤。 燕淮慢條斯理一邊向下拉扯淺色線衫一邊轉身。 正好與掩耳盜鈴躲在自己手掌后面偷瞄他的小女人視線相對。 商濛濛:“……” 看著她“嗖”地再次背過身,燕淮眉頭輕動,漆黑的眼底綻出一絲愉悅的光芒。 商濛濛死死攥住黑色傘柄,好像這樣就能抑制左胸口中撲騰地越來越快,仿佛下一秒要振翅而飛的心臟。 “臉怎么這么紅,嗯?”燕淮慢慢走近,將她手里的雨傘拿走掛好,表情似笑非笑。 他聲線低磁,最后的那個嗯拖著尾音,聽在耳里酥酥麻麻的癢。 商濛濛死鴨子嘴硬,勉強抵抗住他走近后帶來的壓力,仰起臉梗著脖子道:“你都把我看光了,我看你一半怎么了?” 驢唇不對馬嘴的回答讓燕淮忽地笑了。 不再穿著挺括冷硬的西裝襯衣,短發也自然地耷在前額,讓他整個人柔軟有煙火氣。 不過說出來的話,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昨晚你是穿著衣服泡澡的,后來衣服也是你自己脫的,我什么都沒看到。不過你要是不滿,我可以讓你把另一半也看回來。” 燕淮慢吞吞地道。 “另外,你昨天說過的話我沒放在心上,你也不必在意。” 既然沒放在心上,現在干嘛要特特提出來? 狗男人哦。 商濛濛繼續嘴硬,哼哼道:“我說什么了?你別以為我醉了,你就可以亂說。” 燕淮哦了一聲。 簡簡單單一個字,商濛濛愣是聽出了“那我幫你回憶回憶” 的意味。 果然,只聽男人說:“求我,我就給你。” 商濛濛目瞪口呆。 “燕淮,你算個狗屁的男人!” 商濛濛一僵。 “姑奶奶有錢了,就把俊臣集團那塊地買下來,樓全拆了,掛一個巨幅廣告牌,把燕狗.jpg做成動圖放上去。” 商濛濛絕望地閉了閉眼。 昨晚的事她記得斷斷續續模模糊糊,被燕淮一提醒,她說過的話做過的事瞬間復原。 偏偏這狗男人一改平時干脆利落的說話風格,拖腔拖調,輕松的,緩慢的,像凌遲一樣娓娓道來。 商濛濛覺得呼吸亂了,腳下的方寸之地像是著了火,嘩嘩啦啦地燒起來。 她在心里流下了悔恨的淚水,嗚嗚嗚,酒精誤人。之前費心盡力在狗男人面前保持的高貴冷艷的形象泥石流一樣全崩了。 商濛濛吐出一口氣,色厲內荏地揚起下巴,學習精英大佬們簡潔的說話風格,“謝謝,你可以走了。” “好的。”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商濛濛覺得怎么從狗男人嘴里吐出來的每個字都帶著笑? 她噘噘嘴:“你快點走啦。我助理六點來接我去機場。” 燕淮看著她融融梨花似的白皙面頰,染上一片緋紅,小嘴巴卻硬得厲害,像是青春期叛逆的女孩兒,死要面子。 他的心更軟了。 燕淮用商榷的語氣問:“我還有最后幾句話,說完就走,行嗎?” 見小女人不說話,他就當她同意了。 “濛濛。”燕淮輕輕喚了聲她的小名,“我喜歡你,你是我這輩子第一個并且也是唯一一個喜歡的女孩子。只看著你,聽著你的聲音,感受著你的呼吸,我心里就有什么滿的快要溢出來了。” “譬如此刻。” “從前的我忽略了太多,讓你失望,讓你難過,現在一時半刻你也不會信我,我也不會說什么甜言蜜語。但是,請你等等我,我會改,會追上來。” “好嗎?” 說到這里,燕淮看著她,溫柔建議,“以后別喝這么多了,對身體不好。” 商濛濛脊背挺直緊繃著臉,嘴巴閉得緊緊像蚌殼一樣。 直到防盜門關上,五秒之后,商濛濛一屁股坐在地上,捶地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門之隔正在等電梯的燕淮,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大,低笑出聲。 早上,趙昕和田雨準時來接商濛濛。 就見她發梢濕著,一張好看的臉素著,兩只眼睛上各覆著個不銹鋼勺。 兩人被她這個造型一下逗笑了。 趙昕道:“濛濛,你怎么大清早cos咸蛋超人?” 商濛濛沒動,“眼貼用完了。”只好用冷凍過的不銹鋼勺。 昨晚喝酒喝太多了,兩只眼浮腫得沒法看。 田雨幫她檢查了一遍行李,重新扣上,八卦道:“濛濛姐,你有什么開心的事嗎,嘴角一直翹著?” 商濛濛下意識地摸摸唇角,人為拉平,找出個萬能借口搪塞道:“今天天氣好呀。” 是嗎? 田雨轉頭看了看窗外陰沉沉的天,心說:這算天氣好?搞不好飛機都要晚點了。 早上八點五十,俊臣集團六十六層總裁辦。 拿著平板電腦正在匯報工作的秦蕭納悶地看著自家老板今天格外詭譎的笑容,汗毛倒豎。 他確認地再看一眼平板,自己沒念錯啊,對手要截胡華鼎投資看中的一個項目,已經在底下聯系企業創始人好幾次了。 所以,您為什么笑啊? 難道是因為胸有成竹——老子要開大了,且讓你們這些秋后的螞蚱蹦跶幾天? 下一秒,燕淮就告訴他你猜錯了。 “撤資。” 秦蕭驚訝道:“如果撤資,那我們之前投的錢不是白花了?” “創始人是墻頭草,又目光短淺,只看重眼前利益。這樣的公司即使有再好的市場前景也很難走得遠,道不同不相為謀。” 秦蕭明白了,現在看是損了一單,放長遠看,就是及時止損。 “老周還在Y市?一會兒安排他和其他相關負責人開視頻會議。”燕淮吩咐道。 當斷則斷,絕不拖泥帶水是燕淮的一貫風格,看來這事基本定了,不會再有什么反轉。 秦蕭站得筆直,應了下來,“沒什么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燕淮打個手勢,低頭簽文件,名字寫得龍飛鳳舞,快要和太陽肩并肩。 秦蕭頓住:老板,今天心情很好?! 也許是今早吃的三明治給了秦蕭勇氣,他大著膽子拐彎抹角打探道:“燕總,是不是馬上要到集團的周年慶了,所以您心情特別好?” 燕淮確實心情好得不像話,否則他肯定會用一個“滾粗”的眼刀子嚇退秦蕭,而不是用食指敲了敲手機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