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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這么不道德,關窗戶關得這么響。 玻璃碎了掉下去砸到人怎么辦!她把煙掉草坪上起火了怎么辦! 樓下,她能俯視到的那個陽臺,有道黑影在窗戶后一閃而過,離開前還不忘利落干脆地拉上窗簾。 記仇ing。 下一秒就想到了一個表情包—— 我在里寫死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半夜鬧了這么一出,精神莫名好了很多,心里那點因為做夢積攢起來的喪氣一下被吹干凈了,趙晚星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轉身坐到電腦桌前,安靜地碼起字來。 寫到太陽初升,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就這樣寫了大半夜,而且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靜。 昨天和編輯說的“明天”已經到了,她打開微信,點開熟悉的編輯頭像。 晚星:不好意思夏夏,不賣。 她習慣了一個人住,一個人做決定,反正,身邊也沒有人可以商量。 跟編輯說完,趙晚星好像做完了一件大事,她細細把夜里碼的字檢查了一邊,確認沒有錯別字,又改掉了幾個不夠連貫的段落,確認萬無一失后才點了發表。 她的微博還停在小號,本來想切換帳號的,沒想到不小心點到了刷新,“噔噔”的提示聲響起,一條新鮮出爐的微博擺在第一位。 @南風知我意:晚安,地球。[圖片] 時間是今天早上5點,配圖是……趙晚星兩個大拇指按在屏幕上拉大。 是一副書法,字體自成一派,說不出顏體柳體,但就是自成風骨。 男神也熬夜啊,她心里想著,先是保存了圖片,再是窺伺般地看完所有評論,見男神一如既往高冷,沒有回復任何一個人,這才安心地點了個贊,切換到大號。 @趙晚星:大家好,我更新了,夸我! 小號只關注了男神一個人,每天的任務就是點贊男神微博,趙晚星總覺得指不定那天男神會點進來看自己,于是成天發些沉重又意識流的東西,大號就不一樣了,歡脫得像個二傻子,而且幾乎所有讀者都知道,她有個“追不到”的男神。 男神更新微博,她就更新,男神不更新,她就安靜如雞,有黑粉甚至罵她,說她根本就沒有男神,都是拿他當借口。 ok,口是心非的人啊,得不到我就要毀了我。 趙晚星小聲bb。 等等,為什么今天男神還沒有發微博,她就把更新寫出來了? 她一愣,下一秒就跟見了鬼似的跑進廁所,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發燒了? 正在非常珍愛自己生命的趙小姐照完鏡子確認無誤,開始四處尋覓體溫計時,編輯的電話打了過來。 “喂,晚星,的事你……” “我不賣。”按市價算,她的版權可以賣小幾百萬,網站也有一定的抽成,所以夏夏來勸她賣也很正常。 “好,那我幫你答復那邊。”誰知道夏夏一句話沒勸,直接肯了她的意見。 趙晚星一愣,直接問出:“你不勸勸我嗎?” “咦,還能勸嗎!”夏夏是個軟軟的女孩子,說起話來聲音也很好聽,她語氣里帶著小雀躍,沒等趙晚星回答,就接著說了下去,“我也怕那家公司不靠譜,但是他們透露給我一點小道消息,是彭昀看上了你的,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啊?” 雖然這個名字在心里微微漾開了一點波瀾,但趙晚星還是抿了抿嘴唇,道:“不考慮了。” 彭昀是業內有名的鬼才編劇,喜歡他的人多,討厭的也多,畢竟時而牛逼時而傻逼,這樣的人現代社會也不多見了。 “嗯,那我幫你拒了。”夏夏聲音里聽不出半分不開心,好像她本來就該為晚星做好這些一樣。 趙晚星依然坐在電腦桌前,太陽已經升起來了,照到身上,有清淡的暖意。 “夏夏。” “嗯?” “謝謝你啊。” 作者有話要說: 完了,今天寫到愛上晚星。 還沒有名字的某男主突然冒出:???你再說一遍 作者:我我我其實也愛你 男主:我的意思是,趙晚星只有我能愛,也只有我能…… 掃黃打非小隊帶走了男主,全劇終(并不) 第3章 03 的事情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趙晚星在網上翻看新章節的評論。 【今天給作者大大比心了嗎?比了!】 【不喜歡女主】 【哈哈哈神他媽你是鬼怎么上床,阿寧太可愛了!】 …… 她在“不喜歡女主”那個評論下頓住,點擊“回復”,慢慢打字: 【OK,不過你告訴我干嘛?我很喜歡】 手指在發送鍵上懸了一會兒,最終還是作罷。 佛系寫文,阿彌陀佛。 她很少回復評論,有時候看到可愛的讀者回復一下,她們都超級開心的樣子,現在卻要回復這種評論,那對其他人多不公平。 賭氣似的,趙晚星今天回復了所有評論,卻獨獨落下了那位,她心滿意足,美滋滋地熱了一杯牛奶喝。 熬了一晚上,又跑了步喝了牛奶,本來睡眠不好的她居然沾床就睡著了。 …… 這是在哪兒,趙晚星艱難地睜開眼。 黃沙漫漫,她咳嗽了兩聲,這才發現不對,自己的聲音怎么是這樣的? 蒼老,喑啞,像是一個死人。 她心里空落落的,低頭一看,身上只裹了一張難看的麻布,口袋里有個硬物,不知道是什么。 趙晚星掏了掏,觸感真實,一看,是一截骨頭。 大概是孩子的腿骨,很細,蒼白。 她手一抖,骨頭掉到沙漠里,化成了細碎的沙子,成了黃沙的一部分。 原來又做夢了。 可是這未免也太真實了。 趙晚星拖著沉重的步伐往前踏了一步,一步一空,她低頭,自己的下半身也變成了白骨,一點點消逝沉溺在黃沙中。 明明知道是夢,可還是不住地恐懼,她伸手想抓住什么,但茫茫天地,哪里有可以抓住的東西。 眼看著自己的腿變成黃沙,再是上半身,再到頭顱。 她看不到自己現在的樣子,但她想,一定很可怖。 掙扎吶喊無用,不如就這樣吧,不知道旅人鞠起一抔黃土的時候會不會想到,里面有一顆沙礫是自己呢? …… 趙晚星是被嚇醒的。 之前摸到骨頭沒嚇醒,自己腿都沒了沒嚇醒,一直到她眼珠懸空,看到牙齒散架的一瞬間,深深的恐懼夾雜著痛苦回憶齊上心頭,終于醒了過來。 趙晚星坐在床上喘氣。 她大學的時候戴過牙套,或許箍牙時間太久了,取了牙套又是保持器,以至于兩年后牙醫說不用戴了之后,她還是很不習慣。 取掉保持器的第一夜,趙晚星夢了整夜自己牙齒散架,后來曾一度不戴保持器沒法睡覺。 這一覺睡醒才過了兩個小時,她從旁邊的抽屜里翻出保持器,一點一點卡進牙齒里。金屬的異物感很重,甚至還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但種種熟悉的感覺都讓她覺得輕松。 好像是一只怕生的貓終于回到了主人的懷抱。